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娘上下打量许忆秋,问道。
“是的。实不相瞒,我们二位是凌云派的外门弟子,此番奉师命在外游历增长见闻,路见不平自然应该拔刀相助。”寄夜抢答道,“大娘,您好好回忆一下,令郎是怎么遇害的?”
大娘长叹一口气,碎碎念道:“你们跟我来吧。说来也怪我,没有看好他,在家里被杀我却浑然不知。”
寄夜和许忆秋面色凝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大娘正领着她们前往家中。大娘在前面,她们二人跟在后面,有一段距离。
“你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啊,你不是说过关你屁事吗?”寄夜问道。
“我转变态度了不行吗?”许忆秋回道。
寄夜道:“少唬我,这可不像你啊。”
许忆秋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你有过走投无路,求助无门的经历吗?我有过。”
寄夜愣了愣,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许忆秋道,随后她又补了句,“终究是不同的。”
话罢,许忆秋就越过寄夜,走到前面去了。
寄夜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路上,直到来到大娘家中,两人都没再说话。
“就是这里了。”大娘领着她们二人进了一间小木屋。屋内有些狭小,也有些老旧,陈设也简单。
“这就一共两个屋子。一个我和老头的,一个就是我儿子梁锦的。老头走得早,那时锦儿才五岁。我和锦儿从此相依为命,锦儿到了八九岁,生了个怪病,丧失了行动能力,路都走不了。我给他找过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梁大娘说到最后,忍不住抽泣起来。
“后来呢?”寄夜感慨了下可怜天下父母心,随后又问道。
“该找的都找了,治不了也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呆在家里,我出去寻工赚钱,一晃,也有十多年了。这种苦日子我根本不怕,可是为什么老天要跟我开这个玩笑,夺走了我唯一的希望。”梁大娘道。
许忆秋一边听着,一边走进了梁锦的房间。相对比梁大娘那间,这间的东西就相对多了。堆积成山的杂物和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梁大娘对这个独子倾注了全部的爱。许忆秋蹩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你发现尸体,是什么时候?”寄夜问道。
“两个月前,一天清晨。我去城里卖米换钱,走之前还给他煮了一锅粥,放在他房间里,他醒得早,我就顺便嘱咐了他要按时吃饭。我卖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没了气。就报官了。”梁大娘哽咽道。
“你既然上报了官府,尸体被带走了,这屋子怎么还没被查封处理?”寄夜问道。
“他们第一时间来这里看过了,走的时候一脸失望的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他们一直在否认地说不是不是。”梁大娘顿了顿,道,“后来我进城赶集,听了些风言风语,发现城中最近频繁出现杀人的案子。我实在不放心,又一直想要一个真相,就主动将锦儿的尸体给官府送去了。但这都将近一个月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闻此,许忆秋和寄夜都为之一顿。
母亲主动送儿子的尸体给官府做调查?
许忆秋率先反应过来,看了寄夜一眼。寄夜了然,对着梁大娘哂笑道:“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二人明日再来,听闻城中夜里会闹鬼,我们二人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梁大娘应了声。许忆秋和寄夜心事重重地离开。
还没走出两步,就遇见了一面之缘的故人。
是早晨那位扶过许忆秋的俊俏公子哥。
那位公子一身白衣,笑道:“二位姑娘,真是巧啊,又见面了。”
许忆秋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寄夜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看着他们二人眼神拉丝的模样,她心中就开始酝酿怒气了。
“公子莫不是一直尾随我们罢?我知道我们家忆秋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吧,”寄夜道。
许忆秋一脸无语地白了她一眼。那位公子先是一怔,接着又笑了笑,温声道:“姑娘误会了。我是一位医者,我是来给梁大娘送药的。当然,这位叫忆秋的姑娘也确实好看,冒犯姑娘了,白某在此赔个不是。”
许忆秋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她胡说八道的。你别理她。”
话罢,许忆秋就拉着寄夜匆匆离开了。
“哎,你说你这人,没事生什么气啊?”许忆秋不解道。
“我没有生气啊,我只是在帮你鉴定,看下他是不是渣男。”寄夜理直气壮道。
许忆秋简直被气笑了,问道:“那你鉴定出什么了吗?”
