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发生在现代的盛夏。
因为父母离异,父亲远去南方打工,家里只剩爷爷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十七岁傅判,由于从小缺乏女性力量温柔地教导,再加上叛逆的心理,是个不折不扣的街头混混。
而在夏天的某一天,他的父亲五年来第一次回家就宣布了再婚的消息,而那位善良的女性同样有一个儿子,十八岁的娄亭云。
女人和他的儿子来自吴侬水乡,气质温婉疏离,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从小缺失父爱母爱的傅判当然不能接受这对佳人的结合,他费尽心思想去破坏两人的好事,但他每次幼稚的行为都引来傅判父亲的暴怒。
于是傅判将矛头对准了沉默寡言,温吞如水的娄云亭。
他想,只要他跟这个端着一副高岭之花架子闹些矛盾,由于“儿子”间的冲突,两人肯定也不会完婚的吧。
杜彭然自然是扮演傅判的,而最终才被定下的沈鹿鸣就是娄云亭。
这场试镜的戏就是傅判的父亲外出打工五年以来第一次回家带回娄初晚和她的儿子娄云亭与傅判在家里撞上的一幕。
这是十分冲突的一幕,其中所表达的情感也是十分复杂。
要怎么表现出来,十分考验演员的现场表现。
程凛踱步到拍摄现场,孙欧阳已经简单布景了,就在影棚里,沈鹿鸣正坐在角落读剧本。
属于他的台词并不多,但是台词少并不是好事,台词少意味着对眼神变化,表情变化要求是十分高的,若是演不好就会像块木头,呆若木鸡,这种表现别说孙欧阳了,连程凛都知道会不合格,所以他不由得在心里揪紧了一块。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因为是第一次演戏,嘴唇都显得有点无色,程凛快步来到他脚边,他平时很喜欢小橙子用他的头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于是程凛也一如往常那样在他脚边留下一堆黑色软毛。
希望这种方式能够给他一些鼓舞吧,程凛心里想着。
“你怎么来了?”沈鹿鸣拿开台本,一低头就看到一团“乌云”浮在自己脚边,他笑笑一扫刚才心头上的阴霾,“不是让你在外面好好好呆着嘛?”
他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只是柔声道,不过他皮毛是黑色的,这会不吵不闹安静呆在角落照不到灯的地方,好像也没人看见他。
除了一双十分炽亮的眼睛在昏暗角隅里灼灼生辉,不知为何,沈鹿鸣好像在那样的眼神里看出了鼓励。
他摸摸小橙子的头,道:“你在给我加油吗?”
沈鹿鸣忽然觉得,前些日子自己在路边遇见这只小猫,并把他带回家,好像不是那么顺其自然,他本人并没有很喜欢小动物,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照顾更为娇弱的小猫,这么多年来,除了经常跟他一起走动的瑞瑞,他并没有对谁产生过多的依赖,从父母离婚之后,他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动过养一只宠物的念头。可是,鬼使神差地,就在参加完程凛母亲葬礼的那一天,他遇到了他,他捡走了他。
在这之后,他总会在某些时刻感受到这只小猫不一样的地方,就好像他是真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
“小沈,来吧。”孙欧阳叫他,杜彭然已经在现场了。
因为今天只是试镜,所以有些演员没有到场,就比如说现在扮演傅判父亲的男演员没有来,孙欧阳便担任了这个“父亲”的角色。
担任娄云亭母亲的女演员倒是来现场了,巧得是,沈鹿鸣认识她。
陈巧云。
这个中年女演员年轻时曾获得过国内知名奖项,在年过四十之后也没有丧失对演戏的热爱,常常会扮演新生代演员角色的母亲。
因为她演过很多知名且有个性的母亲形象,所以沈鹿鸣认识,只是他没想到他们这种体量的微电影她也会来参演。
正想着,眼前那个温婉的女性就向他走来开口道:“你好小沈。我是陈巧云。”
他没想到电视上里才会看见的人会主动跟他打招呼,他诚惶诚恐地跟她握手:“您好沈老师,我是沈鹿鸣。”
“我知道你。”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眼睛像两轮新月,十分和蔼友善,“我在网上听说过你。”
他才拍过一个杂志,她说她在网络上听过他,那只能是她看过那本杂志了。”
他很少跟人交际,碰到这么友善的长辈,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陈老师,我也经常看您的电视剧,我很喜欢您的戏。”
“害!演的不好挺丢人的,别看了。”她一挥手笑了笑。
沈鹿鸣曾经被她演过的一个身患绝症最后不治身亡的母亲角色印象深刻,当时年纪尚小的他看这位母亲去世的时候生生哭空了两包抽纸,所以这位前辈说自己演戏演的丢人,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他觉得陈巧云好像一直在打量他,期间还不时露出一些满意的笑容,好像在看一个珍贵的宝物,这种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
