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四师妹都那么大岁数了,奚哲该不会这么糊涂。
摇了摇头,俊希快步离开,瞧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可心中有的这份疑虑却怎么都无法消除。
想到吴凌泽这些时日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符奚哲左右,俊希便将吴凌泽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突然被俊希拉到一边去,吴凌泽以为俊希是要问他什么,又或者是想要训话,可等了半晌都没听到俊希开口,吴凌泽眨眨眼,问道:“老师有事问我?”
“这个……”犹豫再三,俊希到底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何况这关乎师门颜面,他有责任问个清楚,“听说你最近总是跟着奚哲?”
“一直都是。”吴凌泽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从他来到沧澜学院开始,他不就一直跟在学弟身后吗?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了吴凌泽一眼,俊希又道:“你是内院的学生,别总往丹药阁里跑。”
吴凌泽抿嘴不语。
那又怎么样?反正都是沧澜学院的学生,丹药阁也是他师门里的地方,他还不能去了?
瞥了眼吴凌泽,俊希无心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试探着问道:“奚哲他在丹药阁那边过得还顺遂吗?”
闻言,吴凌泽狐疑地看了俊希一眼。
学弟在沧澜学院内本就惹人注目,如今转去了丹药阁那更是成为了沧澜学院上下关注的焦点,学弟在丹药阁里过得怎么样,三姑母会不知道吗?
不知道俊希是没话找话还是要试探些别的什么,吴凌泽十分谨慎地回答道:“挺好的,符院长和丹药阁的学弟弟们都很照顾学弟。”
俊希突然叹息一声,道:“我本也该常去走动走动,奈何内院这边事务繁杂,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她符院长平日里会去丹药阁吗?”
“符院长?”吴凌泽摇头,“没见去过。”
“你没在丹药阁里见过她?”俊希挑眉,“一次都没见过?”
那方才师妹怎么会说她不能常去?那肯定就是已经去过很多次了才会说出这话,但为什么凌泽却从来没有见过她?难不成是她恰巧都跟凌泽错过了?还是说师妹其实是偷偷去的?
吴凌泽茫然地摇摇头。
俊希的心一沉,越想越觉得不妙,再想起刚刚符兰和符奚哲“手挽着手”的亲昵姿态,俊希的脸色更加凝重。
见俊希沉下了脸,吴凌泽虽一头雾水,却也跟着紧张起来。
“出什么事了吗?”
吴凌泽的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痛呼从房里传出。
“啊!姑母你轻点儿!”
俊希跟吴凌泽齐齐打了个激灵,惊愕地转头看着身后紧
闭的窗户。
那两个人在房里做什么呢?
“姑母你饶了我吧……再慢点儿再慢点儿……疼!”
“姑母别碰那儿!”
隔着紧闭的门窗,符奚哲的声音听起来本就多了一分模糊不清的暧/昧,这样的言辞更是吓得吴凌泽和俊希两人当即就把眼睛瞪得老大。
那两个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忍着,一会儿就舒服了。”
符兰此话一出,门外的两个人是再也绷不住了,吴凌泽抬脚“哐”的一声把门踹开,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进去。
“学弟!”
俊希被这一声巨响惊醒,也赶忙冲进屋里。
可当看到里间的符奚哲和符兰时,这姑母侄二人登时就傻了眼。
吴凌泽一脸茫然,磕磕巴巴地问道:“学弟,你们在做什么?”
符奚哲和符兰也被方才的一声巨响给吓到了,双双停了下来,只见符奚哲的人站在桌边,一条腿抬到了桌上搭着,符兰则站在一旁按着符奚哲的腿,看那模样似乎是在帮符奚哲压腿。
一见到吴凌泽,符奚哲就趁着符兰发愣的功夫放下了腿,一溜烟地跑到了吴凌泽的身后去躲着,嘶嘶哈哈地揉着大腿根。
他还以为姑母是要像以往那样帮他传功调息,结果进了房之后姑母就说要帮他拉筋,说什么心发本就是为女子设计,心法属阴,剑招偏柔,他一个大男人筋骨太硬,得拉抻拉抻。
道理他都懂,可凡事都要讲求个循序渐进吧?还在内院时,他就没做过什么基础训练,筋骨自然也比其他的学弟学妹要硬,姑母明明知道,怎么能一下子就要求他把脚踢到头顶上去的?姑母那么一压,他腿都要断了!
