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奚哲近来有些困扰,虽然以前他就有些引人注意,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备受瞩目,不管是谁在路上碰见他都要多瞧上几眼,胆子大些的甚至能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盯着他瞧,一直目送他离开视线。
“专心。”注意到符奚哲的走神,董老有些不悦地提醒一句。
符奚哲赶忙敛心神,专心调息。
打坐结束之后,符奚哲再一次忧愁起来,将董老的房间环视一遍后,符奚哲便站起身往房后敞开的窗户走去。
“董老,借你的窗户一用。”
董老狐疑地瞥了符奚哲一眼,但什么都没问,反倒是痛快地应了下来:“嗯。”
符奚哲扬起嘴角,利落地翻窗而出,可双脚还没在地上落稳,符奚哲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窗外的院子里,吴凌泽抱臂靠在一棵树上,听到声音便转过头来看着符奚哲:“辛苦了,奚哲。”
他就知道奚哲要偷跑,因此才堵在这里守着。幸好董老
这屋子算得上出口的地方不多。
眼角狠狠一跳,符奚哲十分无奈地问道:“学长怎么在这里偷懒?不去练剑吗?”
吴凌泽气定神闲道:“老师说你难得勤勉起来,要我务必从旁协助,好好督促。”
“这样多不好啊,”符奚哲献媚地笑道,“我的这点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不好耽误学长的时间。”
吴凌泽淡漠道:“修炼不能急于一时,我刚好也趁此机会巩固一下。”
这样一起训练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可谁知道奚哲这份努力训练的兴致能维持到什么时候,机会难得,他怎么能错过?
一听这话,符奚哲登时就垮下脸来。
瞥了符奚哲一眼,吴凌泽问道:“所以你今日是想去广场,还是留在丹药阁?”
“……去内院吧。”符奚哲认命地叹了口气。
好歹内院里都是熟人,也看惯了他出糗的模样,再多让他们看到一些也无所谓了。
“好。”点点头,吴凌泽就拉起符奚哲的手往内院走去。
“凌泽,我可以自己走。”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招摇,他想低调一些。
但显然吴凌泽并不在意旁人的视线:“嗯,我知道。”
于是走出丹药阁之前,符奚哲一直被吴凌泽牵着,惹得行走在丹药阁里的学生们驻足侧目,窃窃私语,活泼一些的还会上前调侃几句。
吴凌泽对这些调侃充耳不闻,甚至连话都不回,而符奚哲原本就是个名不符实的,就算板起脸来也没什么用,为节外生枝,符奚哲干脆就笑着一一敷衍过去,等走出了丹药阁,符奚哲见四下无人就立刻甩开吴凌泽的手,御剑飞走。
吴凌泽眉心微蹙,御剑就追了上去,一转眼就毫不力地追上了符奚哲,路过符奚哲身边时吴凌泽一伸手就将符奚哲揽到身前抱住,不等符奚哲惊呼出声,吴凌泽就已经带着符奚哲落在内院的广场上。
“学弟的御剑之术也要多加练习。”话音落,吴凌泽就若无其事地迈步向前。
望着吴凌泽有些嚣张的背影,符奚哲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跟上去。
内院殿前广场的西南角有一组梅花桩,专供学生们练习身法,这一组梅花桩的最前面有两根一模一样的木桩,原本是让学生们有个可以借力往更高处跳的地方,可这几日,内院里的学生们宁愿些力气直接跳到高一些的木桩上,也要把这两根木桩空下来,留给他们的大学长。
更难得的是跳梅花桩这样枯燥又辛苦的训练原本是没人做的,然而这几天内院的学生们却十分钟爱这项训练,只因能在这里看到他们的大学长和二学长。
走到这两根木桩前,吴凌泽就停下了脚步,转头对符奚哲说道:“今日还跟昨日一样,请上桩。”
符奚哲只得盯着内院师弟们各种各样的视线跳上其中一根木桩,然后再迈出右脚踩在另一根木桩上。
“学弟扶好,”吴凌泽抬起手擎在半空,然后握住符奚哲搭上来的手,支撑着符奚哲的身体,“准备好了?”
