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什么条件

　　院长回来后，脸色有些许的苍白，对上肖战有些担忧的目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肖战看着此刻院长立案撒花姑娘有些痛苦的笑容，有些不忍的走上前，搀扶住老人的胳膊，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房间。

　　关上门，扶着院长坐在椅子上，肖战悄悄将手中的名片塞进口袋中，坐在院长对面，等着院长说话。

　　“战战，你说这些小家伙们，换个环境会不会不习惯？他们这么小，会不会受欺负？改天交你的哥哥姐姐们回来吧，我们聚聚，好久没看到他们了，有些想他们了！对了，把住校的小家伙们也接回来，挑个时间，大家聚聚！”

　　院长的声音带着哽咽，泛红的眼眶隐隐有泪光闪烁。

　　“爷爷，没有办法了吗？”

　　泪水沿着肖战红红的眼角滑落，分外的凄美。

　　院长对上肖战期待的眼神，无力的闭上眼睛，缓缓摇摇头。

　　“不，不会的，爷爷，我们还有办法，你想想，他们到底怎么说的额？是不是可以买下来，或者有什么交换条件？”

　　肖战想到口袋中的名片，他想一定是有办法的，可到底是什么办法呢？院长脸上满是疲惫，睁开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抬手颤抖的抚摸上肖战有些冰冷的脸庞，眼神中是难以言说的痛楚。

　　“爷爷，我去找他们，一定有办法的！这是我的家，唯一的家啊！我不要做没有家的小孩……”

　　说着，肖战高声哭泣，他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落下，打在光洁的地面上，碎成一片。

　　肖战的话让院长再也难以压抑心底的悲伤，这里是这些孩子们的家，何尝不是他的家呢？这一辈子，他都在这个地方，陪着他们成长，在这里生活，这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这些孩子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院长将肖战紧紧搂在怀中，放声大哭，长时间的压抑，让他此刻崩溃的像个孩子。

　　当两人的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肖战将头埋进院长的颈窝，闷闷的声音传入院长的耳中。

　　“爷爷，相信我，我会保住家的！”

　　院长敏感的发现了肖战的异样，他知道这个孩子从小重情义，可他真的不希望肖战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他想要家能继续保留着，可对于肖战，他更希望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可以幸福的生活，千万不要做出什么抱憾终生的决定。

　　“战战，不可以做违心的事！你长大了，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小朋友们也会有新的家，这个地方没有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生活，不可以做让自己抱憾终生的决定！”

　　院长的语气有些严肃，是肖战从未听过的语气，让他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这个时候，院长依旧将他的幸福放在第一位。这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忍心让他晚年不快乐呢？

　　心底暗自做了决定，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院长的房间，回到空荡荡的小朋友房间后，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小被子，肖战颤抖着手从口袋中掏出名片，看着上面的一串电话号码，深深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摸出手机，照着名片上面的号码按了出去。

　　“肖先生，您好！”

　　依旧是刚才看到的模样，只不过这次陌生人带上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遮挡住眼眸中的精光。

　　“您好！”

　　肖战有些拘谨的坐在男人对面，冷淡的打着招呼，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询问。

　　“肖先生，我叫陈数，是王先生的助理，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询问我，我想我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男人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可肖战看着总有种后背发寒的感觉，他觉得这个男人就是那种披着羊皮的狼，让他遍体生寒的那种。

　　肖战看着男人脸上势在必得的笑容，心底涌上一丝无奈，可如今的他有什么选择呢？

　　“陈先生，请问，希望之家必须拆除吗？”

　　陈助理看着眼前人满含希冀的眼神，叹口气，轻声说道。

　　“也不是必须的！本来是需要拆除，我们要将这里规划成商场，可一切还没有定数，可以有变动的！”

　　陈数的话没有说完，肖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没有说完。

　　“您直接说吧，怎么才可以不拆除？”

　　肖战只想知道怎么样才能不拆除自己的家，自然不愿意陪着虚与委蛇，只想快点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想要不拆除可以，这个完全取决于你！肖先生，如果你不想被拆除，只能答应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不是那么好完成的，你想好了告诉我，我随时等您的消息。不过您尽快，如果三天内没有收到回复，我们就要联系拆除的人员了。”

　　陈数的话说是给肖战思考的空间，可他明明知道肖战别无选择的！

　　“需要……我做什么？”

　　肖战的心头蔓上酸涩，有些结巴的询问着。

　　“肖先生，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可以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偶像，王先生会捧您。”

　　肖战的眉头紧紧蹙着，他知道娱乐圈很乱，而他的年龄已经偏大，很明显不是出道的年龄，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出道！更何况他实在不知道让他出道，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送我出道？我不合适的！”

　　肖战的手指向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嗯，送你出道，关系我们走，这些都不用你管，但是有条件！”

　　陈数的语气顿了顿，看着肖战的眼神带着一丝打量。

　　“什么条件？”

　　肖战听到条件两个字，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需要签订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在这个圈子叫做对赌协议，想必你听说过！”看到肖战点点头，陈数继续说道，“我们送你出道，给你一年的时间，你需要拿下顶奢GUCCI的代言，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从你正式出道那天开始算起，整整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期前，你可以拿下代言，那么幸福之家王总送您，所属权归您，再没人干涉！可如果您做不到，那么一年后希望之家将从这里消失！”

　　陈数说话的时候，笑容一直没有变化，仿佛再说最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肖战的心沉了沉，他不敢想象，一年后自己要是拿不下代言，家就会彻底没有，想起来心便撕扯般的痛。