符兰颇为惋惜地看了看已经逃跑的符奚哲,然后又狐疑地看向俊希跟吴凌泽:“你们两个进来做什么?我不是要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
“方才那是什么声音?你们姑母侄两个做什么了?”
见符奚哲和符兰都是眼神透彻,一脸坦然,那是真的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的表情,俊希才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哭笑不得地问符兰道:“我才要问你,你跟奚哲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符兰撇撇嘴,“我就帮他拉抻拉抻啊。”
“胡闹!”俊希斜了符兰一眼,“放着敬天台的事务不去处理,反倒跑我这里来逗弄奚哲,若叫别人知道,成何体统!”
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的这个师妹竟这样顽皮?她是有多闲才会来戏弄奚哲打发时间?莫非她先前总去丹药阁找奚哲就是为了逗着奚哲玩儿?
仔细想了想,俊希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长辈会关心晚辈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不用说师妹还是奚哲的姑母,可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都没见师妹与奚哲有太多接触,怎么突然之间这两个人就亲近起来了?若说这两个人之间没有发生点儿什么,他还真是不信。
这样一想,俊希又警惕了起来。
符兰撇撇嘴。
符兰又瞥了符奚哲一眼,没看到符奚哲,反倒是瞧见了将符奚哲护在身后的吴凌泽,再看一眼俊希,符兰觉得今天她可能再也做不了什么。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这就回敬天台去,告辞。”路过符奚哲身边时,符兰又补充一句道,“奚哲你记得拉抻一下,若是一个人做不了,就来敬天台找我。”
符奚哲赶忙给符兰作了个揖:“不敢劳烦姑母,我会一个人勤加练习的。”
“嗯。”留给符奚哲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符兰便离开了内院。
符兰是离开了,但俊希跟吴凌泽心中的疑惑仍旧没有解开,而房间里唯一能替他们解开疑惑的人自然就是符奚哲。
“奚哲,是你找你姑母来帮你拉筋的?”俊希狐疑地看着符奚哲。
没想到俊希还会追问,符奚哲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抱歉给姑母添了麻烦,的确是我去拜托姑母帮忙的。”
俊希更加疑惑了。
奚哲要拉筋找谁不行,怎么偏偏就找上了师妹?男女有别,师门之内更是要注意着些。
想了想,俊希又道:“敬天台掌管学院奖惩,事务繁忙,你若想拉抻拉抻筋骨或者做些基础的训练,就来我这内院跟新进学生们一起练习。”
“不劳烦三姑母了,”符奚哲慌忙拒绝,“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而且……而且还有凌泽可以帮我。”
他都二十多岁了,哪还能跟那些小孩子一样练习?他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听到符奚哲这话,一直闷不吭声的吴凌泽才开口道:“姑母放心,我会帮学长的。”
“如此也好,”俊希点点头,“若有什么事,便来苍灵宫找我。”
“是,学生告辞。”
目送符奚哲和吴凌泽走到房间门口时,俊希才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凌泽你明日记得来把我这门给修好。”
闻言,吴凌泽登时就打了个激灵,瞥了眼一旁掉了一半的门,吴凌泽心虚地应道:“是,院长。”
那会儿太着急,没掌控好力道,他竟是把院长这房门给踹掉了,这会儿这门歪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看着就叫人心惊胆战。
符奚哲瞄了眼那扇门,再看看一脸懊恼的吴凌泽,低声问道:“你做什么踹姑母的门?”
“我……”吴凌泽委屈地瞟了符奚哲一眼,“还不都怪学弟!”
话音落,吴凌泽就大步向前,似乎是有些生气。
“怪我?”符奚哲一头雾水,快步追了上去,“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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