“我若说没有,今日能就此作罢吗?”符奚哲垂眼看着吴凌泽笑。
“不能。”不假思索地拒绝了符奚哲的请求,吴凌泽用着巧劲在其中一根木桩上踢了一脚,将那木桩踢得离另一个更远一些,这也让符奚哲的两腿岔得更开。
抬眼瞄了眼符奚哲,吴凌泽又在那木桩上踢了一脚。
符奚哲冲天翻了个白眼,道:“你给我个痛快吧。”
“好。”
话音落,吴凌泽就又踢出一脚,这一脚可将那木桩踢开好一段距离,符奚哲的两腿岔开,上身急速下坠,吓得符奚哲在慌乱中直接抱住了吴凌泽。
下意识地接住扑进怀里的符奚哲,吴凌泽怔愣地眨眨眼。
符奚哲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忙扶着吴凌泽的肩膀直起身体。
“咳,奚哲你还好吗?”吴凌泽也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尴尬得不太敢看符奚哲。
“嗯,还好。”符奚哲的视线也不自在地飘开,望向远方。
过了一会儿,符奚哲的脚在木桩上挪了挪,问吴凌泽道:“就不能让我在平地上好好地压个腿吗?”
为什么非要站到这木桩上来?
“不能偷懒。”瞥一眼符奚哲,吴凌泽就绕到符奚哲身后去了。
衣摆宽松,若是在平地上,那就算稍微弯一弯腿也看不出来,可在这木桩上就不一样,弯了腿之后不仅不能偷懒,反而更加难受了。
符奚哲无语。
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会偷懒?他好不容易才能修习剑法了,怎么会偷懒?
绕到符奚哲身后的吴凌泽将符奚哲的背影打量一遍,然后就伸手摸向符奚哲的大腿根。
“喂!”
这毫无预兆的接触吓得符奚哲身体一晃就向前栽去,惊得吴凌泽立刻伸出手将符奚哲搂住。
挂在吴凌泽的手臂上,符奚哲扭头狠瞪吴凌泽一眼:“你往哪儿摸呢?吓我一跳!”
没想到符奚哲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吴凌泽也愣住了,回过神后便低头看向符奚哲的腿根:“学弟这里怕碰?”
他不过是想看看学弟的筋骨给拉抻到了什么程度,没想到学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符奚哲眼睛一瞪,咬牙切齿道:“你那里不怕碰?那让我碰一下试试?”
说着,符奚哲就向后伸出手去。
见状,吴凌泽立刻放开了符奚哲,向后退了一步。
料到吴凌泽会躲,符奚哲也做好了准备,吴凌泽一松手,符奚哲就灵巧地从木桩上跳了下来。
转身想要再揶揄吴凌泽一句,符奚哲却见内院的学生们都站在木桩上,装作是在练习的模样,可实际上都看着他们这边,见符奚哲看过去,他们一个个地就移开了视线,摇摇晃晃地继续跳桩。
符奚哲扶额。
董卿从不远处走来时,便见这广场上是这诡异的场景,董卿摇头失笑,心知一定又是符奚哲和吴凌泽在这里有了什么过度亲密的举动。
董卿比吴凌泽晚入门三年,从小就见惯了符奚哲和吴凌泽之间的亲昵,只是时隔多年再看到这样的场景,连董卿都觉得有些奇怪。
两个男孩子之间的亲昵还能看成是兄友弟恭、两小无猜,瞧着十分可爱,可两个大男人之间无所顾忌的亲昵看起来就有些奇怪。
但他这两位学长似乎并不觉得哪里奇怪,不管是在广场还是在丹药阁里都依旧如故,好在还没有奇怪的流言传开。
“奚哲学长,”在符奚哲的身后停住脚,董卿恭敬地冲符奚哲的背影作了一揖,待符奚哲转过身来,董卿才抬起头来,冲符奚哲温和地微笑,“有客来访,老师你去内院。”
“客?”符奚哲疑惑地蹙起了眉,旋即展颜灿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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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