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寐玦跳下树,银牙紧咬,怒视这没来源的郎故:“你,到底想干嘛?”
虽然他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但这群人声声喊着他仙君,对他唯命是从,他也不自觉地担下这带队仙君的责任了。而且根据刚才的对话来说,这郎故的意图明显是在自己身上,那些弟子完全是被牵连的。故此羽寐玦哪会不恼。
“欸,仙君别生气嘛,”郎故笑得有些玩味,“我真的只是想邀仙君做个客而已,只要仙君同意,我定是不会为难这些弟子的。”说着他还上前两步,离得羽寐玦近在咫尺。
羽寐玦看着凑近的那人,皱了皱眉,撇过头缓缓妥协道:“那你带路吧。”
郎故似是验证了什么,笑得有些诡异。
这次莫不是连法术都忘了,居然如此恼怒都没有动手。
“那仙君请随我上车。”说罢,他还伸出了手,想牵羽寐玦上那马车。
羽寐玦正恼着,忽视了他伸来的手,看也不看他一眼独自上了车。而那些弟子想必暂时也不会有事,若那郎故就将他们丢地上不管,那他们应有办法脱困。但郎故可凭他们来威胁自己,倒也说不准他们是否会被遗弃。
郎故被忽视也还是没发怒,这是淡淡的说了句,“将他们带上。”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了车。车也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
见郎故上了车,并坐在了自己一旁唯一的坐处,羽寐玦便把头别在一边不去看他。这个人让羽寐玦莫名反感,或许是因为他威胁自己的行为,又或许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中的那份炙热。
而现在,羽寐玦虽然已经把头别开没看他了,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能感觉到车里另一个人此刻正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看。
羽寐玦应是出于自身本能的渐渐在这视线中适应了,压下了心中的无名火。并自己打破了这份危险的寂静。
“你是这魔族作乱的带头人?将我们抓住是想去邀功吗?”
见羽寐玦主动打破沉默,好像还自我内耗压下了怒意后,却问了一些但凡知道他名号的人都不会问的蠢问题,他顿时玩心大起。向羽寐玦靠得近些,而羽寐玦察觉后自觉又往旁边挪远了些。但车中位置就那么大,挪到的角落后羽寐玦想转头问问他到底要干嘛时。后面那人将手伸了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被迫转头看着自己。
“仙君这绝世之姿,谁见了都会倾慕无比的。我又怎舍得上交,定是要自己留着享受啊。”
羽寐玦被挑逗得顿时有些生气,站起身,法力不自觉的聚起,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似要将郎故当场拆了。而他手中若隐若现一朵淡粉莲花,肌肉记忆使他聚起了法力想胖揍眼前之人。
惹得浮生门温柔儒雅的寐仙君都想动手打人,这郎故也算是够犯贱的了。
“仙君,你生我气了?你也要打我吗?”郎故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仙君……你也不相信我?”
羽寐玦一僵,似乎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这么问过他,那个少年受过许多折磨而伤痕累累,问他这句话时眼里闪着泪光透着不甘与绝望。看着眼前这人极其委屈的模样,羽寐玦心忽然一揪,跌坐了回去,看这郎故的眼神似有些失神,不自觉喃喃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郎故听到那话直接愣了,羽寐玦失了忆都会如此反应是因为……愧疚当年的事吗?
看着刚刚还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人,现在正茫然的看着自己,眼角还闪着泪花。郎故抬起一只手,伸向眼前脆弱之人的脑后,手指没入青丝里,吻住了此刻脆弱的他。
郎故轻轻说了句。
“仙君,莫哭。”
羽寐玦还没清醒过来,所以倒也没反抗,任意着面前的人胡作非为。
“嗯……”羽寐玦此刻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推开了面前的人。
“郎故,你做什么?”
