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二环某条街上有一家叫「荡」的酒吧。酒吧在每周二四六都会爆满，因为狗尾巴草乐队会在这里演出。

七年前一张叫《野火》的专辑让这支乐队炸响了北京摇滚圈，几年时间下来，积累了不少铁杆粉丝，他们愿意为这支乐队的每一场Live House买单。

如果去选驻唱时间最长并且质量最好的乐队，绝对非狗尾巴草乐队莫属。从《野火》专辑前到现在，七年多时间，狗尾巴草乐队和「荡」酒吧几乎捆在了一起。

每场演出除了流水的键盘手和鼓手，吉他贝斯和主唱没有落下过一次。他们三个是乐队的元老，一直没换过。粉丝说过一句话：“只要弹弦儿的在，狗尾巴草就在。”

「荡」在酒吧一条街的正中间的位置，门口挂着一张“除肖战外吸烟者罚款一百元”的牌子。

从外面看上去就一家小酒馆，窗户旁有一排单人座椅，可以单纯地点一些酒和二三朋友享受一下二环特有的京气儿。

进了正门，右手边有一个过道，从这里进去就会发现别有洞天。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演出场地，可以容纳300人左右。场地内部有一个一米五高的演出舞台，舞台周围是一块空地，供粉丝们近距离欣赏演出。

再往外围来是围了半圈的吧台，另外半圈是大卡座，一晚上低销2万元。吧台除了Live House时的门票，是没有低销的。

不管有钱的没钱的，只要是喜欢Live House，喜欢狗尾巴草都能在这里玩得尽兴。

二四六是狗尾巴草的专场Live House，一三五是网红歌手专场，周日是DJ专场。

酒吧每天都有不同的钱赚，所以这几年「荡」的老板李大江是越发圆润。

今天是周六，二百块钱的门票也没能阻止粉丝们一如既往的热情，又是爆满的一天。

不一会儿，人就都围到了舞台边上，狗尾巴草乐队11点就要开始演出了。

“啊！肖战！”人群欢呼了一声。

只见肖战背着把吉他，叼着烟，光着膀子走到了舞台中央。

后面陆陆续续的主吉他手、贝斯手和键盘手都到齐了。

人群的声浪此起彼伏。

“肖战，一会儿你掐烟的时候瞅准点儿，别他妈把我50万买的地毯烫个洞，我罚你钱啊！我说真的！”李大江在舞台最左侧的位置冲着台上低头调吉他音的肖战说。

肖战笑着看着他点了点头，烟灰顺着就往下掉，急得李大江直掐胳膊。

“我说真的，真的罚钱！”

肖战走到他面前，把烟递给李大江，就回身走到了舞台中间。

肖战拨了几个吉他音，往右后方看了一眼贝斯手冯坤，冯坤心领神会地就来了一段电贝斯SOLO。

粉丝们炸起第一轮狂欢。

这是狗尾巴草Live House的开场白，每个人都要来一段SOLO。有时候是集体Free Style，这全看肖战的心情。一个月总会来那么一次，今天看样子是没有了。

狗尾巴草的粉丝很铁，跟他们专业程度有很大关系。其他乐队没有一家是这么玩的，很容易玩脱。

各种原因，没有多少乐队能一直提供这么频繁和高质量的Live House演出。乐队除了三个钉子户外，流水的鼓手和键盘手有的来演出一阵子自己就退了，跟不上乐队节奏。

另外一个粉丝黏性高的原因，主唱肖战太帅了。

肖战演出时有很多特点。现在就看他光着膀子，穿着破洞牛仔裤在台上低着头听着键盘手董三儿的SOLO，手在吉他上放着，身体随意姿势站着，看不出在想什么。老粉们都知道，肖战此时是在仔细听，想从即兴演出的SOLO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灵感。

吉他手潘顺的SOLO又带来了一段新的高潮，粉丝们疯狂地喊着：“顺儿，牛逼！”

潘顺的吉他是可以在摇滚圈封神的程度，很多大学都时不时邀请他去讲课。他的吉他一个特点就是野，很多技巧跟书里的教材是反着的，但是他的手就能把这些“反面教材”做成他的特点，又快又狠，情感表达也很摇滚。

剩下一个就是鼓，但是粉丝早就发现，鼓手没来。

“鼓又走了？”

“是吧，哎。”

“键盘倒是坚持一年多了啊。”

“嗯，今天不知道肖战要不要打鼓。”

“他最后一次打鼓是去年吧……啊！！！！”

刚说完，就看见肖战走到了鼓手位。

人群彻底炸了。

“操，肖战，你今天打鼓我还怎么亲你啊！！！！”

“我第一次看肖战打鼓，妈呀！这二百块钱值了！”

