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渡无言片刻,忽然起身,又猛的坐了回去,他看向沈筱萧:“那个师妹你不是选衣服吗?衣服选好了吗?”
沈筱萧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被自己的亲娘给怼了:“着什么急?选衣服就要慢慢选嘛!”
她拉过沈筱萧来,上下打量一番,眼睛里都在放光,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女儿,如今老天爷赐给她了一个,她断然是要把她打扮得亭亭玉立漂漂亮亮艳压群芳的。
红色?太艳。
青色?太素。
可不管什么衣裙,只要穿在沈筱萧身上,便衬得她有一种别样的美。
季渡一边心神不定,一边脸色发青。
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双手握拳又松开,耳朵隐隐还泛着红色。
旁人不知,但他自己又岂会不知?
那次他们全家被关押在北镇抚司的牢狱中时,他是被单独关押的那一个。
牢狱极冷,他性子本来就高傲,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下了冤狱,恨得咬牙切齿。
为首的那个狗东西卫狰,还对他用了私刑。
他本是昏迷着的,但不想关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大兄弟被老鼠啃了大腿,一直在那里问候狱卒的祖宗十八代,那变着花样的骂法直攻人下三路,实在难以入耳,愣是把他给吵醒了。
他恍恍惚惚间,伤口又痒又疼,锦衣卫折磨人的手法可谓是绝妙。
他正呲牙咧齿的骂娘,却忽然感觉到大牢的门被打开了。
他想做起来去看是谁,却在起身事一不小心岔了气,心口闷痛,让他一时间眩晕不已,没来得及爬起来,干脆心一横,他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昏死过去了。
似乎是进来了两个人,为首之人脚步很轻,他缓缓走到季渡面前,呼吸都凝滞了。
为首之人转身,一把握住了后面跟随之人的衣领,将他一把踹倒在地,抽出佩剑来,抵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你敢动我师弟?”声音愠怒,出手干脆利落,只听声音季渡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大师兄。
他也是前段时间从小师妹口中得知自己大师兄的真实身份的。
他五岁拜师尊为师,师尊严厉至极,要求极高,除了对待小师妹还有少许宽容之外,对他们简直是一丝不苟。
而他小时候又最是调皮,所以常常受罚。
被师尊罚抄四书五经无数遍,抄到最后他连那些字都不认识了。
还是大师兄心疼他,点着一盏灯陪他一起抄到天亮。
“大皇子谨言慎行,属下奉皇上御诏行事。”
沈澜眼神微微一暗,划过一丝暗芒。
“既如此,”他撤了手中的剑,转手狠狠的插入对方的大腿:“我便只要你一只腿可有异议?”
卫狰头上见了汗,但还是强忍着没有惨叫出声。
“滚。”
沈澜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
卫狰拖着一条残腿告退。
少年满身脏污,一只腿已经是鲜血淋漓。
他微感窒息,上前几步俯身蹲下,用手轻轻抚过那血肉模糊的一片。
不知为什么,沈澜觉得师兄看自己的眼神很怪,非常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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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