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灵堂前,王一博也看到了穿着白色孝衣的肖战,他没哭,只是红着眼眶,脸色有些白,抬头看着他们一行人和瞬间热闹的灵堂,感觉有些意外。
王一博想想也是,刚才在停车场听那几个安保说,事情是昨晚前半夜发生的,昨晚下半夜灵堂就支起来了,一天了,除了本家的几个晚辈过来上了柱香,基本都没人来,这马上下午快一点了,不仅来了吊唁的客人,还惊动了肖智礼和家族里的长辈,肖战肯定也很惊讶。
肖战递给了父亲三炷香,鞠躬致礼。父亲手持香郑重的拜了三拜,把香插进了香炉里,司仪唱贺到“亲属答礼。”肖战跪下朝着父亲拜了三下,灵堂内外的其他人也三鞠躬。
到这里正式的吊唁礼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父亲还站在灵堂前,示意老管家递出来礼盒,礼盒里有几盘水果三盘,香烟,元宝,蜡烛各一盘,他把这六盘摆在案桌上肖战父亲的遗像前,然后又从礼盒里拿出来一壶酒两个杯子,在两个杯子里分别倒满酒,酒壶放在案桌上。
“肖老弟,上次喝酒咱们没喝痛快,今天我带着我家小儿子来送你一程。”他顿了顿,提高音量继续说“嫂子和孩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然后一杯酒先倒在了地下,一杯酒端起来自己喝了。
司仪看到这里明白了,这是来给添祭的,现代人很少有这么做的了,一般拜把子的兄弟才会来做这件事,给孤儿寡母撑腰,不让旁人看笑话。“亲友添祭,亲属答礼。”
肖战又跪下,老管家在王一博边上说“跪下,磕头。”王一博从善如流的跪下,冲着灵堂上肖战父亲的遗像磕头,他磕一个,肖战回给他一个。他知道,父亲这样做,是给自己面子,给肖战撑腰,让肖氏家族的人和外人都知道,他们孤儿寡母也有靠山。三礼完毕,父亲上前几步搀扶起肖战,双手拍拍他的肩膀“孩子,没事啊,天大的事儿还有大人呢,你照顾好自己和你母亲,有事儿让王一博找我,好不好?”
肖战那一刻应该是很感动,他掉了眼泪,带着哭腔说“谢谢王伯父。”然后低下了头。父亲又轻拍了肖战几下,带着安慰和长辈的关怀。
可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太小,放大了人的善良,忘了人性本恶,王一博也忘了,自己的父亲始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然后父亲抬起头,看向肖智礼,肖智礼连忙弓着腰上前“还要忙一天?”
“嗯,算的日子是明天上午十点左右下葬。”肖智礼带着礼貌的恭敬回答道。
“都有家里的老人操持着,麻烦你们来走一趟,来,咱们后院喝茶,请请请......”
长辈寒暄着往前走,自己有点呆愣着站在肖战对面没走,父亲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跟父亲说“爸,我陪一会儿肖战,你走的时候叫我吧。”
父亲点点头,跟着肖智礼往外走,自己走到肖战的一侧跟他一起站在那里。其实两个人也没什么话说,他看着肖战虚虚的站着。
“你站不住了就靠我一会儿我吧。”自己拉了拉肖战的宽大的孝服衣袖。
“嗯,谢谢。”肖战点点头回答,没有更多的情绪。
自己当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肖战父亲死的......不太体面,告诉肖战别伤心?那时候的自己还很稚嫩,抱着一腔热血去的,就是想看他一眼。看到了,又觉得,自己心里的明珠,掉在了地上......让人心疼,可是明珠还是那颗明珠,他们之间还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他触不到摸不着,看了一眼,感叹世事变幻无常。
快十月底的天气,大敞着门的灵堂也很冷,他低头看了一眼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跟肖战说“你等等”,就出来了。然后去车上翻找,汽车的后备箱里放着一块黑色的棉垫和上次自己登上看日出的黑色羽绒服。拿上这两样东西,自己又进去。
“把这个衣服穿在孝服里面。”他把衣服递到肖战手里。
肖战抬头有点生气带着点不耐烦的神色想要拒绝,可是看到自己,可能又想起刚刚父亲的善意,觉得生硬的拒绝不太好,于是生硬的回了“不用”两个字。
“你妈还在医院,你要是病倒了,谁给你爸送葬?”然后推着他往灵堂挂着的白幡后边去“晚上更冷。”
可能是被自己的话说服了,肖战去脱了孝服在里面穿上了自己的那件羽绒服。自己把地垫铺在了肖战的脚下,这样最起码跪下磕头行礼的时候,不那么凉。
害怕自己走了,肖战会把垫子扔了,自己还特意说“我爸说过,这些都是形式,你伤心难过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你妈也需要你照顾。”
肖战又穿了孝服回来,也没再开口说话,也没再哭。就那样直愣愣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就是希望能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王家的司机就来叫王一博说是准备走了。自己跟肖战说“那我走了,你记着我说的,别生病了。”
肖战抬头看了自己一眼,点点头,动了动嘴唇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后来王一博一直想,如果当初一直陪着他,他们两个现在会不会更好一点?也不可能,以什么身份呢?朋友这个身份,始终太轻了,特别是在大人看来,他们还是半大的孩子,孩子们的情谊,始终不如利益、情感纠葛要来的可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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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