肖战坐下后，踩了两下脚鼓，两下Hi-Hat，鼓槌随意打了几个节奏，人群就静了下来。

咚嚓咚嚓，肖战左右手交叉，在踩镲和军鼓上敲打出节奏。

肖战的鼓是副业，今天来打也只是因为想打了。他的鼓和跟他的吉他嗓音比起来差了很多，但这也不妨碍粉丝们尖叫狂欢。

因为帅啊！谁会不喜欢敲鼓的帅哥？

肖战的鼓也全是野路子，教科书里镲和鼓与四肢的配合动作都是有标准套路的，但在他这完全没有，怎么高兴怎么来。

音乐嘛，玩嘛。

肖战敲嗨了，最后节奏很快地在各个鼓和镲之间玩了个通击就结束了这次的即兴表演。

他刚站起来，就看见从舞台的另一头，跳上来了一位女士，肖战下意识地往后躲。女士还没从鼓位挤过来，就被保安拦了下去。

肖战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演出正式开始，肖战站在舞台中间，背着吉他唱了三首去年底刚出的歌。

肖战的嗓音是百变的，他可以高音很尖，也可以低音很沉，遇到情歌或者缓慢的歌，嗓音也可以很温柔。

他甚至在摇滚里加过美声唱法。

他对音乐的编排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这也是他深得粉丝拥护的原因。

最后一首歌的时候，肖战点了一支烟。叼着烟，手拨弄着吉他伴着奏，到了歌词部分肖战哼了起来。

一般他唱累了或者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就会选择这种方式，哼代替唱，五六场演出总会遇到那么一次。

对乐队要求严格的粉丝会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主唱糊弄的情况，但是狗尾巴草的粉丝完全不同，肖战睡着都行，只要肖战能Live House。

Live House是很费精神的，隔一天一次的演出，没有粉丝会嫌弃，更别说肖战的哼唱有多性感了。

他一般哼的时候都会叼着烟，任由烟灰往下撒，嗓子里哼着调子，懒散的站姿，拂动琴弦的手，还有此时会出一层薄汗的胸膛和腹肌。

肖战哼完这首歌，烟也没了，他把烟头扔到一边用脚踩灭了。

“去，告诉他，罚款，罚款！”李大江对着旁边的经理说。

经理笑了笑。

一场Free Style外加四首歌，是狗尾巴草在「荡」的标准表演流程，如果肖战高兴的话会再加一首。

但今天，显然他不会高兴。没有鼓手，肖战一直唱的是慢节奏的歌，整个表演没有鼓，可以用灾难来形容。

不管粉丝在意不在意，肖战这块过不去。

“明天，明天就来了。”演出结束后，潘顺走到肖战身边说。

“知道了，去吃饭。”肖战说完咳嗽了一声。

“还没好，让你喝梨水喝了没。”潘顺问。

“喝了。”

如果你在北京二环闲逛时，进入到一条敲敲打打吹拉弹唱的胡同，那么恭喜你，你找到了北京摇滚圈的“摇篮”伢子胡同。

胡同的入口极不显眼，进来后走到头，路过的每个四合院内都有乐队排练室。曾经有人开玩笑说：“想偷创意，去伢子胡同听墙角就行，如果你能听不串的话。”

这个胡同走出来了很多有名的乐队，到现在也是乐队们选排练室的第一热门位置。

肖战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听到了一段架子鼓的演奏，节奏很强，脚鼓和通鼓之间的配合是脚三手四，再配合着镲，整个节奏听着碎但是极有特点，国外乐队的鼓手爱玩这种三套四。

肖战走到自家排练室前面，鼓声越来越清晰，他站门口等演奏结束才进去。

在鼓前坐着的是个穿白T恤的男生，目测年纪不大，喉结很突出，这是肖战的第一印象。

他带着个鸭舌帽，肖战看不太清他的眼神，但肖战看见了他的唇钉、鼻钉和耳钉。下嘴唇正中间下面的唇钉是白色，右鼻钉是黑色，左耳钉也是白色。

很有个性。

这时潘顺走了过来，“昨天我说的那个牛逼的鼓手，旁边音乐学校的，马上大四，华子介绍的，叫王一博。”

他说话的时候肖战背起一把吉他顺了两下音，说：“坤儿，你昨天说的，演演。”

潘顺看了一眼王一博，王一博坐在鼓凳上抱着臂看着他们。

潘顺挠了挠头，站到了一边。

冯坤背起贝斯演奏了一段。

肖战听着，还没结束就打断了他。

“这跟我昨天说的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后面。”冯坤说完接着演奏起来。

肖战听到最后说：“前面还是平。”

