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后,张泽禹果然安分了许多,虽然还是会往外跑,但好歹不经常去,每次回来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要早。但没变的是,张泽禹的态度仍旧如此,没什么太大的转变。
不过也正常,张极不觉得一次和好,就能让张泽禹和自己的关系缓和,只是那一次的矛盾解除了而已。
两人生活照常,不过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容易发生点口角,但大多数是张泽禹主动挑起的。幼稚地挑衅了几句后自己就屁颠屁颠走了,从不多留,可能也不在乎张极给他的回应,只是纯粹想过个嘴瘾。
对此,张极很无奈,却也不在乎。能做到和平相处已是不错,至于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他从不放在心上。
但相安无事了没几天,张泽禹灵光的脑子又出现了鬼点子。
源于他和朋友约着去打桌球时,听见朋友边玩手机边吐槽新买的睡衣送错了款式。他觉得挺逗,用干净的布擦拭球杆,“那店家送来的是什么样式的?”
“喏。”宋嫣将手机递过去。屏幕里显示的是一张照片,角度清奇,再加上当时环境比较暗,显得照片里的那套衣服格外诡异。
不过,最诡异的莫过于睡衣上印着的黄色小海绵,笑嘻嘻的,和宋嫣苦恹恹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张泽禹看两眼照片,又看两眼宋嫣。
宋嫣属于高挑型美女,长发及腰,唇红齿白,穿什么都好看,审美也是偏御姐,平日里见面都抹了大红口红,再穿一件材质轻飘的黑色长裙,格外艳丽。
这海绵宝宝睡衣,却是和宋嫣的气质不搭。甚至不能说不搭,简直恐怖。
“那你最近真倒霉啊,前两天不是还买到个二手油烟机。”张泽禹忍不住幸灾乐祸。
宋嫣大小姐的手气惊人的差,上周听朋友说某平台挂了个不错的全新油烟机,比实体店里的要便宜两三百,而且包邮送到家,特划算。虽然不缺钱,但她从小就节省,心痒痒,冲动之下立马下了单。
没想到油烟机一到,便宜是便宜,包邮也是真包邮,就是这么看怎么不对劲。宋嫣把一众好友叫来,包括张泽禹也在内的四五个人一看,立马发现不对劲。
这哪是十成新的,分明是二手的,还有些功能不太好,抽个烟嗖嗖嗖的,不知道的以为在修仙呢。
买了个二手油烟机,加上这次商家寄错睡衣,宋嫣的心情彻底跌落谷底,烦躁地把手机往桌球台上一扣,“烦死了。”
说罢,又怕手劲太大弄坏几千块买的手机,赶忙拿起来查看。
见她这幅样子,张泽禹笑得快不行:“我说你好歹也是有点背景的富家千金,能不能有点儿魄力?睡衣就算了,那个油烟机我都看不下去,找你的律师团告他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把我卡停了!”宋嫣想到这茬更上火,“都怪你们,非要拉我去开派对,害我一身酒气回家被我爸妈撞见,我妈指着我唠叨了快三个小时。”
这也算了,卡停了才是真的不行。
张泽禹无奈摊手,“谁知道你爸妈会突然去查岗,再说了,当时听见我说有几个帅哥,不是你自己跑来的么。”
“滚。”宋嫣现在气在心头,听不见任何一句反着来的话。在她眼里,忠言逆耳是狗屁,只有顺着她来的才叫忠言。
对于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张泽禹早就习以为常,乐呵两句又提起她收到的海绵宝宝睡衣,“那件睡衣是新的吗?”
宋嫣闷闷地嗯了声,商家说会再寄一件,当做道歉还返了5元代金券,说这件衣服不用还了。
正琢磨要怎么把这件衣服处理了,她听见张泽禹又问:“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办,就把这件衣服卖我吧,行不行?”
