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春没有终点04

勿上升

双学霸 校园 暗恋

2020/9/18「有些事他只能说给月亮听」

他们没能明天见，贺峻霖半夜再次发烧，连夜被林秀丽送去了医院。

此时彭思琪正在给贺峻霖削苹果，明修齐在和贺峻霖聊天，贺峻霖兴致不大，有一句话没一句话搭理着。严浩翔把带来的花束一一插好。

贺峻霖哭笑不得，“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得绝症了呢。”

“别乱说。”明修齐冷着脸，拉着贺峻霖手到床头，“拍拍木头，去去晦气。”

“还迷信呢······”

砰砰，手腕被另外一只柔软的手握着轻轻拍了两下，贺峻霖愣住，抬头看床头的那个人。

明修齐笑了：“看吧，翔哥也信，嘿嘿。”

严浩翔拍完就松开了手，声音和平常一样淡淡的：“拍完了。”

“哦哦。“贺峻霖收回手，低下头。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再次浮动。犹如深冬枯草，一点星火便可燎原。

彭思琪把苹果切块，递给他们：“吃吧，本小姐手都酸了。”

“谢谢彭大小姐，贺某人在此特别感谢。”

“没事没事，病好了请我吃饭就好。”彭思琪摆摆手，十分豪迈。

“那必须的。”面对其他人贺峻霖还是很自然的。

几人是聊得来，聊聊学习，聊聊班上八卦，回过神来天居然黑了，彭思琪家人打来电话催，只好纷纷告别，只剩下一个人住的严浩翔还在。

贺峻霖缩进被子里他暂时需要想清楚要怎么按耐住心里对严浩翔的喜欢，还要若无其事的和严浩翔做朋友。

他闭上眼：“我困了，严浩翔，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严浩翔也没推辞，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他心里堵得慌。

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失落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声拉链响，贺峻霖探出头偷看。严浩翔打开书包，上面面挂着一只皮卡丘，好看的手从黑色书包里抽出一沓纸张：“今天的笔记，你记得看，明天我再来换新的。”

“谢谢”贺峻霖翻身回头看床头，果盘旁边是刚放的笔记。

“明天见。”严浩翔

“嗯嗯，晚安。”

林秀丽在楼下碰见回来的严浩翔，笑着喊住了他。

贺峻霖和贺妈妈很像，不是说长相，而是那一股温柔祥和的气质，让人很舒服。霖秀丽快四十了，外貌贺声音还如同少女一般娇俏。

“小严，你回来了？我 还以为能赶上一起吃饭呢，回来也好，明天带得上学。这是阿姨做的饭菜拿回去吃吧。”说着递给严浩翔一个保温盒。

“谢谢阿姨。”严浩翔犹豫了下，接过那个保温盒。

“阿姨去医院了，早点睡，小孩子别熬夜。”

好久没有听见这种妈妈式的唠叨，严浩翔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乖巧道：‘嗯，好，阿姨路上小心。“

回到家打开保温盒，一共有四层，两个家常炒菜和一份鸡汤，还有一份米饭。简单而又温馨，整个人都像被冬日里晒过的太阳的被子拥抱，暖洋洋的。对家的那一份思念也比平时更加强烈起来。

家里人因为工作原因很小就搬了另一个城市，他喜欢奶奶就固执留下了，说要陪着奶奶。只是，人的一生终究有限，奶奶走出了时间，到达了另外一个天堂。但他念旧，也怕麻烦，一直一个人榆城上学。

此刻的思念像蚂蚁爬过心脏，他按下了家里的电话，是妈妈接的，他赶紧喊了一声妈，心里的某种东西就像得到了某种安慰，找到了归宿。

严妈妈方婉容开心诶了一声，问他：“怎么了给妈妈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不能打？”严浩翔喝了一口鸡汤，“就是想你了，想吃妈妈做的饭菜。”

