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是季云梵同父异母的弟弟,相差两岁,但是两个人关系一般。
季云梵的妈妈生下他就去世了,隔年他的父亲就再娶,小时候他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
后来长大了两个人也不亲近,季云梵对他从来都是冷淡的。
季恒和他几乎没有联系,说是亲哥,其实和陌生人差不多。
他和王一博认识的早,以前王一博当艺人的时候,经常受伤,一来二去就熟了。
季恒一直知道季云梵对一个人很好,听说,是因为小时候肖战曾给过他一颗糖,很无厘头的就被收买了。
季恒曾经一度很好奇,他真的想问,那估计不是一颗糖,那可能是肖战给他下的蛊吧。
开始他以为季云梵是喜欢肖战的,但是后来发生了王一博的那件事,瞬间让他大跌眼镜。
要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会给他的床上送人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以前季恒不信有的感情能超越爱情,但是看了季云梵对肖战之后,他就信了。
“你觉得我怕他?”说到季云梵,王一博眼底的恨意更浓了。
当初就是他的一杯酒,让自己受辱。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这不是麻烦吗?”
季恒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一博,我知道那件事你一直都很难释怀,但是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生活在社会底层,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再者依他和我哥的关系,你若是真的把他怎么着了,我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你和季云梵的事,会变成季家和王家的事,这件事都已经过了五年之久,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念念不忘吗?”
王一博一把挥开他的手,像是有些恼羞成怒,“谁念念不忘了?季恒,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好吧好吧…”季恒知道这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能见好就收,“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不乐意我就不说了,总归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完回头捡起地上的箱子,然后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从里面拿了一根针剂给肖战注射。
挤压出空气,针尖散发着锐利的光,王一博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他有点晕针。
肖战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打了针之后,季医生给他量了体温,看见显示器上的数字后瞬间拧紧了眉。
“他真的只是中了药吗?为什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王一博闻言回过头,看见肖战昏迷中依旧皱着眉,直言道,“他刚刚泡了大约一小时冷水澡。”
“这个天气你让他泡冷水?”季恒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谴责。
王一博下意识的反驳,不过声音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的理直气壮,“我只是把他关在这里,是他自己要泡冷水的。”
季恒无语的白他一眼,“他中了药,你给人关起来,他除了泡冷水还能有别的活路吗?”
王一博懒得理他,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本来将人带回来就是想要实施报复,况且这个药又不是自己给他下的,他自己蠢中了别人的圈套,凭什么要他负责?
季恒也没有再和他理论,细心的给受伤的人处理起伤口来。
脖颈处的伤严重一点,里面还有细小的玻璃渣,他让王一博给他打灯,方便他挑出来。
这一次王一博倒是没再说什么,无意见的上前充当他的助手。
泡过水的伤口看起来比原先更严重,肖战感觉到疼就无意识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王一博闭了闭眼睛,有些不敢看。
上了药,不用再打灯了,季恒让他扶着肖战,好让自己帮他缠纱布。
抬头正巧看见王一博未来得及收起的心软,没忍住调侃了一句,“不是要报复人家吗?看他这么惨是不是很快乐啊?”
“他本来就是活该!”王一博嘴硬的说出狠心的话,但是扶着肖战的动作还是不自觉地放轻柔了。
季恒笑了笑,没接话。
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手上的就简单很多。两处明伤解决了,季医生出于负责想要给他检查一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处。
但是刚刚弯腰准备掀开被子时,就被王一博抓住了手腕,“其他地方没有伤口,就这两处。”
肖战现在身上已经穿了衣服,是方才季医生进门之前,王一博特意捡起地上的脏衣服给他穿上的。
毛衣不方便,衬衫又湿透了,他只能给他单穿那件黑色的夹袄。
只是给他穿裤子的时候无法避免的碰到了他那里,谁知肖战竟是一把抓住他的手按了下去,那一个瞬间,王一博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介意别人看他,但是那种反应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就像现在他阻止季恒给他做其他检查一样。
夹袄是拉链款的,拉开就会完整的暴露上半身,他现在下面的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退,王一博不能接受给别人看见肖战身体动情的样子。
季医生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看了王一博一眼,见对方回避他的视线,他笑了笑收回手起身,然后重新拿了一个新的针剂。
打完针后,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这几天不要碰水,他现在这个情况最好是输液,但是我没有带,只能先给他打个退烧针。”
“你和我说这么多干什么?”王一博没来由的有些烦躁,指了指门口放狠话,“他明天醒了我就让他立刻滚!”
