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释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众人所期盼的五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了。

溱苍山的收徒规则为十岁到十五岁之间，不分男女。初选是对选手思想觉悟的考验，思想觉悟到位，那么接下来的就好说了。以防有人作弊，选手在进入测试之前都会喝掉溱苍山早就准备好的真言剂。

溱苍山空旷的广场上此时聚集满了人，少男少女们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高台上，溱宸坐在最中央的主座。他神情严肃，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上许多，但还是略带疲惫，一只手支着头，靠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溱墨坐在右下方的桌子旁，他手边坐着的是辰衡。

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一个银发血眸，肤白如雪；一个发黑如墨，清冷孤傲。只是溱墨坐在里面，被辰衡挡的严严实实。

台下众选手：“......”

溱宸缓缓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朝站在不远处的鼓手道：“开始吧。”

“咚！咚！咚！”

周遭开始安静下来，溱宸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朗声道：“十分感谢诸位的到来，对于本派的初选测试，想来诸位也并不陌生。诸位不必害怕，也不必担心，测试开始之前，将会服下本派特别调制的吐真剂。好了，请诸位做好准备，测试即将开始。”

说完，他又退了回去，重新坐回了主座上。

众选手的最前端还有一处空地，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门框。门框看上去十分精致，上面雕刻着金黄色的花纹，门框中央开始出现黑色旋涡，旋涡开始慢慢变大，填充整个门框。

“测试正式开始！”

众选手开始陆陆续续进入漩涡门。

溱墨兴致勃勃地对辰衡道：“说实话，我都挺好奇他们进去之后都经历了什么。我记得有次有个男的从里面出来，哭得鼻涕哑巴泪一把的，像被人精神攻击之后暴揍了一顿。”

辰衡闻言有些意外：“你不是这么过来的？”

溱墨摇了摇头：“不是啊，你不知道么？只有我和师兄还有溱释是亲传的，其他的都是后来才有的。所以我们是算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辰衡轻叹一声，道：“别纠结这个了，溱伊炘说的你怎么想？”

溱伊炘话是这样说的：

“那个人在溱墨消失后一直潜伏，只是默不作声地操控别人做事。可偏偏在溱墨回来之后暴露了，很巧，但是又太过巧合。当年溱墨消失后，那个人就立刻消失了。听你们说，是在辰衡出现后消失的。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人，可能比较忌惮辰衡。”

溱墨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说：“那谁知道呢。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辰衡垂眸，神色带着几分自责，低声道：“如果是因为我呢？我的罪过的人也很多，如果他们是因为我才冲你来的，那岂不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危险？”

溱墨给他顺了顺毛，笑着说：“我那次是因为没有防备，你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么？既然选择站在同一条线上，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辰衡紧紧握住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溱墨仿佛感受不到，只是看着他，目光温柔深邃，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沦陷。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说的每一句话，却又是那么清晰，回荡在辰衡耳畔、心底：“就算是那样，又如何？这次，我不是一个人，你也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