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带到警局问话,他们被安排在一间大会议室中。
肖战看起来并没有被吓到,面色平静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等待问询,还有心思和潇潇聊几句。
“听说死的时候是全/裸?”
“嗯。”
潇潇凑近,压着嗓子问:“战哥,你猜程文是怎么死的,会不会...跟他身上那些伤有关系?”
潇潇此刻变身成福尔摩斯,试图在和人交谈中还原出事情经过,只要这个事情经过经得起基本的推敲,她就会奉其为真相。
人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
就连肖战,在看到程文尸体后,脑海中不也蹦出了一个他以为的“真相”。
他开口:“不清楚。”
思绪不可避免随着潇潇的话回到了那个瞬间。
有些疯癫的陌生女人拿着相机在房里到处拍,而肖战在看到程文尸体的第一秒,就停下了脚步。
没有恐怖片里被锯得七零八落的尸/块,也没有多到喷射到天花板的血,更没有诡异的现场。
如果忽视掉程文青紫色的面庞和微露在嘴边的舌头,那么蜷缩在床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一只沉睡在水族箱底部的虾。
不,还是不一样的。
肖战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什么不一样,直到他在走进电梯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平地绊倒,摔进了王一博的怀里,他才恍然大悟。
死人就像是僵硬着的石头,没有呼吸声和心跳声。
他甚至都不敢确认,躺在床上的那具不声不响的身体,到底是不是程文。
闹哄哄的会议室中,已经缓过神来的大家,三五堆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起案件。
见肖战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潇潇很识趣地闭上嘴,陪着他坐在相对安静的角落里,支着耳朵听不远处的交谈声。
众说纷纭,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说,程文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以为身上在自燃,所以脱了全身的衣服,最后被幻觉中的火活活烧死。
另一个人问:“这也太奇幻了吧,你怎么想到的?”
先前说话的人答:“我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潇潇噗嗤一声轻笑出声,转头看肖战,这会儿他正呆呆望着自己的脚尖。
阴影从头顶投射下来,肖战掀起眼皮,原来是袁昀。
袁昀带着讨好的笑,递过来一瓶水,待肖战接过,他立即顺杆往上爬,蹲下兴奋问道:“战哥,程文那家伙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啊?嗐,他是被白布盖着抬出来,我都没看到。”
他看起来对此感到特别可惜...
这让肖战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冷了语气:“想知道的话,现在法医应该在验尸,你不如去搭把手。”
袁昀自动忽略了肖战不算好的语气,哈哈大笑后,“战哥,没想到你还挺会开玩笑的,就算我愿意去,人家也不见得要我啊。”
他一副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我倒是演过法医的角色,但那都是假的,要让我拿手术刀,我这手抖得能在文哥肚子上画条毛毛虫。”
说完,他又笑两声,继续追问:“告诉我呗战哥,他们都说人死前会大小便失禁,是不是真的啊?那孙子活着的时候打扮的跟个臭娘们似的,死了要是这么那什么狼什么奸的,那真是太惨了。”
话虽如此,袁昀脸上可连一丝一毫的唏嘘都未曾让肖战瞧见。
肖战心里不禁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寒凉。
他不想跟袁昀多纠缠,淡淡开口:“忘了。”
“怎么会忘了呢!”袁昀不信,还想再说什么,被潇潇打断。
“得了啊,战哥累了,想休息。”
袁昀撇撇嘴,到底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如今情况不一样了,很明显的,肖战是王导罩的,潇潇又是肖战罩着的,他应该给些面子,不能再随意上手拍来拍去了。
心里却想,切,要不是当时他没有进房间,现在大家就会求着想从他袁昀身上知道点什么第一手的猛料,哪还轮得到肖战成为话题中心之一?
袁昀仿佛全然不记得,当时自己的双腿是如何软到跟浆糊似的黏着电梯厅的地毯,难以前进一步的。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肖战开始闭目养神,很好,心跳平稳,思绪清晰,除了不太想开口说话,其他没有什么不对的症状。
他开始自我评判着。
突然,一声巨大的“肖战”落在他的耳边,惊得他不自觉一哆嗦,迷茫地睁开眼。
被叫去做笔录的王一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正蹲在肖战身前,关心道;“你还好吗?”
“还行。”肖战勾起了嘴角,浅浅笑了一下。
可明明他笑了,他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王一博做完笔录,接下来轮到了肖战,他跟在警察身后,做了几次深呼吸,很好,思绪清晰,心跳平稳,就是踩在地上的脚,有点不踏实。
两人从警局出来后,一同坐上了在警局停车场等候着保姆车。
车开了一小段路后,肖战开了窗。
明明中午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到了下午,却愁云惨淡起来。
风打在脸上,鼻子察觉到风中的雨意,肖战自言自语:“要下雨了。”
此时远处云层中闪过一道闪电。
“嗯。”王一博的声音很轻,跟哄小孩子似地问他,“会害怕打雷吗?”
肖战摇头:“不怕。”
随即又补充道:“有人陪就不怕。”
夏日的雷暴雨来得急猛,就在肖战话音刚落没多久,雨猛然砸落在车上。
急急切切,密密麻麻。
他关上了窗,仅留下一条可以透气但不至于使雨落进来的小缝。
王一博附过身来,把那条小缝开的更大些,面向肖战说:“透透气挺好。”
雨丝飘进来,乱七八糟穿梭在两人的面庞之间。
耳边的喇叭声、车声、行人的喊叫声,开始在肖战耳边退潮。
他的眼中,王一博那张英俊帅气的脸逐渐逼近。
说不清是谁主动的,冰凉的唇莫名其妙就覆在了一起。
接下来是牙齿的磕绊,舌头的试探。
半晌后,王一博回味着唇畔的橘子味,离开了肖战。
肖战喘着粗气,用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望着他,祈求道:“还要。”
唇再次强硬地碰了上来,这一次轻车熟路,互相攫取。
他们在车上接吻,雨说它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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