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守平收拾了虎鲸和北极狐,在海洋馆里地位直线上升,没几个动物敢来惹他和耶宝。
都知道那条萨摩耶是被北极狼罩着的。
晚上睡觉,耶宝蹲坐在郎守平身边,眼巴巴地望着他。
郎守平静静地看着耶宝,他明白耶宝什么意思,但他不明白,“还跟我睡?今天晚上不能冷啊。”
“可是,我想跟你睡。”耶宝悄悄地移动位置,靠近郎守平。
郎守平皱起眉头,耶宝缩缩脖子,垂下眼眸,不敢看他。
“啧。”郎守平满脸地不耐烦,“睡吧,随便你。”
“老大真好。”耶宝高高兴兴地睡到郎守平身边,然后往郎守平厚实的毛发里钻。
郎守平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耶宝往郎守平身上靠,像一颗柔软的棉花糖,完美地融入郎守平的毛发中。
“睡觉啊。”
郎守平默默倒吸一口冷气,很无语,不知道说什么。
“非……”郎守平酝酿一番,“你非要挤着我睡吗?你……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靠在我身边睡?非要钻进我的毛里?”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郎守平的毛发里探出来,它疑惑地问郎守平:“不可以吗?”
说着就要从郎守平的毛发里退出来。
“唉,算了。”郎守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随便你,你想这样,那就这么睡吧。”
耶宝冲着郎守平灿烂一笑,把头埋回郎守平的毛发中,留出一对尖尖的耳朵。
它知道的,郎守平总是一脸不耐烦,其实是条十分温和宽容的狼。
郎守平看着那对耳朵,轻轻叹气。
一岁多的小狗,在他这个一千多岁的老妖怪眼里,就是小崽子。
小崽子罢了,只要不过分,他这个年长者让一让,宽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半夜,郎守平确认耶宝已经熟睡,才吐出内丹,运功疗伤。
伤势在一点点好转,他的法力也渐渐恢复,伤口还没有愈合,但伤口的疼痛已经得到缓解。
现在,最重要的,是内伤。
敌人偷袭的那一击,差点碎掉他的魂魄,连同内丹也出现几道细细的裂痕。
这才是最难愈合的伤。
金光散去,郎守平收回内丹。
内丹在半空中转了几圈,绕过郎守平,停在耶宝头顶上。
耶宝四仰八叉地躺在郎守平身边,时不时踹郎守平一脚。
凡人的小宠物,单纯天真又没用,但他的内丹偏偏就喜欢它,在耶宝的头顶浮沉几下,然后稳稳地停在耶宝的头上。
“回来!”郎守平不悦地眯起眼,心中怒意渐起。
无法控制自己的内丹,这令他气愤又令他恐惧。
内丹受到召唤,缓缓回归郎守平的体内。
“呼——”郎守平送口气。
耶宝听到动静,哼唧两声,翻个身,躺在地板上,露着肚皮睡。
在翻身时,耶宝又踹郎守平一脚。
睡梦中的耶宝没轻没重,这一脚踹得郎守平闷哼一声,
“嗯!”
郎守平有些生气,默默咧嘴露出锋利的狼牙,他不是单纯的狼,是活了很多年,即将飞升的狼妖,基本上已经脱离世俗的欲望。
但耶宝实在过分,总是挑战他的权威,郎守平真的要生气了。
看到耶宝暴露的肚皮后,郎守平无奈地叹气,胸口里的火气也莫名其妙消失。
他都是一千多岁的狼,还要跟一岁多的小狗计较不成?
郎守平的尾巴抬起,轻轻落到耶宝的肚皮上。
“真是的……”郎守平小声抱怨道,“哪有小狗睡成这样?”
早上,饲养员开门进来。
又瞧见郎守平把耶宝圈在自己的怀里。
饲养员很惊奇,“你们俩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天天抱着睡觉。”
耶宝被饲养员弄出来的声音吵醒,在郎守平怀里翻个身,在郎守平腹部踢了两脚。
郎守平气急败坏地张嘴,一口咬在耶宝的脖子上。
“诶!你不可以!”饲养员生怕郎守平咬死耶宝。
但耶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饲养员,又看看郎守平,接着闭上继续睡。
饲养员觉得奇怪,再仔细一看,郎守平轻轻地叼着耶宝的脖子,时不时用一点力,似乎在警告耶宝老实点。
耶宝任他咬,瘫在郎守平怀里不动弹,闭着眼睛继续睡。
饲养员见郎守平咬了半天,耶宝脖子上连根毛都没掉,也就放心了。
开始打扫卫生。
郎守平低声警告耶宝,“要睡就好好睡,不要乱动!”
