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万籁静寂,余清悠靠坐在床头,瞧着窗外愣神。
一轮弦月当空,夜幕藏蓝。枝头轻晃,树影婆娑。
敲门声骤然响起,余清悠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楚挽清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只听她声音低缓轻柔:“闭眼。”
没等大脑反应,余清悠乖乖闭眼。
“啪”一声,明明很轻,落在耳朵里格外明亮。
她缓缓睁眼。
视线里,楚挽清走到床边,递给她一杯牛奶。
没等自己开口,面前的人笑道:“放心,这是无乳糖的,知道你乳糖不耐受。”
余清悠没话了。
心绪复杂,她抿了抿嘴,接过喝了一口,含糊道:“谢谢。”
怎么说,能感觉到对方一直在看自己,但死活想不明白对方视线里藏着的东西。
眼前乖乖的人一口一口喝着自己热的牛奶,楚挽清视线看向了人不断吞咽的喉咙,目光沉了几分。
牛奶见底,她移开了视线,拿走人手里的杯子,似是不经意,中指指尖轻划过人手心,转瞬即逝。
余清悠头皮发麻,心中警铃大作,楚挽清却像是毫无察觉,声音四平八稳:“好好休息,秦饹说明天早上九点来接你。”
房间灯熄了。
余清悠猛地大喘气,按了按心口。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取向,这些年来一直藏的很好,这就导致了她根本没机会谈恋爱,也不敢谈恋爱。
纯了二十三年,正年轻,随便一个人不经意撩拨一下,她就会像墙头草一样,风一吹随风倒。
哪怕对方是无意。
要命,该说对方不愧是影后吗?很会引导,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在营业还是在勾她。
余清悠思绪万千。
一门之隔,楚挽清背抵着门,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客厅灯光橘调,散着柔和的光,映入了她的眼眸。
良久,她轻轻调转杯口,很缓慢地尝了尝刚刚余清悠碰过的边沿。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隔天一早,余清悠被从被窝里抱出来的时候困疯了,挣扎着嘴里嘟囔着:“你撒手,我要跟我的被窝在一起,谁都不能拆开我和被窝,我要和被窝共生死……”
“啪”一声,屁股一疼,她彻底清醒了。
不可置信睁眼,正对楚挽清含笑的眼眸。
余清悠声音颤抖:“你……你……”
思绪过于混乱,“你”了半天都没憋出别的话。
楚挽清手又颠了颠,开始是无奈,现在瞧她一脸震惊的小表情忍俊不禁:“我怎么?”
余清悠无话可说,脑子重新运转,彻底开机。
没清醒时无理取闹的人是自己,她也不好指责对方。深吸口气憋了憋,她闷头就往门口走。
楚挽清看着人的背影,眼前幻视了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河豚“嘭”的把门关上了。
楚挽清愣了愣,无奈摇头,轻嗓笑道:“小姑娘,个头不大,脾气挺大。”
她视线一移,落在了人凌乱的床上。
思忖两秒,她把被子给盖回去了。
出了房门,余清悠正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自己明显愣了愣。
楚挽清示意:“去吃饭吧,吃完差不多秦饹就来了。”
余清悠一句话堵在喉咙里,卡的难受。但她实在不好意思,反反复复思绪拉扯间,脚上已经自动走到餐厅吃饭。
喝口汤,咬口包子,看着楚挽清嚼啊嚼。
几口下去,她磨磨蹭蹭,小声道:“早上不好意思啊。”
楚挽清靠着客厅沙发边沿,低着头,手指轻划屏幕,心不在焉。心里一下一下数着,数到九十,终于听人把话憋了出来。
这小姑娘在她面前是越来越娇羞了。
这么想着,她把手机塞进口袋,望向余清悠的方向,懒散开口:“没关系,我作为王母娘娘,已经搭好喜鹊桥了,晚上十点就送你回去。”
余清悠一噎,险些被呛着。
红着脸轻咳了声,恨不得当场把楚挽清嘴给堵上。
最后一口咽下,门关传来输密码的细微动静,紧接着,秦饹开门进来。
后者一抬头就见一大一小盯着她。
秦饹:“……”
她敲了敲门关的柜子,“楚挽清今天你没工作,起这么大早做什么?”
余清悠飞速看了眼楚挽清,心里的愧疚直线飙升。
楚挽清敲屏幕的手一顿,磨了磨牙,笑道:“给我家小姑娘喂早饭,省的孩子饿晕过去。”
秦饹撇了撇嘴,知道说不过她,扭头声音缓了两度:“清悠收拾完了吧,走吧。”
余清悠乖乖点头:“麻烦秦姐了。”
她走到门关,刚蹲下换鞋,就听后边脚步声由远及近,规律的跟逗猫似的。不解抬头,楚挽清笑得焉儿坏:“我也跟着去。”
秦饹和余清悠难得统一了脑电波,两人同时张口:“你去干什么?/你又添什么乱?”
视线中心,楚挽清一脸正色:“说什么呢,我得去坐实我的正宫身份,探个班不过分吧。
余清悠后知后觉想起来,好像这次的舞台节目有方松竹在的男团。
秦饹也想到了这点,无语叹了口气:“主办方肯定会多次给你镜头。”
楚挽清但笑不语。
三分钟后,秦饹木着脸,带着一乖巧小孩儿和一大尾巴狼……两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营业对象出发了。
肝不动了,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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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