宫里今日经常传出泠妃打骂宫人的事情,泠妃的皇子身子有些孱弱,照顾和饮食都需要小心在小心,所以宫人一旦伺候不当,就会换来泠妃的打骂。
泠妃对待自己的皇子小心翼翼,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而沈清茗快成亲的事情也愈演愈烈,大家都纷纷猜测,这个人究竟是谁。
太后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便让人传沈清茗,沈清茗自然知道太后要问什么,但她也没有打算隐瞒太后。
“儿臣参见太后。”
今日的沈清茗穿的是太后托人送的琥珀黄缕金藤纹雨花锦齐腰襦裙,还梳了一个十字簪,发簪是并蒂海棠花步摇,耳坠是红珊瑚的。
“倒是难得看见穿黄色的。”
黄色和紫色在古代都是地位的象征,但沈清茗却极少穿。
太后和皇后都甚是喜欢这类颜色的,但沈清茗却喜欢浅色。
“皇祖母送的,孙儿自然是要穿的。”
沈清茗微微一笑,云朝给沈清茗赐座,太后也开门见山的问。
“清儿可是有中意之人了,宫中最近流言四起,清儿有何想说的?”
“孙儿却有中意之人,但这人却不愿与孙儿发展,这只是一个幌子,还请皇祖母莫怪。”
太后微微皱眉,沉默了几秒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神色复杂的看着沈清茗。
“清儿喜欢的人,身份和家世如何?”
“回皇祖母的话,都很普通。”
听到这里,太后仿佛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那个答案,与此同时,她也有了几分担忧。
沈清茗丝毫不避讳这个问题,并且敢大大方方的承认,而当时自己也许诺了她的婚事自己做主。
但如若要把她嫁给一个很普通的人,太后是有些不愿的。
“清茗啊,婚姻之事不可儿戏,你还需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沈清茗没回答这个问题,但心里早已经坚定了最初的想法。
…
前线传来战报,凌国收复了北城,如今北城已经成为了他们的附属国。
北城的天子派自己的二皇子做质子,即刻出发前往凌国。
而他也是带着任务来的,他需要在这里得到有用的情报,传回北城,并且还要成为沈清茗的心上人。
只有这样,北城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北城的二皇子是一位宫女所生,那位宫女生下他以后就离世,二皇子最后是在嬷嬷身边长大,后来被北城的静嫔抚养,但静嫔后来生下了三个皇子,摇身一变成为了贵妃,所以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她提议让二皇子当质子,保全自己的孩子,也立功。
二皇子无依无靠,只能奉命前往。
北城如今的局势是静贵妃的母族蠢蠢欲动,皇后身体孱弱,母族的势力一般,宫里其他妃子更不用说,所以静贵妃在宫里可以称得上是呼风唤雨的。
二皇子抵达凌国的这一天,宫里不少人都想一睹芳容。
因为二皇子继承了北城皇帝跟那位宫女的所有优点,生得清秀俊俏,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
他的眉眼修长,眼睛淡漠,看上去像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玉,实际上在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不少人都为北国二皇子的外貌所倾倒,宫女们只要见过的无不夸赞。
大殿之上,北城二皇子一身精致的白袍,随风佛动,面容清秀,目光坚定,头上的玉冠又让他多了几分华贵,眼眸深邃宛若深不见底的海,让人难以猜想。
“北城二皇子江延清参见皇上。”
皇上看了一眼江延清,果然如传闻所说,长相清秀俊郎,是个不俗之人。
“平身吧。”
江延清缓缓起身,一举一动尽体现了皇家风范,皇帝对这个江延清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来这里当质子,你可对朕有怨恨?”
