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一模一样的素描画杂乱无章地散落于桌面,地面,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与自己不相匹配,偌大又清冷的写字楼,等待着主人的甄选。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眼前其中的一张笔墨刚干的素描画,画中的一字锁骨,平直,骨感明显得汇入了他的眼眸,很立体,很温柔,他似乎感觉比以前画的又进步了。
云铭刚推开自己好兄弟,及上司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坐在满屋素描画包围圈里,一手拿着锁骨画陷入沉思的贺峻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在画一字锁骨,那个念念不忘的美人骨。
云铭有时真想提醒一下自家老大,每次看见他红着眼眶,孤注一掷地画那条锁骨时,真的特别渗人。但云铭他不敢,他害怕摧毁贺峻霖内心最后的防线。
“老大,去吃夜宵吗?”云铭调整了一下神情,笑嘻嘻地询问。
“云铭,我今天看见他了。”
“啊?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云铭听着贺峻霖沙哑低沉,几乎倔强的声音,他真的不忍心无数遍的去重复那个事实。
“他,我一辈子都不会看错”贺峻霖用尽全力反驳,他今天明明看到了那个思念已久的男孩,炯炯有神的欧式双眼,眉清目秀的温柔容颜 ,潇洒英俊的背影……那怎么可能认错。
“你……”云铭不知道今天贺峻霖又抽什么风,自从那个人离开后,贺峻霖就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奇怪。明明以前是众人喜欢,口口夸赞的“别人家的乖小孩”,怎么在那件事后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生人勿进,冷漠孤傲。
云铭以前特别敬佩“可以活成爱人的模样”的人,但现在看着贺峻霖的模样,他真的一点都不敬佩,甚至有点心疼贺峻霖。
“喂,你好,你是霖霖吗?你是这个手机主人,的家人吗?”在高考后班级聚会的一天,沉浸于欢闹的贺峻霖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他不知道在他回完“是”字后他是怎么出的餐厅,怎么到的车祸现场。
“他不幸遭遇了车祸,现在脑部受伤,手臂,腿等多处骨折,我们现在需要你快速过来……他的联系人只有你备注着家人,所以希望你可以……”坐在出租车上的贺峻霖想着警察的话语痛哭流涕,捂着心口,一遍一遍地问云铭,“今天我不来参加聚会,我和严浩翔一直待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出事?嗯?是不是?都怪我,我……他今天还生着病,我怎么可以……”
“云铭,你说,他会不会有事?”
“放心,严浩翔他不会的,医院肯定会治好”云铭看着接完电话后泣不成声,握紧拳头,身体颤抖的贺峻霖,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贺峻霖,一直那么笑笑嘻嘻,大大咧咧的人,几秒钟竟会变得眉眼冷峻,一遍一遍地自责,紧紧地捂着胸口……
“贺峻霖,别看……”云铭在第一秒看到严浩翔时,第一反应便是双手捂住贺峻霖的眼睛,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捂着贺峻霖眼睛的手抖得有多么厉害。躺在地面上的严浩翔,周身已被满是红色的鲜血浸透,白色的衣裳惨不忍睹,脸颊的血肉破碎……
“放手,放手,听到没有!放开!”贺峻霖看到了,他看到了,他的阿严遍身红色,他的阿严一动不动,他的阿严躺在鲜血中,“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贺峻霖狠狠地扯开了云铭捂着他双眼的手,越过人群撞开警戒线,跪在地上,把满身鲜血的严浩翔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把严浩翔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阿严,你还好吗?……你可以和我说句话吗?你疼吗?”
“我好疼……”
“请问,你是霖霖吗?”警察赶紧跑到越过警卫线的贺峻霖和云铭身边。
“是的,我们认识他”云铭替已经失控了的贺峻霖说回答。
“伤者伤势太重了,你们还是把他先放在地面上,他这样抱着他,会造成二次伤害。”警察指着贺峻霖说。
贺峻霖重重地摇了摇头,他不他不。
“贺峻霖,你先放开严浩翔,你这样会加重严浩翔的伤势,你先放开……我知道你难过”
贺峻霖握着严浩翔的手一顿,他不能让他的阿严伤势加重,“阿严,我先放开你,呜…我站旁边陪你,好不好?”
“这孩子的伤势已经这样了,恐怕抢救都不会……他多抱一会又能怎么样呢?”
贺峻霖刚要问救护车什么时候到,就听到旁边看热闹的人彼此言语,“闭嘴,不会说话别说话,听懂了吗?没人把你们当哑巴。”
我的阿严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贺峻霖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撑着沉痛难过询问,“警察叔叔,救护车什么时间到?可以快点吗?”
“马上就到。”
云铭走进贺峻霖,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放心,严浩翔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几分钟后救护车带走了严浩翔,和唯一可以乘坐救护车的陪护家属贺峻霖。
等云铭坐出租到医院时,手术已经开始了。云铭看着双目无神,两手紧握,蹲着手术室门口的贺峻霖时,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严浩翔的伤势太严重,他也害怕。
两人整整坐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等到手术结束了?
“医生,手术成功了吗?”
“对不起”医生向两位少年深深鞠了一躬,“伤者伤势太重,我们无能为力。”
“贺峻霖,贺峻霖,贺峻霖”云铭刚听完手术结果,贺峻霖整个人重心直接就向后坠落。
“那,老大,今天他看见你了吗?”云铭看着握着锁骨素描画的贺峻霖,果然还是没有走出来,“如果是他,早就可能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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