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AO授受不亲

发布会准时开始。

两方代表团一同走上主席台，按位置坐下。

南希率先开口：

“正在关注发布会的各位群众、苍雪人民，各大媒体朋友们，你们好。

在此，我很荣幸代表大曜军方，与苍雪各界朋友们共议和平，共商友好……”

南希的声音通过各大平台的转播输送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宋湛坐在南一中的食堂里，目光不错地看着电子显示屏里神态从容、字字清晰的南希。

心底的自豪、仰慕油然而生，一如当初。

只是……宋湛偏头看了眼她身侧坐着的空彻，他身材壮硕匀称，高挺的军帽衬得他的五官精致凌厉，尤其是同样一身军装，坐在南希身边，怎么看怎么碍眼。

宋湛敛眉垂眸，握着刀叉的手暗自用力。

他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总有一天，他也会站在她的身边。

这厢，发布会仍在顺利进行，轮到空彻开始发言。

“……诸位同胞，”空彻顿了顿，平复下心中的闷屈与无望，“我能理解大家对家国的爱护，害怕自己的家园被摧毁吞并，但大曜对我们做出了和平……殖民的承诺。”

他声音艰涩，几乎说不下去，但他们是失败者，失败者就要承受失败的苦果，无人能例外。如今若能保护民众不受伤害，已经是相对较好的局面。

“我知道大家可能或有不相信，或有不甘心，但在下恳请大家冷静。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尽最大努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空彻语气多次起伏颤抖，还是选择把话说完。

最后，他目光坚毅，对着正前方的摄像机位，眼底有水光闪烁，一字一顿：

“也请大家相信我对苍雪的忠诚，将永不改变。”

伴随着一阵阵掌声，这场发布会即将落幕。

空彻闭了闭眼，刚站起身，只觉得眼前一瞬恍惚，这副尚还虚弱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栽倒。

此刻的直播设备还未完全关闭，南希眼疾手快，立马扶住空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借力站直。

她一个眼神瞥向助理，助理会意。

下一刻，所有直播设备关停。

南希动作虽小，但还是让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宋湛察觉。

宋湛呼吸一窒。如果他没记错，那位苍雪将领应该也是个Omega？AO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他堂堂一个上将，当着这么多摄像头的面，靠在南希的身上，是何居心？

其实他不难猜出有可能是空彻身上负了伤或精神不济，但真正让他心中酸楚的是南希那下意识扶住的手，那貌似关怀的神态。

宋湛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他没有任何立场吃醋、没有任何资格排斥她身边人的接近——但这种情绪就像疯长的野草、细密的柳絮，春风一吹便控制不住地蔓延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靠近她，他已经走了足足七年……在这七年里，他只能从各大新闻、报道里观察她的只言片语，她的生活、她周围的人，甚至——她是否有了喜欢的人？他知之甚少，他离她还是很远很远。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裹挟着他，宋湛一时气急攻心，信息素溢出些许。

属于Omega的甜香四散开来，尽管宋湛及时控制住，但还是被周围不少Alpha嗅到。

这里Alpha居多，又大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上流阶层，几个Alpha不怀好意地把宋湛围住，调笑道：

“哟，宋大学霸这是光明正大发春了？要不要哥几个帮你爽爽？”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早说嘛，哈哈哈哈！”

周围毫不掩饰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围观的众人要么窃窃私语看笑话，要么默默避开事不关己。

说话的是飞行班的几位，飞行班里基本都是天之骄子，没有人会愿意因为宋湛这个平民得罪这些权贵。

宋湛眉目清冷，此刻眼中迸出一股幽戾，锐利的脸部轮廓笼罩着一层冰霜。

他嘴角扯开一抹戏谑的笑：“那就来试试。”

话音未落，近他身的几个Alpha瞬间被一股大力踢出去，掀翻桌椅，倒在地上人仰马翻。

“你，你敢打我们……”倒在地上的Alpha惊惧地看向宋湛，一方面震惊他一个Omega居然有打倒Alpha的力量，一边又为自己竟然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Omega踢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宋湛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他敢动手，自然是拿捏准了这群人可怜又易碎的“自尊心”，也不会有人多管闲事把事情闹大去校委那告状。

至于私底下的事……这么些年他遇到的还少么，也不缺他们这几个小喽啰。

果不其然，那群男A在他身后“呸”了一口，说了句“你给老子等着”就灰溜溜退场。

……

“你没事吧？”南希扶住空彻，有些担心他的伤势。

玫瑰红酒味略带蛊惑的气息不经意喷洒在他的耳侧，空彻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势未愈，所以抵抗力才明显不如从前。一层薄红从他耳廓泛起，一直蔓延到肩颈。

他像似被烫到一样敏感地与南希拉开距离：“我没事……多谢，将军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