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碎如星辰,而此刻的肖战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现在是几点了?”他手里捧着一张照片,因为摩挲过无数次,照片的边角已经卷起。
护士好心地看表:“已经十二点了。你饿了吗?我让他们给你送午饭过来?”
“不用了。”肖战笑盈盈的,双眼即便睁开却丝毫没有了生气,唇下痣在灿烂的光影下,显得妩媚动人。
“他很快就会来了。我在这里等他。”说着,他将手里的照片捏的更紧,一直贴在自己的心口。
护士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摇了摇头。
那句,不会有人来的。被咽回去。
“如果你饿了记得喊我们。”简单的确认过血压和脉搏情况,护士推门离开。
只留着肖战一个人,静静地,在病房里。
微风拂过窗帘,远处是楼下打篮球的病号们时不时的发出喝彩。
主治医师看了看监控里的肖战举动,关闭了屏幕。
“病人还是一直记忆错乱,神志也很恍惚。他的状态可能还停留在事故前的时候,所以他一直觉得他们的恋人会来找他。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大夫,要不然我们要不要尝试将他恋人的死讯告诉他,也许很多事慢慢就会接受了。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他现在是典型的心理逃避。”其中一个年轻的医生提议。但是很快被否决了。
“不。他的病情刚刚稳定,任何一个小的冲击对他来说,也许都未必能够熬过去。也许停留在过去,是他对自己的情绪保护。我们还是保守观察的好。”主治大夫果断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散会。
而屏幕再度亮起,镜头里再度浮现出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默默伫立在窗外,一直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发呆。
“臭崽崽。你怎么还不来。我都想你了。”
肖战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可表情却不是埋怨,而是期待。
哪怕他已经失去了角膜。却在脑海里印这专属于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
他那么好看。那么具体。
很像旭日一样暖洋洋的包裹住自己孱弱的身体。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心跳加快。
事故已经过了半年。
肖战却依旧还活在王一博说“你等我。我去找你”的那句话里。
密密麻麻的手术,无数针扎在身体上,忍着剧痛一点点做着复健的日子里,他就是靠着这个念头撑下来的。
他想见他。非常非常想。
然而,他却永远等不到那个人了。
他的崽崽,在和他经历的同一场事故里,下落不明。
警方已经判断,当时在海里,应该很难有生还的可能。
王一博最后把唯一的救生衣套在了肖战的身上。
自己却彻底的消失了。
再也没有了消息。
以当时那个冰冷的夜里,缺少水和食物,更极限的泡在海水里,任何人都支持不住。
除了肖战,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他心里心心念念地盼着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用他的生命谱写了一封只给予那个叫肖战的少年的情书。
可收件人却迟迟没有拆开,依旧痴痴的等着。
肖战曾经问过王一博,如果两年前,他没有“被迫”和自己在一起,他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王一博笑笑说,傻瓜,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如果。
相遇却伤害彼此。
相爱却言不由衷。
两年前的一切,仿佛藏育着所有美好而芬芳的红酒瓶,在啵的一声木盖拔出的瞬间,就注定了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走向了彼此。
那个雨夜……
一切才刚刚开始……
一叠照片被甩在长木的办公桌上。
照片里交叠出一张阳光温暖的少年的侧颜。
一颗唇下痣,分外妖娆。
“你们都查的很清楚了?他就是王董的亲生儿子?DNA都比对过吗?”王一博慵懒地扯开束缚着上衣的领带,将它松到露出白皙的天鹅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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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