“宝贝，妈妈也想你。”严妈妈当下心里暖洋洋的，儿子和女儿长大后就很少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过两天，妈妈去你那里住两天。等过了高考就可以经常回家了。诶，都怪你爸，非要调来这边工作，剩你一个人，哎”

“妈，我过的很好。”严浩翔说这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和妈妈分享自己的快乐。“分班认识了很好的朋友，所以，别担心，好好照顾自己。”

他向来性子有些淡，对谁都不冷不热的，唯有对家里人亲热些。所以，很多人因为成绩或者外貌认识了他后了解到这种性子以后，没几个能够忍受，这么年，也只有明修齐一个人可以称之为好朋友。不过他现在还要彭思琪还有贺峻霖。

它们之间好像不会过分热情，也不冷淡。就自然而然，像春天会开花，冬天会落雪。是注定的。

他喜欢这种舒服的关系。

大概人都是有故乡情节的，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在榆城生活，没事走过那些老巷子，还能回想起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

“姐姐呢？在家吗？”他最喜欢的就是他姐姐严景玉了，严景玉从不打他，从小尊重他的选择。在父母忙碌的那个阶段，教他认识这个世界，学会温柔，可能，他姐姐诶就是最温柔的那个人吧。

“和朋友旅行去了。”严妈妈道。

“哦哦，那我等下在微信找姐姐，想他了。”

有这么一双有爱的儿女，方婉容甚是开心：“好，知道你们姐弟感情好。”

······

讲了会家常，严浩翔也吃完了饭菜，就和妈妈挂了电话，挂电话前还和爸爸讲了几句话，爸爸总是那样一板一眼，说着关心的话都像打着官腔。

但是他懂，那是爸爸关心他们的方式，

种久违的幸福感填满他的内心，少有的充实。尽管他每天按部就班去完成所有该做的事，但他总觉得很空。就像一场漫无目的的逛街，去那里都一样，没有期待，也没有欣喜。

但，今天突然有了实感——家

把今天作业写完已经快到零点。他给贺峻霖发了条晚安，才关了手机入睡。

贺峻霖生病，药物副作用，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昏昏沉沉不太清醒。

兴许是病好了，又或者是白天睡的太多，半夜他突然惊醒。喝水的时候发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路灯，标明有消息。

点开。

【银河系：晚安】

呼吸一滞，又恢复正常。他看了看窗外不堪明朗的月亮，没有回。

有些事他只能说给月亮听。

桌上堆满的试卷让贺峻霖头痛，他明明每天都在做严浩翔给他带回来的试卷，结果回来还是这么多。

它不禁疑惑：‘严浩翔，你是不是每天给我少带回来作业了？“

严浩翔没说话，摇摇头，只把自己刚整理好的试卷给他看，和他的一样厚。

这就是高三吗？一眨眼，作业就能堆成山。

地理课代表刚刚收作业到他们这一组，胡贝贝让他们六个人组成小组，是固定的。他们这一组除了他们四个，还有两个前桌，叶明和江夏有。

贺峻霖是组长，因为选组长的时候他不在，等他回来，已经无力挽回。明修齐跟他说：”有多大能力就要付多大责任，加油，小组长。“

那蔫坏的笑容让贺峻霖差点忍不住揍下去，再看见严浩翔嘴唇含着浅笑时，堰鼓声熄。

两位前桌把要交的作业交给他，每一颗都有作业，桌子实在放不下，刚巧地理课代表在贺峻霖直接收齐搭在地理课代表手里”辛苦了“

地理课代表叫程思晨，一位腼腆的男孩子，他推了推眼镜，和别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特别小声，贺峻霖废了好大劲才在闹哄哄的教室里听清楚，程思晨涨红了脸说：”没、没事，那个胡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找他。“

”好，谢谢你呀。“贺峻霖整理好每一科作业，摆满了桌面，抬起头朝程思晨笑。

”没事。“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程思晨的脸颊又红了一个新高度，有些慌乱的去隔壁组收作业了。