耶宝懒洋洋地打个哈欠,饲养员把灯打开,刺激到耶宝的眼睛,它抬起爪子遮在眼前,挡住头顶的光。
郎守平松开耶宝的脖子,无奈地叹气,“起来吃饭了,今天是牛肉。”
“啊!牛肉!”
上一秒还在昏睡的耶宝,下一秒就睁开眼睛,立马从郎守平怀里钻出去,叼起自己的食盆,摇晃着尾巴守在饲养员身边。
饲养员看到它叼着饭盆忍不住笑出声,“你啊,吃饭永远是最积极的。”
“你跟人家学学。”饲养员指着郎守平的鼻子训他,“吃饭积极点,每天吃饭费老大劲。”
郎守平头一撇,根本不想搭理这两个傻子。
饲养员添完食物,转身来查看郎守平的伤势。
“恢复挺好。”饲养员摸摸郎守平的脑袋,又看看偷吃牛肉的耶宝。
郎守平也在看耶宝吃牛肉,他看到牛肉的血液沾在耶宝嘴边的毛发上。
嘶……这小崽子吃饭就不能注意点吗?
又弄脏。
饲养员观察郎守平的反应,“你都不护食吗?”
郎守平默默翻白眼,甩甩脑袋,把饲养员放在他头上的手甩开。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条萨摩耶,让它吃你的饭,还抱着睡觉,你……”饲养员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惊讶,这头狼的行为的确不太正常。
“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在饲养员的眼中,郎守平种种反常行为,似乎像是在求偶。
郎守平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荒缪。
“我告诉你啊,你们俩都是公的,不可能的,而且,你们俩都不是同一个物种!”
饲养员劝说着,突然发现郎守平在叹气。
他看着郎守平,越看越觉得他不像一只狼,比人都有灵性。
心里虽奇怪,但并未深想,还在劝说郎守平。
“你们一个是狼,一个是狗,不可能的。”
饲养员絮絮叨叨,他根本不管这一狼一狗能不能听懂,只管絮叨,为自己无聊的工作添点乐趣。
“而且门不当户不对,你就是只野狼,等你伤好了,不一定能留在这儿。人家身价多少你知道吗?人家吃的狗粮多少钱一斤你知道吗?”
饲养员对郎守平说:“人家是城市里的大少爷,你呢,你就是乡村土狗,配不上的,死了这条心吧。”
他站起来,在记录本上写下郎守平的恢复情况。
“你还是公,连崽都不能生,更不行。”
郎守平眼珠子都要翻到天灵盖上,这个凡人的嘴是永动机吗?上下嘴皮吧嗒,一刻也不停歇。
真服了!
饲养员写完便走,路过专心干饭的耶宝,顺手摸一摸,耶宝身上的毛。
耶宝被打断进食,抬头看到饲养员,见饲养员要走。
它摇着尾巴跟在饲养员身后。
饲养员见它送自己,笑着连忙说:“别送我了,吃你的饭吧。”
临走前又嘱咐一句,“你别吃完了,给人家留点,听到没?”
耶宝转身去吃肉,吃饱了,把自己碗里的狗粮拖到郎守平面前。
“老大,你不吃肉,尝尝我的狗粮呗,好吃的,你试试。”
郎守平看着碗里的狗粮,想起饲养员的话。
呵,狗粮再贵,耶宝还不是更喜欢吃肉。
“我不饿。”郎守平婉拒耶宝的好意。
起身一口叼住耶宝的脖子,把小狗拖到自己面前,开始舔耶宝嘴边的毛发,将染红的毛发清理干净。
耶宝已经习惯郎守平的舔毛,闭着眼睛忍受。
玻璃边已经来了不少游客。
小孩指着里面的耶宝和郎守平,“妈妈,你看,他们在亲亲。”
“是,在亲亲。”
郎守平舔毛的动作停顿,幽怨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小崽子。
小孩天真地问妈妈:“他们是夫妻吗?所以才亲亲,对吗?就跟爸爸妈妈一样。”
“对。”妈妈慈爱地看着孩子。
郎守平:……对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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