季恒好笑的摇摇头,就开始收拾医药箱,“我其实也不想和你说啊,但是今天是你找我来的,我不和你说和谁说呢?”
“毕竟这人昏迷着不是吗?还有,他这个脖子上的伤好了之后要抹药的,不然会留疤。”
合上盖子拎起来转身,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先走了啊,明天具体是让他滚还是怎样你自己做主,晚安!”
王一博沉默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神色复杂,片刻后关了灯走出这个房间,然后带上门上楼睡觉。
只不过他没看见的是,房间里陷入黑暗的那一秒,肖战睁开了眼睛,片刻后又疲惫的闭上了。
意识其实不算特别清醒,但是好死不死就记住了一句话。
喜欢自己…就是脑子有病吗?
肖战有些委屈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此刻他感觉浑身都疼,心口处好像痛的最严重。
眼角滑下一滴泪,沾湿了枕头,他想起爸爸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我家战战这么好,哪有人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爸爸,你为什么骗我呢?王一博就很不喜欢战战啊。
…………
肖战第二天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将浅色的窗帘染成了橘红色。
眼神失焦了几秒,过了几分钟后才算是从虚幻中回神,进入现实世界。
他想起来了,这里是王一博的家。
高烧了一整夜,肖战起床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衬衫湿透了,毛衣上面都是血迹,已经不能再穿,他只是穿了一件空心的夹袄,有点冷。
去卫生间找到了手机,但是已经没有电了。
自己还是没有拿到钱,可距离赌场那边限定的七日时间,就只剩两天了。
昨晚自己又一夜未归,姜明估计都快要急死了,想到这里,肖战顿时不敢再耽误时间。
穿上鞋子开门出去的脚步有些焦急,他现在必须要快一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继续尝试联系尹齐轩。
要是实在不行,他就直接卖给狗仔,欠王一博的钱,只能以后再想其他办法了。
下楼的时候在门口看见了保镖,肖战想了又想还是鼓起勇气,求助的问,“那个,你好,你能不能借个充电器给我用一下?”
保镖其实不太了解,肖战和自家老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老板早上走的时候吩咐了,说客房里的人,醒了就让他立刻离开,不许开车送。
听起来虽然态度很不好,但是能带回家,还叫了季医生过来看诊,又留宿整夜…这么多的例外加持之下,保镖也不敢怠慢。
问了他手机型号,肖战说了之后,他说稍等一下,然后往旁边的附楼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果然给他拿来了充电器,肖战欣喜的接过,然后往主楼里跑。
王一博不在家,这个华丽的房子显得格外的冷清,肖战在沙发旁找到了电源,手机开机的速度挺快的,他不禁有些感动这个千元手机的质量是真不错。
那天在酒店摔成那样,昨天脱衣服的时候,又撞在了浴室的瓷砖地上都没有阵亡,是真的很坚强抗打,和自己一样。
开机后屏幕上顿时涌现了很多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
姜明打过来的电话最多,其中还有一些个没有名字的号码,也不知道是催房租的,还是要债的,不过往下翻了翻却神奇的发现,尹齐轩竟然也有一通未接来电。
这一刻肖战有些激动,连忙给他回过去,本来是没有抱什么希望的,但是铃声仅仅响了三秒钟对方就接通了。
“喂,战战,你找我?”
声音很温柔,要是一般人听见了这样的问候,一定会觉得尹齐轩对他还是有情的。
“齐轩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三分抱怨,七分委屈。
“………”
听了这一句,对面的人仿佛呼吸都乱了节奏。
因为认识这么多年,肖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过话。
“你怎么不讲话啊?是信号不好吗?”
肖战忽然有些忐忑,难道他学的不对吗?
他明明记得肖茗涵就是这样的模式啊,姜明说了,男人都喜欢绿茶,难道是自己绿的不够纯正?
肖战惆怅的叹气,果然他就不应该考什么电影学院,因为自己对演戏确实是没什么天赋的。
“啊,不是的,我就是第一次听你叫我齐轩哥,有些惊喜。”
肖战非常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但同时心里又非常的疑惑,他难道是不知道自己找他什么事?
想了想决定直接一点,“昨晚肖茗涵找人想欺负我的事……是不是你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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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