说完他看了一眼潘顺，肖战弹了几下吉他，三个人就合到了一起。

这是肖战正在谱的曲，他把吉他和贝斯写出来，几个人捋顺了才会写鼓，至于键盘他一般都是让键盘手自己写。

最后再填词。

这是肖战创作的顺序，有些乐队很注意歌词的表述，肖战则不太在意，他听成品旋律写词时从不会为了词的押韵或者意义去改旋律。

几个人磨合了几遍，王一博站了起来。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垃圾桶挡住了路，他一脚踢翻了。

王一博走到路口，手机响了，两下。

打开微信，老妈发来一句话：“还有一个星期。”

王一博烦躁地想挠头，他把帽子摘下来狠狠地捋了两把头发。

退出去，置顶的消息里有一个红色数字1，点开：“亲爱的，你三天没来找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明天。”王一博回复了一句。

他把手机装兜里又走了回去。

他推开门的时候，潘顺正在收拾着垃圾桶，肖战低着头给吉他换着线。

肖战抬头看了一眼王一博，王一博这时候反戴着帽子，肖战才看清他的长相，挺帅。

“什么时候轮到我？”王一博对肖战开口说。

“怎么又回来了？”肖战开口说，声音有点哑，说完他又咳嗽了一声。

“……你们到底招不招鼓手？”王一博不耐烦地抱起臂。

那样子好像肖战说不招他就会抡起拳头凿过去一样。

肖战低头笑了一下，“还记得我们刚才的谱子吗？去补个鼓。”

肖战说完给其他俩人抬了一下下巴，俩人背好设备。

肖战弹了一个八拍，两个人就合了进来。

王一博用鼓槌敲击着镲，一手一个，很快的节奏，嚓嚓嚓嚓……等肖战进入主旋律他的鼓才出来，很重很凶狠。

好像在表达着他的不满，但肖战笑了。

演奏结束后，肖战说：“回去写出来。”

说完他低头和潘顺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恭喜你啊，过了，周二就可以跟我们去演出了，这几天先练练我们的歌，我一会儿给你几首。”潘顺笑着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

王一博想躲，忍了下来。

“家里没鼓就来这练，我一会儿给你一把钥匙。”

“进我们乐队有几个要求，做不到就得随时出局。”

“只能是全职，学生除外。”

“家里要同意。”

“不吸毒。”

“演出不能请假，真有红白喜事要去问肖战。”

“不能接脏摊儿。”

说到这，潘顺又接一句：“知道什么叫脏摊儿吗？”

“知道。”王一博点了点头。

脏摊儿就是给聚众淫乱或者聚众吸毒的场所演出。

“不能私自以乐队名字外出演出。”

“不能抄袭。”

“规矩说完了，不难，就是违法犯罪的事都别干。”

“演出当天给钱，每人2000，肖战直接转微信，没社保，缺钱可以说，大伙儿一块儿给你解决。年底有酒吧的分红，满一年才能拿，你今年肯定没有。”

“演出结束管一顿饭，排练室随时使用。”

“其他的我暂时想不起来，你有问题再问我。”

潘顺说完喝了一口水。

“还有，早走至少提前一个星期交代，别第二天有演出呢晚上发个短信就不来了，连个救场的都找不到。”潘顺补充道。

“还有，什么时候都不允许砸乐器！”潘顺又追了一句。

“好。”王一博点了点头。

王一博这时候才有心情看这个排练室，坐北朝南，属于四合院里的大间了。

王一博走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院子，在门口看见了蹲着逗弄小狗的肖战。

肖战穿着白色的老爹背心儿，一条黑色大裤衩子，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

肖战一直低着头逗狗，王一博犹豫了一下没有打招呼就走了。

肖战抱着狗走出胡同的时候，被人叫住了。

“狗尾巴草的，你家鼓又走了啊。”在胡同口纳凉的李大爷举着个芭蕉扇摇着说。

“是啊……”肖战挨着李大爷蹲下来。

“我今儿看见他去紧里头那个一天扯着嗓子喊的那家儿了。”李大爷接过狗揉了揉狗头说道。

“您简直乐队万事通啊，比我消息都灵。”肖战点了一颗烟，给了李大爷一颗。

李大爷接过来，自己用火柴打着了，烧着的火柴吸引了小狗的注意力，它伸着爪子想去逗弄又不敢，畏畏缩缩地逗得李大爷直乐。

肖战抽完一颗烟，叫了一声：“草儿，跟李大爷拜拜。”

肖战说完，草儿就挣扎开李大爷的怀抱，站在地上冲李大爷作了个揖，扭头就冲着肖战跑过去。

“拜拜，草儿。”李大爷冲着俩人的背影挥了挥手。

王一博回到家，王柳柳正在家等着他。

“说吧，把我叫回来想说什么。”王柳柳单手支着沙发靠背说。

“我进了个乐队。”王一博双手抄着裤兜，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王柳柳直起身子看着王一博。

