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大的雷鸣伴着闪电劈在城市上空,短暂又清晰的照亮了眼前的世界。雷声大,雨点也不小,这里的初夏夜晚总是爱下暴雨,又急又大,让人措手不及。
肖战站在教学楼门前,茫然的看着水帘外的世界。这雨下的这样大,不知何时才能停下,他有些懊恼的扯了扯肩上的书包带,暗暗怪自己昨天书看的太晚直接睡了过去,导致早上简单洗漱后匆匆出了门,不然断不会在这样暴雨频发的初夏忘记带伞。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老师拖堂,自己又站在这里墨迹了一会,离交班还有半个小时,饭是来不及吃了,再耽误下去,只怕会迟到。迟到会被扣工资,他本就利用放学后的这点时间做便利店兼职,挣的钱勉强维持自己开销,舍不得被这样扣了钱。肖战咬咬牙,把书包挂在胸前,脱下校服盖在头上,冲进倒灌城市的大雨里,很快被淹没在雾霭的水汽和夜色里。
一般来说,肖战都会走大路。但今天有些来不及,他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选择了另一条不常走的小路。不常走的原因无二,这路早前是出了名的“红灯区”,近两年被政府纳入“城区改造”规划当中,两边的小二层自建房被推掉,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也跟着偃旗息鼓,只留下满地的砖块土堆来不及清理。赶上中央巡视组来视察,怀疑这里面有文章,着手开展调查,一来二去改造就被搁置下来,时间一长,这里反倒成了天然的“垃圾场”,附近居民图方便,出门走百十步把垃圾扔到这里,刮风下雨更是垃圾漫天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人都绕着走。
肖战的视力不算太好,这条小巷没有路灯, 下雨他手机也不方便掏出来,只好小心的探着废砖头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向前。偶尔踩到什么黏腻,他忍着心里的不适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小巷中间的时候还是被什么绊倒,不知是什么巨型垃圾那么宽,让他狼狈的扑到垃圾桶上,差点摔个“狗吃屎”。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阻挡自己的“垃圾”,这才发现垃圾桶旁的不是什么箱子或者没用的家电,而是。。。一个人。
这样的夜晚在无人的寂静巷子里赫然躺着一个人,对于肖战来说格外惊悚。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跌跌撞撞跑了几步,又被拉回了理智的边缘,愣在那里被雨冲刷了几秒,憋着一口气大着胆子重新返回垃圾桶旁。
肖战哆嗦着蹲下来,一半是冷的,更多是害怕。他这才看清这人歪斜的靠着墙,双目禁闭,他抖着手伸到那人鼻翼下,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还好,人还活着,只不过呼吸的太轻。他试着摇了摇对方,对方像没了骨头,顺着他倒了下去,腰腹上的血窟窿完整的暴露出来。
“轰隆。。”
又一道闪电照亮了小巷诡静的夜,借着光亮的一瞬肖战看清了那人苍白的面庞和毫无血色的嘴唇。耽误这许多时间,上班是一定来不及了。他前后看了看,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骨子里的善良让他碰到这事,他没法当做视而不见转头就走。雨势渐渐小了点,他脑子里飞快的做着斗争,这个人来路不明,万一是什么罪犯呢?s人犯?越y的?或者d博被人寻仇的躲到这里?他要不要交给警察处理?但不论怎样,他似乎应该先将人弄出这脏臭的“垃圾场”。他把人扶起来,两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把人撑着艰难的一步步往巷外走。
直到放到自己家的床上,肖战这才借着灯光看清这人。个子目测和自己差不多,瘦,手长脚长,幸好瘦,不然自己这个青春期有使不完劲的男高中生要把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驼到5楼,也怪不容易的。他喘着气看着床上的人,皮肤很白,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头发修剪的很整齐,烫的微卷,五官锋利冷峻。被大雨冲的混沌的大脑这才慢慢清醒过来,这么年轻为什么会被捅dao子呢?遇到抢劫了?还是哪里的小混混被追杀?
纵使有十万个为什么,现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眼下还有更迫切的问题等着他。两个人都淋的湿透,他顾不上给自己换衣服,先去摸摸床上那人,还好,还有气儿,可是额头滚烫,看样子是发了高烧。肖战拉开抽屉找出退烧药,倒了杯热水,对方现在显然无法自力更生,他抿着唇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人都救回来了,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死在家里吧?哪有什么不好意思,救人至上。想到这里,忙用手撑开对方的嘴唇把药放进去,再喝一口水,闭上眼睛赴死般吻了上去。笨拙的舌头撬开牙关,探到药再往喉管伸,被回馈了满嘴的苦涩。肖战连接吻都不曾有过,何况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费了半天劲,口水沿着两人的嘴角溢出,才把药顺利送下。而此刻的肖战,脸憋的通红,气喘吁吁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人。自己的初吻就这么“不清不白”给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家里没有纱布,如果放任身上那个血窟窿,只怕不到天亮人血就流干了。他又翻下身去找洗干净收起来的棉T恤,沾着酒精在伤口周围擦了擦,清理干净后用剪刀剪开,拿毛线绑住伤口。
简单又简陋的包扎,一件衣服就这样“牺牲”了。
肖战已是大汗淋漓,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十点半,任凭有什么事也只能放到明早。家里只有一张床,这人明天能醒来最好,可就算这样,估计他也没法下床,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弄张简易的折叠床。明天是周末休息,可后面自己要上学去他该怎么办?这家里一天到晚没有人能行吗?他一个学生,无依无靠,出了这样的事竟不知该找谁。肖战叹口气,去卫生间简单冲洗一下,难题又来了:
这人在发烧,浑身还湿着,是不是应该把他这身脱下来?都是男人倒没什么可害羞,身材差不多左右也只能穿自己的了。说干就干,他“不见外”的去解对方的裤子,抬起一条腿再去抬另一条,又脱内裤,看到跨间那一团软绵绵还是一下烧到了耳根,这家伙尺寸还真不小。裤子容易,衣服就有些困难,他怕扯到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犹豫要不要直接用剪刀剪开,反正这衣服已经被捅烂了,也是穿不了的了。
脱掉了湿衣服,肖战十分有“人道主义”的拧了把热毛巾,给人从头到脚擦一遍。他爱干净,床上这位看起来也像个体面人,淋了雨又发烧,擦擦应该会舒服些。他给人换上自己的睡衣,盖好薄被,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这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上全身,没有吃晚饭又忙了一晚,他只觉得困顿倦乏,他把校服叠好垫在书桌上,刚趴下便阖上眼皮。意识模糊间还盘算明天要早点去楼下的诊所找马叔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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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