“不是好东西。”寄夜愤愤道,“在我眼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许忆秋笑了好一会儿,开玩笑道:“那你以后不会要找个女的过一辈子吧?”
“有何不可?”寄夜反问道。
“可以可以。那我就先祝寄夜小姐你早日觅得良缘。”许忆秋道。
“还挺会拍马屁。”寄夜道,“忆秋,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啊。”许忆秋漫不经心地回答,“但是他死了。”
寄夜猜到应当是她在原来那个时空的爱人,没说什么。
许忆秋没当回事,也问寄夜:“那你呢?喜欢谁?”
寄夜像是突然被击中一般,她怔怔地看着许忆秋。许忆秋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时发现寄夜拉着她到了一处小巷。
许忆秋顿时觉得哭笑不得,道:“你还挺喜欢小巷的啊。”
这条巷子很窄,寄夜将她抵在墙上,紧贴着她的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喘息道:“我喜欢你。”
许忆秋立马认定她在开玩笑,刚要反驳,谁知寄夜来了一句:“我想亲你。可以吗?”
许忆秋愣住了,寄夜却也很有耐心地等她答复。
“你刚才……那算表白吗?”许忆秋迟疑道。
“算。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不会勉强你。”寄夜道。
这次没有那缭绕的令人沉醉的酒气。许忆秋心脏砰砰直跳,强压住心中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许忆秋道。
寄夜知道她这是在拒绝,理智也逐渐回拢,也不再勉强,旋即放开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说了声抱歉。
许忆秋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往心里去,也没有多想。她只当这是寄夜对她底细的试探。
“我方才在屋子里用灵力试探过,没有残留的妖气。”寄夜道。
“既如此,那便可以排除是妖所为?”许忆秋问道。
“基本可以。当然,如果这只妖怪专门修炼过隐藏气息的法术,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判断。但这种法术寿命损耗极大,据我所知,三界没有妖怪能修炼到极点。”寄夜道。
“那不是妖,就是魔了吧。”许忆秋道,“你对魔了解多深?”
“为何你这么肯定,不是妖就是魔所为?就不能是人?”寄夜疑惑道。
“作为人类,我深知有些人,比那些妖啊魔啊可怕多了。人杀人,要么谋财要么害命。城中短期内频出杀人案,就必然会让官府敲响警钟。官府迟迟没破的案子,城主也会有所察觉。但是现在你看,官府捂嘴,城主也没有任何动作。这件事情,只在百姓间广为流传。这种杀人犯,他图什么?”许忆秋道。
“话虽如此,生灵之心难隐难测,在有更确定的线索前,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寄夜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看看其他命案的现场。”
“你要去官府偷案卷?”许忆秋道。
“这多麻烦,去人多眼杂的地方打听不就行了?”寄夜道。
……
“大哥,为什么放了他们,我都还没打够呢!”李琼玉嘟囔着嘴,怨道。
“琼玉,我们此行,不是来打架的。”李越延训道。
“哎呀知道知道,是有任务在身,那打架也是顺便嘛。再说,那两个人也是奔着那东西去的,怎么说也不能放了他们啊!”李琼玉道。
“朴拦教的人应当是与天界合作了。说不定,那个人还会亲自下界来。即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还没有招惹天界的想法。”李崇延一脸正色道。
“那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会真要去找他们口中那个虞肸转世吧?”李琼玉道。
“不。虞肸转世,这个消息一旦传开,便是一块炙手可热的肥肉,会给我们带来许多麻烦。现在我们只需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崇延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越延一眼。
李越延笑笑,点了点头。
李琼玉看着他们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顿时头都大了,一脸懵逼道:“什么螂?蟑螂?到底啥意思啊?”
“都让你多点读书,少当小霸王。非不听。”李越延弹了弹李琼玉的脑门。
李琼玉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跑去拉起李崇延的大手,控诉道:“大哥……二哥欺负我……”
李越延顿时哭笑不得,道:“小王八蛋,从小就用这招。但你现在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大哥可不惯着你。”
下一秒,现实给李越延同志狠狠泼了一盆冷水。
“越延,把李氏家法抄三十遍。”李崇延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什么叫做偏心。
李越延脸都僵了,道:“不是……大哥你是不是罚错人了……”
“再讨价还价,四十遍。”李崇延道。
李琼玉躲在李崇延背后给李越延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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