江延清抬手,“罪臣不敢,承蒙皇上的留情,才有我今日站在此处,落后就要挨打,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只希望皇上日后和北城切莫在开战,伤及无辜百姓。”
皇帝微微一愣,眼神里有些许动容,江延清能说出这一番话,确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了,你的父皇竟如此不长眼,送你来当质子。”
皇帝清楚江延清的身份,但江延清身上的大意和才智,应该是他其他皇子都不曾有的。
“多谢皇上夸赞。”
“你以后住在昭晖殿,一会会有人带你过去,在北城完全臣服于凌国之前,你无法回到北城,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做不合规矩的事情,否则朕也不会手下留情。”
江延清点点头,行了个礼,“多谢皇上恩典,罪臣自知什么该做。”
皇帝点点头,对这个质子他其实是挺满意的,如若他不是质子,或许会把他许配给自己的公主。
…
“公主,您听说了吗,北城送来和亲的那个质子,长相清秀面容俊郎,许多宫女见了都垂涎三尺呢。”
沈清茗正在为自己梳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如音越说越激动,“您知道吗,三公主都已经去见过他了,并且赞不绝口呢,您要不要也去看看。”
沈清茗没有回答,而是挑选了一下首饰,最后选择了一对蓝宝石南洋珍珠耳环戴上。
她一边戴一边慢条斯理的说,“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无非就是一个质子罢了,在这宫里能有什么好脸色看,与其关心这些,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情。”
质子的下场沈清茗很清楚,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沈清茗不去,江延清却亲自找上了门,锦绣宫外,江延清站在门口,请求见一面沈清茗。
沈清茗本不感兴趣,但听见对方主动求见,便来了几分兴致。
“让他进来。”
如音打开门看见江清延的那一刻,也被他的容颜震惊,长得确实清秀,放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锁定。
特别是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眸,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换掉了刚刚素净的白衣,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缎子衣袍,上面绣着几朵莲花,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仿佛在告诉沈清茗,即使他是个质子,也是一个有尊严,不轻易低头的人。
让人感到高不可攀,望而生畏。
“参见静安公主。”
沈清茗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江清延,确实是个长相标志的可人。
“起来吧。”
得到了沈清茗的允许,江清延缓缓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尘,然后把手中的木盒递给了如音,如音递到了沈清茗手中,她打开,里面是一支金银丝环步摇。
“这是?”
沈清茗微微挑眉,江延清不紧不慢的说,“这是献给您的步摇,整个宫里也只有您配得上这样高贵而不俗的珠宝。”
他这句话,无疑已经在告诉沈清茗,他在跟她示好。
沈清茗浅浅一笑,她收下了这个步摇,由此可见,他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会难过了。
江清延来见沈清茗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宫里,大家都猜测,江清延是不是对静安公主有意思。
毕竟沈清茗是嫡出的公主,身份尊贵,如果江清延成了沈清茗的驸马,往后余生他就有了一个保障。
这件事情陆屹很快也知道了,但他似乎没有什么资格管。
今日已经在宫中听了很多关于江清延的事情,陆屹尽管看上去面不改色,可心里早已经五味杂陈,乱成了一团。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他们继续冷战,沈清茗将永远跟他无关。
可每当自己想要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却又不自觉的想后退。
因为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事情,他不能被眼前的情爱蒙蔽双眼。
可一夜又一夜,他独自坐在寂静的过道上,喝着烈酒,试图麻痹自己。
可现实却是,酒精的刺激,让他更加清醒。
“沈清茗,我该拿你怎么办。”
只有在空无一人的时候,他才敢这样叫她的名字。
平日里的疏离,刻意保持距离,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
第二天,江清延又给沈清茗送去了早点,是他亲手做的。
沈清茗吃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额娘。
自此,他们的关系愈发好。
而她和陆屹的冷战一直持续,明明每天都见面,却仿佛有深仇大恨,谁都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谁都不愿意低头服软。
…
下午,阳光正好,沈清茗请了江清延过来陪自己对弈,江清延和沈清茗对弈时,一双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们。
沈清茗和江清延都注意到了,但好像提前知道,都心照不宣的不曾提及。
“公主的棋艺果然精湛,在下自愧不如。”
沈清茗是黑子,江清延是白子,但沈清茗明显更胜一筹。
“过奖,能和我过这么多轮的,你是第一个。”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陆屹的脸黑得不成样,有一瞬间,他很想过去给江清延一剑,直接了结了他。
几盘棋下完,江清延一把都没有赢。
他有些泄气,假装叹气的说,“公主果然厉害,在下居然连一把都赢不了。”
沈清茗浅浅一笑,“欢迎以后随时来锦绣宫,我亲自教你。”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暧昧,陆屹的心里甚是不舒服,但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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