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个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旁支远房更是数不胜数。
这王家的人就像从前大宅院一般,关系密切得很,虽说不住在一块儿,但却是要遵守一个不成文的规距。
就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就得带着东西来给姜十雪请安孝敬,姜十雪辈分地位高,是王家女人堆里的尖儿,更是王家男人堆里又敬又怕的老祖宗。
姜十雪年纪渐长之后也不喜欢见人了,就逐渐把这规矩能免就免了。
谁知这个月竟头一回没把请安规距给免了,还吩咐人交待下去要让所有家的夫人小姐们都给到场。
这王家的人都明白,这是要把那乡里来的穷小子撑撑场面呢。
他以后要是真成了王家人,这跟王家各个女人见面的机会可不会少,少不了要跟她们周旋呢,这是老太太在提前给她们打招呼呢。
只是有的人不免有些不屑,一个穷小子竟能跟他们王家的嫡出少爷成婚,一个大男人做了人家的小媳妇,真是不要脸得很。
这枯燥乏味的请安规距竟成了那个花枝招展女人们的看戏台子,人人都等着看那乡里人出丑呢。
肖战刚知道自己要去见那些叔叔伯伯的夫人就给吓坏了。
他是见过奶奶跟阿姨那鲜亮的样子,自己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野鸡,怎么能去那凤凰窝里走一遭呢?
他二哥哥见不得他这样仓惶的样子,从书里仰起张清冷的脸,淡淡地便说:“肖肖不想去就不去,我护着你,旁人也不敢说你什么。”
肖战听着心里暖暖的,他二哥哥虽说护着他,但他毕竟要嫁给他做媳妇的,怎么能只占了个名头,不干实事呢。
他给自己套了身光鲜亮丽的衣服就坐上了奶奶派人来接他的车。
高门弄堂里热热闹闹地坐了数不清的女人,各个穿得是花枝招展,一个屋子都是女人们身上的香气。
坐得离老太太近的只有奎秋桐跟另外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穿丝绸旗袍,带翡翠玉环的女人端着茶杯喝水,眼神轻佻不屑地望着面前身材圆润的女人正满脸堆笑地跟上头老太太说笑话。
“老太太,我就说那私生子是一点儿上不了台面,偏偏大爷还器重他,给了他代理总裁那职位!”
“你可不知道,他最近闹了多大个笑话。”
正在说话间的是王啸茂的太太李惠美,王啸盛的二弟妹,王莽的母亲。
她一看就是富贵相,腰粗体虚的样子还挂着个极为厚重的棕色皮毛,这一笑就跟那大胖熊一样。
刚才那穿着旗袍的女人可比她看起来更像个富太太,脖颈间挂着一串圆润饱满的珍珠响亮,手里还圈着个极为青绿的镯子,一颦一笑倒是个美人。
她是老太太三儿子王啸福的太太江雪妮,是个手段狠厉的人物,王啸福的私生子和私生女不知道被她背地里弄死多少。
她勾唇对着李惠美笑了下,掀了茶盖刮了刮茶沫,“且说说王一恒那私生子干了什么大笑话的事儿了?”
李惠美就不喜欢自己三弟妹那拿腔作势的样子,朝着她翻了个白眼,“还能说什么,在董事会上立下个军令状,结果跟弗朗的合作吹了!”
她捂着唇笑得嘲讽,“结果下不了台了,你说好不好笑,我看啊,他估计够悬了!”
江雪妮嗤之以鼻地道:“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哪怕进了门,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我说也是大嫂肚量大,若是我……”
“我早在他进门之前就给他弄死了。”她笑话间竟说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来。
奎秋桐面色淡淡,随之不以为意地一笑道:“三弟妹,手段一向雷厉风行,我自愧不如,毕竟是条人命,再怎么说王家还是得顾些脸面规距的。”
江雪妮哼了声,“大嫂这是说我不择手段,不守规矩?那些人的命放我们王家,不是想杀就杀?”
老太太姜十雪此刻终于开口了,她声音淡淡且极为威严,“什么杀不杀的,今天可是个吉利日子,别说这些晦气话。”
江雪妮抿了唇,挨了训斥她也收起了刚才的高傲,随后看向李惠美,“二嫂,你儿子王莽可是为王一恒马首是瞻,听说前段时间还为了王一恒跟一博起了冲突。”
她轻轻一笑,“王莽可真是个好弟弟,我看他真是巴不得那私生子搅乱咱们王家的血脉。”
李惠美一瞬间神色难看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眼上方的老太太,见她本未有生气的样子,方才松了口气。
她咬了咬牙,“那逆子一向如此,我都告诫他多少次了,不要跟那个私生子搅和在一块儿。”
“可他偏不听,老太太放心,我回去之后定当训斥他,叫他不再跟那私生子走近。”
老太太神色缓和地道:“理当如此,一博才是这个家未来的主人。”
守着宅院的下人进来汇报了,说是人来了,老太太的神色才变得欣喜了些,声音急切地道:“快,快让人带小战进来。”
过了半晌,堂屋里的吵闹声才寂静了片刻,只见堂屋院子芭蕉树堆里缓缓有个青色身影给走近了,身姿挺拔清瘦,往那儿拱门处一露脸便叫堂屋里的人惊艳一瞬。
本以为是个俗不可耐的乡下人,没想到却是个干净秀美的人,那双眼生得极为美,不知道是怎样的山水才养出的人,可惜可叹却是个男人,生养不了,也上不了台面。
肖战今天终于是把那灰扑扑的袍子给换了,穿了一身传统盘扣青色梅花暗纹的上衣,长腿掩映在那宽裤腿里。
他此刻眉眼低垂,生得是一副端庄乖巧的样子,他没敢去看满屋子的女人,只看抬眼怯生生地望了眼上方的奶奶,腼腆一笑,唇红齿白,讨人喜欢。
“奶奶,我来迟了,路上车多。”他不好意思地道。
姜十雪见他满心欢喜,怎会介意他迟到的事情,连忙招呼让人给他往自己身旁加个座椅。
此举倒是让一屋子的女人都给微微惊讶了,从前谁有那么大的殊荣能坐老太太身边,就连她的大儿媳,王一博的母亲也只能落座她下方的位置,断不能没了规矩与老太太平起平坐。
叫他这么个小子坐老太太身边,真是极为疼爱他了,跟从前对嫡子王一博的宠爱不遑多让。
这让一屋子花花肠子的女人心里也多了些估量,少了些轻视。
毕竟老太太才是这个家的话语人,她看重的人多少是要给些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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