“想气死我？”

“……”

“我说要么跟我去公司，要么出去深造，你就给我选第三个方案是吧？永远都这样，王一博，我拿你没办法是不是？”王柳柳用手敲着桌子说。

“妈，你说的我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乐队。”王一博尽量让声音显得诚恳一点。

“看着我说，王一博，你看着我说，你是想做乐队，而不是为了跟我作对。”王柳柳道。

王一博转过头，看着王柳柳，没说话。

“我看你几时玩腻。”王柳柳说完就站了起来。

“我等你玩儿腻了，你妈对你有的是耐心。”王柳柳走了出去。

王一博塌下身子，窝在沙发里，用牙把唇钉取了出来，他看见唇钉才想起来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的廉照。

王一博第二天来到排练室，空无一人。

他开门进去，把昨天写好的谱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空调，把帽子摘下来捋了两把头发。

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了肖战，肖战抱着昨天的狗，走了进来。

“早。”

肖战打完招呼，头也没抬就坐到了凳子上。

他把草儿放了下来，草儿跑到王一博脚边闻了闻，不感兴趣，又跑去了别的地方。

肖战没管它，他低头拿过昨天没换完线的吉他，低头摆弄起来。

王一博走到架子鼓旁边，想了想说：“昨天潘顺跟我说有几首歌，让我学会鼓谱。”

肖战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王一博。

“漏水吗？”肖战问。

“……”王一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肖战在说什么，没接话。

肖战低下头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不一会儿打印机的声音传了出来。

王一博走到打印机旁边，是架子鼓谱。他翻了几页，放到桌子上，坐到鼓位就打了起来。

肖战低着头乐了，这哥们儿有酷的本事，过目不忘。

一上午两个人各练各的，互不干涉。

王一博放下鼓槌的时候看了看表，一点多，肖战已经不在排练房了。

他走出胡同，看见胡同口的兰州拉面，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肖战一个人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面前摆着一个光了的盘子，能看出来是一份麻酱面。

王一博也点了一份一样的，点完餐回身看过去的时候，肖战已经离开了。

等面上来，看着光光的面上只摆着一两片的熟牛肉，犹豫了一下他又点了一份凉拌牛肉。

吃饱喝足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肖战骑着一个电动车，在胡同口转着圈，一边转一边喊：“草儿，草儿！”

而他脚边叫“草儿”的狗一直追着他的车来回跑着，边跑还边汪汪叫着。

王一博看了一会儿，回练歌房的时候揉了揉不知不觉翘起来的嘴角。

他进屋翻鼓谱的时候，发现又多了几份。都是狗尾巴草的歌，估计是肖战新打印的。

一个下午，王一博就在鼓凳上老实坐着，肖战倒是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虽然王一博也没看明白他在忙什么。

王一博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的时候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5点多了。微信已经炸了，廉照的消息显示99+。

王一博没点开看，他连忙出门，又看见肖战蹲在墙边逗着狗，这次换了黑背心黑鞋，还叼上了烟。

肖战没抬头，王一博也没打招呼，他快步走出了胡同口。

“走了，草儿，咱也回家了。”肖战说完捞起了草儿。

王一博把车开到和廉照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已经是7点多了。他连忙跑到约好的饭店里，推开门就看见了廉照。

廉照脸都哭花了，看见王一博就喊了起来：“王一博！我他妈要跟你分手！”

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门。

王一博拉了两下，都被她甩开了。

“你听我解释。”王一博追上去说。

“解释个屁！有什么事能比我重要？你三天没找我，今天又迟到了三个小时，王一博，你就是不爱我了！”廉照拿起包砸了王一博一下。

王一博没躲，他咬了咬牙。

“咱先别闹了，你上车，我带你去买包，你不是看上了一款让我当生日礼物送你吗？咱们今天提前过生日。”王一博尽量控制着声音温柔地说。

“滚蛋！我才不要在这种倒霉日子过什么生日，我要分手，王一博！我他妈要气死了！”廉照甩开了王一博的手。

王一博看着廉照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肖战兜着圈逗狗的画面。

他烦躁地用牙齿把唇钉取了下来，一口吐到了地面上。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王一博和廉照的感情状态。

他打开手机，给廉照发了一条微信，果然，又被拉黑了。

他点开右上角三个点，拉黑删除。

王一博买了一瓶水，灌下去的时候，想起来肖战皱着眉头问他的：“会漏吗？”

王一博把水瓶扔到垃圾桶里的时候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