“嗯?”她半信半疑地打量,“真要啊,你不像是喜欢这种的人啊。”
张泽禹靠坐在桌球台上,一手撑着球杆,一手轻轻搭在台面。今天穿的是偏紧身的衣服,显得他又高又瘦,身材紧实,该有的肌肉都有,肩窄细腰的颇好。
挑眉,“当然了,哥自有用处。”
宋嫣和他认识挺久,知道他这幅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坏事,警惕道:“你可别顶着我的名号欺负人啊。”
“放心。”
-
其实张泽禹的坏心眼不多,平时和好友聚在一起玩也不会故意捉弄谁,就是喜欢针对张极搞些无聊至极的恶作剧。
如愿拿到宋嫣丢进车里的海绵宝宝睡衣,他掐算好时间驱车回了家。到客厅,他看见二楼主卧里亮着灯就知道,张极回来了。
立马屁颠屁颠跑上楼,带了点力气地敲门,“张极,我有事找你。”
过了两三秒,张极的声音传来,仿若隔了一层层薄纱,听起来距离有些远,反正不太真切:“我在洗澡,你等等。”
“等不了!”张泽禹说完,二话不说推门进去,转头看见主卧里自带的浴室门亮了,门板浮现水雾,里面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怎么就洗起来了。
他环视一圈房间,比次卧不知道整洁多少,看来张极这个人有强迫症是真的。
又往里走了几步,他很快看见张极放在床边的真丝睡衣。顿了两秒,坏心眼地笑了笑。
待到张极洗完澡套上浴袍,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他蹙眉,刚才洗澡时明明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张泽禹。
他本来还想,又要和张泽禹说清楚,未经允许不能闯进他卧室,没想到张泽禹自己先走了,看来还没那么不讲礼貌。
他吹干头发,准备将浴袍换成睡衣。可刚转身,就看见原本摆放了自己准备好的睡衣的床头,只剩一套黄色的衣服。
沉默半晌,他走近,提起衣服一看。
海绵宝宝呲个大牙乐呵,傻不愣登地盯着他。他手一紧,攥着衣服沉下脸。
不可能让他穿浴袍去找张泽禹理论,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可是,他更不可能穿这身衣服。
他把衣服丢回床上,越看这抹黄色,心里越堵得慌,恨不得把张泽禹抓回来劈头盖脸骂一顿,可骂完了他还得把人找回来。
深吸一口气,他坐回床里。
最后,他还是认命般换上衣服。出房间时,他心里已经盘算好该如何报复张泽禹这种无聊的手段。
但脚刚迈出房,他就看见张泽禹站在门口对面不过几米的地方,已经摆好拍照的姿势,对着他就咔咔一顿狂拍。
不过眨眼的功夫,张泽禹已经拍了他好几张照片。拍完,很满足地收好手机,“怎么样,小极少爷,这个惊喜怎么样呀?”
“……无聊。”张极说着,沉下脸,“把照片删了。”
张泽禹双手抱胸,装聋作哑:“啊?你说什么呀,我没听清,最近被马蜂蛰了耳朵不太好,真的不是故意的。”
张极呼吸都颤抖了一下,声音渐冷:“我说,把照片删了。否则……”
“否则什么呀?”张泽禹嬉皮笑脸地打断,“否则也给我拍照吗?那敢情好呀,我感觉自己最近长帅了不少,能劳烦小极少爷给我拍照,是我的荣幸之至。不过,你可千万别把我的照片当成屏保,不然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咯。”
他哪能不知道,虽然两人领证结婚,但都不愿意对外承认和对方的关系。尤其是对于张极来说,和他结婚,仿佛是个什么污点一样,肯定不愿意被别人知道。
见他这幅特欠揍的样子,张极攥紧拳头,胸膛起伏了会儿,很快像是抚平了情绪,抬眼怒视:“张泽禹,你真幼稚。”
“和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我是不是现在该夸你一句,不忘初心。”
笑意陡然僵在脸上,张泽禹惊讶于对方越来越有水平的嘲讽,又生气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句话能来回怼,“你……!”
张极面不改色,“还很喜欢生气。”
“我才没有!”张泽禹跺着脚,心里想,明明你最爱生气,凭什么反过来说我!简直是贼喊捉贼!
目的达成,张极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直接问:“你把我睡衣藏哪了?”
张泽禹别过头,气呼呼:“我没藏,就放在被窝里,是你自己眼拙没看见!我又不喜欢玩躲猫猫!”
不得不说,张泽禹的思路是有些奇怪,不知道藏衣服和躲猫猫有什么实际联系。
张极回房间前,留下一句:“快睡觉吧,希望明天起来你变成珊迪。”
这句美好祝福落在张泽禹耳朵里,像个爆竹,送一点火瞬间脾气炸了,对着锁好的门一顿输出,最后没得到张极的回应,气得踹了两脚墙,把自己踹疼了,回房间睡觉去。
换好衣服后,张极将海绵宝宝睡衣叠好放进衣柜的最里层,盘算该怎么给张泽禹一个有力的回击。
另一边的张泽禹,正坐在床里翻看刚才拍的照片。因为拍得仓促,手不稳,导致照片比较糊,但也能看清穿着海绵宝宝睡衣的人。
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照片里的人的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愤怒。
很生动,是他平时和张极拌嘴时很难发觉的神态细节。
果然啊,也不是个实打实的木头。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心满意足地洗过澡,躺床里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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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