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没说废话,他也懒得想去楼顶的理由,反正,讲给他们也不会听的,不然在一开始,就能杜绝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何至于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哪里都格格不入?
反正,十几年了,宋亚轩也琢磨出来了和父母的相处之道,那就是顺着他们来,无论对错,只要道歉就好了。
“对不起妈,对不起爸,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求求你们原谅我吧”
话已说到此,再讲点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宋父宋母当着宋亚轩的面商量着要不要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
“我朋友已经跟我说过好多次了,让他再恢复恢复,说是给人家的工作带来的好多困扰,他们班任也不想要了”
宋母犯了难,俊美的面孔上是浓浓的忧愁:“哎……医生明明说了他可以正常上学的啊,跟同龄人相处也肯定比呆在那个地方有利于恢复”
“亚轩你觉得呢?是不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宋母伸手摸上儿子的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宋亚轩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宋父已然拍案决定了:“再让你去学校我这边也难做,还不如各退一步,你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到时候如果检查没什么问题,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也权当放假了”
母亲拍拍宋亚轩的肩膀:“你爸说得没错,妈给你联系主治医生,尽快给你复查一下”
宋亚轩苦笑,这话说的不是放屁吗?说是询问他的意见,可到头来呢?还不是擅自就决定了。
关上房间门,他又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的房间永远不会拉开窗帘,他害怕明媚的阳光会照亮自己身上的丑恶。
与大多数人印象中的不同,精神病患者是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也明白这是一种困其终身的病症。
但他们对此又无能为力,在情绪操控理智的时候保持清醒难如登天。
自从出院后,让情绪操控的事情只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在和刘耀文初见的时候,第二次则是在那个追逐的夜晚。
他也不是没试图摆脱这种精神力的操控,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尝试一下久违的正常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
会不会少了点痛苦来让自己承受?他不知道,他早就忘了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他只记得在精神病院的生活不好受,只记得旁人知道他的病症后排斥的目光。
更让他身心俱疲的是几乎每个夜晚的噩梦,梦魇伴随着他入睡,无形的双手扼住他的喉咙,在绝望和恐惧之中苟活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此。
存在于精神里的焦虑和恐惧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他生活的角落里,是旁人眼里看不懂的原因,他会莫名其妙地哭,会突然不受控地大笑,他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情绪左右。
为了能摆脱精神病的头衔,他不得不面对那些心理医生,他们耐心负责,长久的跟自己沟通,给自己营造了一种值得信赖的错觉。
于是他把伤口剖开,将鲜血淋漓的肮脏过去展示在大众面前。
没人知道他说出口一次,就要承受多么大的精神压力,痛不欲生的回忆折磨着他,他什么都做不到,更不能挽救当初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尽量平静地叙述。
回忆有荆棘,每每想起都是刺痛,宋亚轩难以忍受地嘶吼,扇巴掌,薅头发,身体上的痛苦能短暂麻痹心灵上的创伤。
他以为等来了同情和理解,但现实却是等来了洒在伤口上的盐。
他们心理医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一套治疗公式,根据病情和症状说相应的内容,麻木而机械的对待每一个患者,也不会因为宋亚轩这点跟大数据相比起来好像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触。
最后还不忘说上一句:“你也要体谅父母,一直这么放不下,他们该多伤心?他们养大你也不容易,肯定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长大”
好在医院里开的药有遗忘的功能,如果不是刻意刺激,宋亚轩也不会想起,即使想起也表现淡然。
把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拿药物镇压,再配合心理医生完成一场表演,牢记各种测试的完成方法,宋亚轩就这样出院了。
也不算一次逃脱成功的案例,起码在药物的作用下,宋亚轩的情绪淡然,虽然看上去是孤僻了点儿,但好在不会因为那些刺激在暴躁了。
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碰到了刘耀文,相似的场景,差不多的话语,宋亚轩时隔十年,终于让他等到了一次机会,这次,他好像可以拯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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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