哦豁,恢复记忆了。
羽寐玦凝起法力就掐诀扔了个法术过来。郎故赶忙躲开,并趁法术还未炸开掀开了门帘,逃了出去。
“嘭——”那朵白莲瞬间从刚落地之处绽放开来,那车直接解了体。羽寐玦随后便追了出去。见那郎故此刻正站在树上,舔了舔唇,眯眼向他故作乖巧笑道:“寐仙君,我们改日再叙,今日就此别过。”然后就带着那几个魔族逃也似的离开了。
他没看见羽寐玦欲言又止的神情,那双清澈的美目中只有一些慌乱,并没有一点怒意。
见郎故走远,羽寐玦有些失望——这次也还是没能唤他回来。
他摇了摇头也没再追,而是转身去寻那些弟子。发现他们被丢在路上,羽寐玦便去为他们解了绑。
“你们可有受伤?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羽寐玦关心道。
“回仙君,我们并无大碍。”那几人异口同声道。
羽寐玦叹了一口气,“那就好,既无碍,任务也完成了,那我们便回宗门吧。”
……
羽寐玦将此次任务的观察结果交给了功善堂负责的仙君,便去找他的卫尘复命去了。
……
“君上,我们就这样憋屈的逃走了?你……当真是打不过那什么仙君?”说话的是刚才绑那些弟子的磕碜魔族之一。他虽正俯身跪着,呈臣服的模样。但魔族本就随心所欲目无章法,对于什么仁义更是没有概念,所以若想要这些魔俯首称臣必须要他们畏惧自己。
君上身穿玄衣,长相俊郎,此刻面无表情的样子宛如一个杀神。
那君上哪听不出他的不满,眼睛微眯,也不惯着他,不动声色的一甩身旁的噬魂鞭抽在他肩上,那魔直接痛得嗷嗷叫了起来,在地上打着滚。
“那寐仙君是我恩人,以后你们若是遇见他了,就都给我绕道走。若是谁敢对他动手可就不是这未注法力的一鞭子了,听明白了吗?”
“遵命,君上。”其他在场的魔族都跪下应道。毕竟魔族的世界里强者为尊。
君上一挥袖直接起身化作一道残影离开的,并不将那些魔族放在眼里。
他到一处鬼气弥漫的地方盘膝坐下,似是在修炼。似感应到了君上的到来,周围的鬼哭狼嚎被压制了些,鬼气也向他聚来。
“郎故,你为何放弃虐杀小溪村来稳定众魔的心?因为那仙君?哼,我劝你还是不要被这无用的感情束缚了,这次你如此挫那些信服的魔的热情必定会……”一个缥缈的声音在郎故到来后就一直说着。
“闭嘴!我自有分寸,况且他们就算不服,我也量他们翻不出什么水花来。而那人……你们绝不能动。”郎故威胁道。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你对他这般,会破坏我们的大计的……”随后那缥缈的声音便消失了。
郎故还是在鬼雾里盘膝坐着,诡异的法力将在周遭的鬼雾吸入体内,心中却思绪不断……
他当年也是浮生宗的弟子,但因自己拜在了羽寐玦门下,虽资质不错但终究因为羽寐玦嗜睡而缺少指点,什么都要自己去悟。
还记得是因自己小时候对于成仙救世很是执着,而自己的父母虽有些不舍但为自己的伟大抱负很自豪,并支持了自己。父母与羽寐玦相识,所以便拜托了他将自己送去浮生宗去修炼。待入了宗门后羽寐玦便对他照顾有加,所以他后来也是直接拜在了羽寐玦门下,但并未成为师徒关系。
他因被羽寐玦特殊照顾,所以引得其他与他一起拜在这位仙君门下的记名弟子都分外眼红。后来他成为了羽寐玦唯一的徒弟时,就连其他仙君门下弟子都对他百般刁难,见羽寐玦没出来维护他更是变本加厉。羽寐玦并不知道。毕竟作为他门下的弟子总是最没安全感的,其他仙君门下都有仙君可以搬出来,但他们不行,他们这位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所以在同门的排挤下和其他门弟子的欺压下,他便去求变得更强,于是进了旁道,又缺于长者的指点便进了魔途后,实力大涨后便报复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
而他报复过的人要么死亡要么残废。
那些弟子的仙君师尊知道了此事很是生气,但他们并没有去找闭关羽寐玦,而是直接来向他寻仇,他当时也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啊,他们这些长辈却直接来报复他。郎故便东躲西藏,甚至抓准时机反咬他们几口。于是用了好几天他们也没能抓住他,他们便报告了掌门以及其他宗门长老。
他被抓后,羽寐玦也收到了通知,连忙去镇魔台去看他,那时的他,因罪行残酷所以已经在那牢狱中受了不少刑法。羽寐玦看他时的神情现在都清晰无比的印在脑海中,他当时那神色应是痛惜与愧疚的。
到最后他被剥去浮生宗修士之名,废除修为,断其一臂一腿,丢回市井。
他回到市井同样因为他是被逐出浮生宗的罪人而被欺辱,险些死在那里。
所以郎故恨这些所谓的“百姓的神”,“天下的救世主”,恨这些伪善的仙门。他要毁了这虚伪的世界……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