　　可如果不答应，三天后家便不会存在了……

　　有些茫然的对上陈数的眼睛，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肖先生不用着急做决定，还有三天的时间，您可以慢慢想的！不着急！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可以。”

　　说完，陈数起身，抚平西服上的褶皱，笑眯眯的弯腰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

　　肖战呆愣愣的注视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好半天才扶着桌子起身，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刚回家，就遇到了匆忙赶回来的哥哥，看到他熟悉的脸庞，肖战快步跑过去，一把将自己埋进他的怀中，委屈巴巴的开始啜泣。

　　“战战，怎么了？爷爷打电话说要聚聚，是不是和你上次说的事有关？我们的家要被拆了吗？”

　　男人的脸上满是焦急，将肖战扶起。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咱们家被拆除的！”

　　肖战哽咽着呢喃，声音太低，以至于男人没有听清楚，只以为他是有些舍不得，拉着他走进去。

　　“你们一起回来了！”

　　院长脸上带着笑容，可仔细看来，笑容却未曾达到眼底，浓烈的哀愁被强制的压在眼底。

　　“爷爷，是不是我们的家……”

　　男人的眼神带着一丝焦急，语调有些哽咽。

　　“别在这里说，孩子们都在，一会说！”

　　院长走到男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正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朋友，赶紧出口阻止他的话。

　　男人和肖战一起，坐下来吃了一顿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饭，在小朋友被林阿姨带着去洗漱的时候，二人陪着院长回到他的房间。

　　“小意，没想到你回来的这么快！”院长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战战一直在，我也没说太多，既然小意也来了，我就一起说吧！三天后，这里就要被拆除了，等明天他们都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们聚聚!”

　　院长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看着眼前两个帅气的小伙子，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

　　“那这些小朋友呢？”

　　小意看着院长闭上的眼睛，焦急的询问着，他们这些已经长大的孩子还好，可以自己工作养活自己，在学校的小朋友也可以直接住校，可家里这些才几岁的小朋友呢？他们该怎么办啊！

　　“等明天我去联系一下其他的孤儿院，看看他们能不能接手。”

　　院长睁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流入白色的发丝中。

　　“不，不用的，我们的家不会散！你们相信我，我会保住它！”

　　肖战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院长和小意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肖战已经做好决定！

　　他想，人生在世，不拼一把哪知道有没有出路？

　　（第11章）小剧场：帮我（接第10章小剧场）

　　周立消沉了整整两个月，直到大学开学，他才收拾东西前往学校。本来他想着等他表白成功后，填报学校就选本地，这样的话就可以多陪陪姐姐。可他却没有想到，居然换来这么个结果！

　　在填报志愿的时候，他赫然选择离家比较远的大学，他爸妈再三询问的时候，他坚定的点点头。

　　周立知道爸妈是不放心的，可他一个男生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远离伤心地，能逃多远逃多远！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浑浑噩噩的两个月已经过去，他独自坐上列车的那一刻，看着窗外的精神越来越陌生，他的心很安静，没有丝毫的恐慌，自然也没有丁点的向往。

　　大学的生活多姿多彩，这是对别人而言。

　　周立的大学生活真的只有学习和睡觉！他的生活简直枯燥的让人无语。同宿舍的舍友，都觉得周立冰冷的过了头。他大学期间从来没有回过家，借口便是学校组织了校外实践，参加就可以得到学分。

　　老人不知道大学的情况，自然由着他。他们想他的时候，就会想办法来看他。

　　其实周立不是不想回家，只是他害怕回家看到邻家姐姐和她男朋友，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有的人不是你想不见就可以不见的！

　　在大三快结束的炎热六月，周立看到了他心中的白月光，亦是他心目中的朱砂痣。

　　她仿佛苍老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却没有到达眼底。

　　“小立，好久不见！”

　　她一开口，周立才发现，她的声音嘶哑，声音都不复往日动听。

　　最让周立惊讶的是，她的怀抱中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婴儿。

　　“小立，这是我的儿子，他叫肖战！”

　　女孩顺着周立的目光，看到谁的香甜的孩子，眼神宠溺随即化为浓烈的哀伤。

　　“你……儿子？”

　　周立感觉到嗓子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万分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嗯！小立，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他们从小一同长大，女孩的性子周立是了解的，喜欢玩闹，看似柔弱如水，实则原则性强，底线绝不可破！她从未请人帮过什么忙，一个求字是周立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有些疑惑的凝视着此刻眉眼失去往日活力的女子。

　　“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周立从认清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姐姐，他固执的觉得，只要不叫姐姐，就可以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真心爱慕他的男人。

　　“姐求你，帮我养着他好不好？”

　　周意凝视着此刻泪流满面的女子，心里满是疑惑，她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养？

　　“那你呢？”

　　“我去找他……”

　　女子闭上眼睛，抬起头，凝视着天边的那抹白云，声音空洞的仿佛距离他很远。

　　“为什么不找叔叔阿姨？”

　　周立知道邻居阿姨很爱她，不可能不管她的孩子。

　　“我爸破产了，家里……”

　　女孩下面的话没有说，可周立已经理解她的意思，想必此刻叔叔阿姨自顾不暇吧！

　　“好！多久？”

　　周立看着此刻有些狼狈的女子，心有些不忍，在这么困难的时刻，帮忙是必然的！不管他们今后会成为什么关系，此刻他们是青梅竹马，是他心口的朱砂痣！

　　“不知道……”

　　女孩看了一眼周立，干裂的嘴唇吐出三个字。

　　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印在他的眼底，那么单薄瘦弱！

　　怀中的孩子眉目清秀，沉沉入睡的他，还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处境。周立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娇嫩的脸庞，微微一笑。

　　“这是她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