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声响,余清悠直觉不妙,刚想推开方松竹,门已经开了。
接着是秦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句打趣:“哟,还挺亲密。”
余清悠左手搭在方松竹肩上,食指指尖轻点,后者手虚揽着她的腰。
她从侧面冒出个脑袋,正巧与楚挽清对上了视线。对方阴沉着脸,风雨欲来。
不知怎的,余清悠瑟缩了一下,两人同时撤手后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教舞老师:“……”
女老师满肚子疑惑,反倒是男老师眼睛滴溜一转,撂下一句:“今天就到这儿,明天再练”,火速拉着自家老婆溜了。
门再次关上。
原本气氛还算不错的练习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余清悠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扣手小学生似的站原地不吭声。
心里暗暗唾弃:搞什么,自己和人又没什么关系,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儿。
方松竹不觉得有什么,刚要活跃氛围,楚挽清一个眼神扫过来,大有把他弄死的气势。
他默默后退一步,试图退出战圈。
秦饹本是调侃,随着时间无声流逝,气氛越来越凝重,她左瞅右瞅,发现自家好友不太对劲儿。
秦饹也跟着一僵,脸色慢慢凝重起来,仔细观察楚挽清,后者一直盯着余清悠,眼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秦饹心里警铃大作,一把抓住楚挽清的手腕,主动开口破局:“你们继续,我带挽清出去透透气。”
她暗暗使劲儿,对方没动,跟个桩子似的稳稳站原地。
秦饹只觉眼前一黑,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好友拽走。
门一关,方松竹紧绷着的身体无声松懈,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擦了擦额角的汗液,他有些感慨:“不愧是影后,这气场真吓人。”
余清悠脖子发酸,惴惴不安。缓缓活动脖颈,轻嗓:“挽清姐平时会这样吗?”
方松竹“嗯?”了声,他双手环胸看着天花板开始回忆:“很少吧,反正我印象里她始终谦逊温柔,很有亲和力,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她锋利的一面。”
方松竹越说越感慨:“果然,大佬就是大佬,这气场,哇,不得了。”
方松竹絮絮叨叨,余清悠始终没听进去,她在想,对方到底在朝谁发脾气。
一门之隔,秦饹把楚挽清一把拽进隔壁的练习室反手锁门。
她搬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站门口的人,抬了抬下巴:“说吧,怎么个事儿?”
楚挽清手扶脖颈揉了揉,闭着眼装傻:“什么?”
秦饹无语:“你装,你再装,刚刚要不是我硬把你拉出来,隔天你就能上热搜,说你耍大牌欺负人家。”
楚挽清睁开眼,眼底清明,她也搬了个椅子坐秦饹面前,语气谦逊:“有道理,谢谢大小姐。”
秦饹一噎,扭头就找趁手的工具。
她翻到一根尺子,拍了一下楚挽清的腿:“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大小姐。”
楚挽清从善如流,带着椅子连蹦后退三步:“好的大小姐。”
秦饹翻了个白眼。她揉了揉眉心,拿着尺子指她:“别给我转移话题,你不会真对人姑娘认真了吧?”
楚挽清笑意一凝,她吊儿郎当拿出手机:“她是我妹妹,我上点心怎么了?”
秦饹:“……哪门子的妹妹,你那表妹还在幼儿园待着呢。”
楚挽清满不在意:“现在有了。”
秦饹险些气过去,她缓了缓,语重心长道:“孩子还小,且性向是真不确定,你可想清楚。”
楚挽清手指一顿,手机屏反扣在腿上,正色看着这个多年的好友:“我真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我只把她当妹妹。”
秦饹心想,就你刚刚那个恨不得把方松竹打进医院的架势可不像单纯把人家当妹妹。
她心里这么想,眼睛滴溜一转,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来,你再说一遍,把谁当妹妹。”
楚挽清笑骂:“你没事儿吧,说真的,我把余清悠当妹妹。何况她确实是我邻家的小孩儿。”
秦饹一愣,把录音关了。她坐正身子:“余家的小孩儿?”
楚挽清点头。
秦饹神色古怪:“那她怎么没认出你?”
楚挽清:“……”
真你妈会问。她默默点烟,吸了好几口才道:“可能她赴韩的时候还小,忘了吧。”
秦饹啧啧:“妈耶,富家小孩儿,都这么叛逆吗?”
楚挽清听出了人话里的揶揄,笑了声:“那你怎么做我经纪人?也是叛逆?”
秦饹一噎:“我深入基层不行吗?”
楚挽清吐出口雾,笑嗓:“是是是,那大小姐有啥感触?”
秦饹靠着椅背装深沉:“经纪人真累,供口佛更累。”
楚挽清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人的肩膀。
一支烟抽完,楚挽清脑子也清明了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眼前有些模糊。
当年小孩儿会做赴韩务工的决定,无外乎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她没说自己喜欢会唱会跳发光的人,现在小孩儿依旧是余家受宠的千金吧。
两人各自想着事,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没等秦饹反应过来,楚挽清火速打开窗户,秦饹冷不丁遭受寒风袭击,打了个冷颤。
秦饹瞪眼,无声骂道:“你有病啊。”
楚挽清笑而不答,等到烟味儿散的差不多了才开门。
果不其然,门外正是叛逆的余家小姐。
小姐乖乖巧巧,听到开门声后退两步,面色没有异样,抬脸看她:“你生气了?”
楚挽清结结实实被噎了一下。忽略背后笑得正欢的秦饹,她倚在门框上,笑道:“我生哪门子气?”
余清悠也想知道。她抿了抿嘴,还要再问,楚挽清立马打断,把人拉进来关上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自始至终站桩的方松竹:“……”
女人的情绪,说变就变。
影后的情绪,堪比变脸。
方松竹抿了抿嘴,寻思着那两人那么亲近,估计也没自己的事儿,索性下班了。
被拉进门的余清悠还在思索,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秦饹也起身走了。
走之前把钥匙抛给了楚挽清,后者看也不看接个正着。
秦饹:“你俩聊,我去相个亲。”
楚挽清摆手:“快走快走。”
门又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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