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沙发上吧,我去给你拿套衣服。”江鸽对。
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江鸽在五花八门的衣服堆里翻找着,找到一套还算符合尤江的衣服,就算刚刚见证了他一挑几个成年男性,但是当他坐在那里,给他的感觉还是适合这种衣服。至少他现在是这样觉得。
“给,厕所在最里面那个房间。”
“谢谢。”
换好衣服的尤江出来看见的画面就是江鸽撅着个屁股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找什么,等尤江坐在沙发上时只见尤江拿着碘伏和棉签起身走过来。
“你身上哪儿有伤吗?”江鸽坐在了尤江的左侧。“你给我指指呢。”
尤江看了看江鸽,然后指了指右臂后侧被刮伤的地方,地上细小的碎石块太多,夏天的袖口太短,擦出了大片的血迹,江鸽伸手接过碘伏,一点点涂在受伤的手臂上。
江鸽看着他额头渗出的细细汗珠,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热的,找到客厅空调遥控然后打开。
看尤江讲碘伏放下,江鸽对着尤江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脸上有伤。
不算大不算小的伤口,在眉骨和太阳穴的转角处,红了很小一片皮肤擦破了渗出很小的血珠,江鸽又翻出创口贴走过来,许是觉得解释太麻烦,直接撕开创口贴,凑近尤江贴上了创口贴。
这下江鸽是真切的看到了尤江眼神中震愣的眼神,江鸽才发现尤江的瞳色真的很浅很浅。
右眼浅色的瞳孔中有一点黑色的痣一样的东西在右下侧,比琥珀色还淡的颜色显得瞳孔眼圈外那一层蓝色很明显,缺铁性贫血?我记得之前看的生物书上有说。
手臂突然被点了两下,江鸽才反应过来顺势在旁边坐下,说到:“我看你脸色有伤,解释太麻烦了,我就直接上手了,都是男的,别介意。”
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江鸽心里那份不知名的躁动怎么也消不下去,那种被蚂蚁从两端啃咬的感觉又来了,密密麻麻的又酸又痒。
“那些人怎么回事,解决了吗,下次还来怎么办?”江鸽忙着找了个话题想结束这个气氛。
“找我父亲借高利贷还不上,来找麻烦的。”
“这样,你外公外婆在家安全吗?”虽然不太礼貌的问题,但是出于担心还是问了出来。
“外公外婆年岁高了,他们不敢去闹,怕出事情承担责任。”江鸽看着尤江用手机平静的打着字,机械音平缓的说出来,让人觉察不到言语中的情绪。
高一十六岁的年龄,被大一倍年龄的人骚扰估计也不是一两次了,江鸽突然就觉得包裹在尤江平静柔和的外表下是深厚的刚,用柔软的外部去接触世界,当世界因为他的柔软想要刺痛他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坚硬的铜墙铁壁。
“你一个人?”手机的机械音传来。
“啊对,我父母在旅游,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固定在哪儿,把我一个人丢这儿说学习独立。”江鸽闷闷的说到。
“你平时吃什么?”
“随便弄弄。”
“先不说这个,你说说准备怎么感谢我吧,没我的话你这乖巧学生可就在今天露馅了。”
“你喜欢什么?”尤江望着江鸽说到。
尤江说话很直白,像是直接把话语的修饰词直接剃掉,只保留语言的核心部分。
之前和父母去过一个国家的天生的残障儿童福利院做志愿者,听里面的老师说,这些孩子后天在学习语言方面会有很大的困难,因为他们很难理解语言的语气助词。
不过尤江很聪明,期中考试的排名榜还挂在校门口,年纪十三,喜欢什么这句话又让他想起上次的喜欢鸽子还是喜欢我,也不排除尤江在逗我的可能。
“吃饭,我最近快把附近的馆子吃遍了,实在找不到新鲜的好吃的了。”江鸽幽怨的躺在沙发上道。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吃。”
“好啊,什么时候。”江鸽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觉得心里很雀跃,像飘在阳光里跳动的尘埃,各地美食快吃遍了,但家常菜自己几乎没怎么吃过。
“明天中午,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啊,我都好。”江鸽眉眼轻弯。
尤江眼中清晰倒影着江鸽的倒影,因为从小没有开口说过话,其他的五感都很灵敏。
比如现在,尤江能够清晰的看见江鸽眼中毫不掩饰的开心,听得见窗外六月的蝉鸣和对方笑着说话喉咙中发出的笑声,闻见阳光下晒死的螨虫的味道和江鸽头发上散发的薄荷清香。
“那,明天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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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