“长得真不错呀。”陈巧云喃喃道,越说越愉悦。
沈鹿鸣汗颜,没想到这位前辈还是个颜控呢。
“小沈你别紧张,一会我就是扮演你的妈妈,演的不好也别怯场像正常表现就可以。”她倒是能看出他的紧张,出言安慰了两句。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原来她就是扮演自己角色的母亲。
娄婉。
一个自强自立的女性,在三十岁离婚之后带着年仅四岁的娄云亭,在江南水乡,靠着制作服装维生,直到遇到南下做生意的傅判的父亲,傅东野。
两人因缘结实,在现实和生活的压力之下,娄婉答应了傅东野的追求。
然而对两人的结缔,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态度大相径庭。
尤其是“问题少年”傅判,他对自己父亲多年来离家对孩子不闻不问的行为充满了愤恨,然而这许多年来,傅东野第一次回家,就带回来一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劈头盖脸就被告知自己即将拥有一个全新的妈妈和兄弟。
“你他妈是谁?”杜彭然已经入戏,这一刻发生在傅东野领着娄婉和娄云亭进了家门。
“你未来的哥哥。”沈鹿鸣台词已经记在心里,虽然一开始有些被杜彭然入戏的速度吓到,但也很快进入了状态。
傅判挑起眉,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素净普通衬衫和长裤的娄云亭。
“你别做梦了,你妈进不了家门。”傅判道。
“你的决定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卡!”开场还没有几分钟,孙欧阳突然喊了一声卡,沈鹿鸣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悬了起来。
看来他表现的不好。
“小沈啊,你的台词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你的情感要递进,要表现出那种不屑一顾的状态你懂吗。
“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沈鹿鸣拘谨地鞠了一躬,发现对面的杜彭然正轻蔑一笑好像对他十分看不上眼。
沈鹿鸣盯着他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些那“不屑一顾”是什么状态。
对面不就是活生生的教科书嘛。
于是导演再次喊了开始之后,他模仿着刚才杜彭然的神态,再加上自身对角色的揣摩,精准地表现出角色娄云亭此刻应该具有的一种心态。
孙欧阳在一旁看着,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程凛不放心所以来现场看,发现沈鹿鸣竟然比他想象中要表现的好很多。
再次进到戏里,沈鹿鸣好像自然了很多,他从小到大能夸出口的优点一只手能数的过来,其一是模仿能力,其二是共情能力。
或许是这两个能力在表演中能够有发挥的空间,所以让他感觉轻松不少。
“你说什么?”傅判拧起眉,语气凶狠得像一只被人侵犯了领地的猛兽。
“我说,你在这个家也没有很重要吧。”娄云亭温言软语却说着最刀人心窝的话,这让傅判不免怒火中烧,眼瞅着他已经一手揪起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成拳马上要轮上他的脸。
沈鹿鸣在心中恐慌了一会,他是真的担心这个杜彭然会借这个机会给他一拳,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不过杜彭然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是到底还是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没有打上来。
孙导扮演的傅东野也在这时适时出现:“傅判,你在做什么!”
声音不怒自威,可是傅判好像没听见似的,还狠狠地瞪着娄云亭,没有放下自己的拳头。
“小云,不许没礼貌。”娄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的人,自己的儿子落在这样被动的架势,仍然不慌不忙温声教育着自己的儿子,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儿子的错。
一直在一旁观看的程凛突然看到出场的女性,眼前一亮。
陈姨?
她怎么在这?
她演沈鹿鸣的妈妈?
当下是又惊又喜,陈巧云的丈夫是他父亲的老同学,两家人关系向来很好。
假如说这次借着机会让陈姨知道自己意外变成猫了,他是不是有机会得到陈姨的帮助,好让程氏集团稳定下来。
可是要变成人形,还要借助跟沈鹿鸣的“亲密接触”。
他盯着台上那个注意力集中,入戏颇深且投入的人,心里泛起了阵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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