不知为何，严浩翔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程思晨的反应过于大，有些奇怪。而且贺峻霖还对人露出那样明媚的笑容，他的心口有点闷。

”彭彭，我去找老胡一趟，作业都在桌上，帮我交给各科课代表一下。“彭思琪正趴着，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不放心的又朝明修齐叮嘱了一遍。

严浩翔等了几秒，那人却没和他说话，绕过桌子从前门走了，明明后门更方便。他有些失落，桌上的数学题都变得烦躁起来。

贺峻霖直到上课才回来，彭思琪问他怎么了，去这么久。

　”没事，就是下周一让我在国旗下演讲。“作业已经全部上交，”谢谢彭彭，中午请你喝水。“

彭思琪打了个哈欠，翻开数学书，眼角似乎困出了眼泪：”要请就请严浩翔吧，我刚刚睡着了。“

”······“

他就是故意想和严浩翔拉开距离才没拜托严浩翔的，结果最后还是严浩翔帮了他。贺峻霖侧头狠狠瞪了一下明修齐，明修齐一脸莫名其妙。

辛好这时候数学老师进来了，贺峻霖转头回去认认真真听课。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忘和严浩翔说谢谢了，等到下课又觉得再去说谢谢会很奇怪，干脆闭了嘴。

数学老师爱拖堂，他们俩也没找到时间说话，直到放学才搭上话。

贺峻霖想了好几节课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严浩翔道谢，他收拾好桌面转过身，”谢谢你帮我交作业呀，体育课请你喝水。“

严浩翔皱了皱眉，看见贺峻霖一副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模样，和面对程思晨时的大方对比，他有些不爽，声音变得很冷硬：”不用客气。“

彭思琪趴着不动说他要补觉，让贺峻霖给他带。彭思琪一早上都在小鸡啄米，贺峻霖开玩笑道，完全没了对严浩翔时的客气：“彭彭你昨晚去偷东西啦，这么困。”

“嗯，快走，别打扰我睡觉。”彭思琪整个人埋进手臂里，摆明不想说话。

贺峻霖只是调侃，没想问出个所以然，只当彭思琪艺考太累。顺手给彭思琪盖上他不穿的校服外套，才跟严浩翔他们出去。

明修齐站在两人中间感叹道，“我从来没想过艺考这么累。”

“他又要兼顾学习和艺考，一点不比我们简单。虽然文化要求比我们低，但想要去好的学校，得文化、艺术分都很高才行，彭思琪想去的b大表演系要求很高。”严浩翔给他们科普。

“哇，翔哥，想不到啊，这方面你也这么清楚。”

严浩翔笑了一下：“有认识的人在考这方面的，就了解了下。”

那晚甜甜的女孩的声音再次涌现在贺峻霖脑海中，他看了一眼严浩翔。直觉让他觉得，严浩翔口中的朋友就是那晚那个女孩子。

原来严浩翔也是可以这么对人上心得吗？

不过，严浩翔本来就是这么好的人，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孩如此上心叶说的过去。

原来那晚那样宠溺的模样是这样的啊，本来冷峻的脸庞，既然可以笑的那么温柔。

想着他这几天的坏心情更上了一层楼，顿时没有了所有心情。心里闹的慌，他决定打包回去和彭思琪一起吃。

他现在不敢见严浩翔，怕自己的情绪太明显，他还没想好要用什么理由。拿出手机在小群里发消息说自己先回去了就直径往外走。

路过楼下的超市，停了两秒，进去买了两瓶。

严浩翔一进门便看见自己桌子上的水，周身的气息突然冷了下来。明修齐一哆嗦还念着今年秋天真冷，拢了拢衣服。

彭思琪已经把校服外套还给贺峻霖了，但贺峻霖没穿，随手搭在椅背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夏季校服。严浩翔皱了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被上课铃打断。

想着只能等下课再说，结果历史老师一个拖堂，到体育课才放过他们。贺峻霖早跟明修齐勾肩搭背说这着要去抢占篮球场，先走了，剩她和彭思琪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