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
算是欢迎他的到来吗?
陶斯言抿了抿唇,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但他手里只有一瓶啤酒,面前摆的是成盘的烧烤,在他开动之前,还是灌了自己几口啤酒润润嗓子。
小麦的酒香沁入舌尖,让他忍不住卷起舌尖。
有些苦,也有些甜。
陶斯言其实不会喝酒,但他也尝过酒是什么味道。
他尽量让自己小口小口的摄入,以防一个猛冲自己的酒量受不住。
“你一口一口的抿,是在养鱼吗?”
程汀洲属于重度酒精患者,他也说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起,需要依靠喝酒来助眠。
安眠药没有用,其他的运动疗法也没有用,唯一管用的就只有酒。
各品种的酒。
“我不会喝”这句话还没说出口,程汀洲就起身直接扬着他的啤酒罐强行对准他的唇瓣灌了下去。
陶斯言无奈只能尽数全收,还洒出来一点,弄湿了他身上的白T。
“咕嘟咕嘟”几声,纤细脖颈上的喉结上下蠕动。
程汀洲低头扫见这样一幕,霎时失了神。
张着这么纯一张脸是勾引谁?
突如其来的念头在他脑中闪现。
程汀洲一个手抖,不小心将剩下的半罐啤酒尽数洒在陶斯言的衣服上,沾湿了他的前胸。
街头的路灯的光线与小摊的廉价白炽灯光混合,折射在陶斯言身上,就像是一只刚刚钻出水面的美人鱼,纯真与性感同时犹存。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陶斯言问小摊的老板要了一卷卫生纸细细擦拭。
程汀洲一时干坐着有些尴尬,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缓解尴尬。
“我也帮你。”
小麦啤酒不仅沾在了他的前胸,还打湿了他的牛仔裤,刚好在那一处。
陶斯言一时只顾得上处理上身的短袖,没注意到下面。
程汀洲一个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已经伸了出来,直接将卫生纸盖在形成凹陷的那一处,用手摩挲两下。
突然间,他意识到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他发誓自己完全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这手有点不听使唤。
但当他扬起头对上陶斯言那双惊讶的眼神时,程汀洲已经连自己死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反正不要跟陶斯言埋在一处。
“我.....我......”
程汀洲承认自己不擅长处理这类的突发情况,有时候自己的手确实比脑子快,就连嘴巴也不听使唤,“你那里,不小。”
他是想讲个笑话缓解氛围的,结果这“笑话”一说出口,似乎更严重了。
他在说什么啊?
什么不小。
他怎么能跟一个不太熟的人开这种黄色玩笑?
程汀洲怀疑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喝了假酒?行为这么异常,他迅速将头别到其他方向,扬声冲着小摊老板喊了句:“老板,再加五个鱿鱼!”
“汀洲哥,别,别要了,实在吃不下了。”
在程汀洲的手指隔着牛仔触碰到他的身体时,陶斯言一瞬间僵住。
身体的本能反应不听使唤地涌上来。
幸好他还尚存理智,连忙克制住自己不该生出的念头。
“汀洲哥,太浪费了!”
他的意见似乎并不重要,当五串铁板鱿鱼垒上烧烤堆时,程汀洲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干的傻事不止一件。
“吃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打包当早饭。”
其实他是不吃早饭的,这么多年一直维持这样一个习惯。
但他不吃,不代表陶斯言也跟着他一样不吃。
总不能人家在他这里住两个月,养成一堆坏习惯回去,程瞻非得杀了他。
陶斯言已经很努力了,为了不浪费,他觉得自己把明天的份量也给储存了,吃得腰身有些胀起,再加上喝了啤酒,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眼前出现了重影。
程汀洲结了账后让老板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打包起来。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再一回头,陶斯言人不见了。
一时间程汀洲连找的零钱也没来得及拿,更别提打包的饭了。
立马跑到马路对面东张西望,连带着周悬好几圈,心里夹起的架子鼓又咚咚咚响了起来。
但这次并不是因为见到人紧张,而是因为找不到人。
人呢?
那么大一个人总不能说消失就消失了吧。
正当程汀洲焦头烂额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找人时,一阵温热突然贴上他的后背,“哥,我有点难受。”
陶斯言不知道从哪个叽里旮旯里突然钻出来,整个人就像树懒一样从后面环住程汀洲的腰,侧脸紧靠在他结实的脊背上,眼睛微微眯起,嘴巴呓语,“哥,你背我回家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是混入云朵里的棉花糖,让人忍不住想要下嘴咬一口。
喝醉了?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装的。
“哥,你就背背我嘛~”
接连三声撒娇彻底将程汀洲击败。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竟然吃这一卦。
“好,但就这一次。”
程汀洲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对他也谈不上喜欢,但就是听到他的名字,看见他的脸,总会做出不同程度上的让步。
或许。
他是不是被陶斯言下了什么诅咒?
程汀洲微俯下身子,让陶斯言能够更加顺利地趴上来。
这是程汀洲第一次背人,动作是有些生疏。
琢磨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把手搭在他的小腿上锢住才能防止人滑下来。
真是笨啊。
程汀洲在心里暗自吐槽自己。
当他将陶斯言牢固地固定在自己后背上时,陶斯言那双不安分的手竟然从他的双肩上抬了起来。
冰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程汀洲的侧脸,呼出的温热气息包裹着他的耳。
沙哑的声音有些燎火,“哥,你长得真好看。”
程汀洲:“......”
“谢谢”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索性保持沉默。
陶斯言倒也不觉得尴尬,反倒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用碎发来回摩擦,“哥,你人真好。”
程汀洲继续合紧唇齿。
“哥.......”
“嘘,安静一点,别说话!”
命令下达,趴在他肩上的少年竟然乖乖听话。
一路上再没张开过嘴。
从巷口走到小区门口,再从小区门走到楼栋,其实也有一公里的距离。
程汀洲很奇怪自己竟然不觉得累。
兴许是陶斯言太轻了,轻的就像一根羽毛。
压根让他感受不到重量。
这家伙平时都吃什么?斋饭吗?怎么瘦成这样?
程汀洲从自己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把人放倒在沙发上。
正当他要起身开灯换鞋时,一双自然而然地耷拉下来,揽住他的脖子,猛地将他一拉进。
鼻尖相碰那一瞬间,程汀洲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通了电流。
酥麻感直冲头顶,浑身就像是被定住一样,竟然想不起反抗。
换做昨天或者前天,程汀洲压根想不到自己会跟陶斯言这样的人同居。
同居也就算了,还会跟他产生肢体接触。
“哥,你别讨厌我。”
半带哭腔的哀求轻而易举地洇透了雪山下深埋的绿芽。
程汀洲用一只手将他揽在颈脖上的手臂拉开,起身那瞬间深深咽了口唾沫。
奇怪。
他竟然不讨厌这种感觉。
程汀洲从浴室出来后看了眼墙上的表,已经快三点了。
被他放在沙发上少年这会儿就像刺猬一样蜷缩着身体,似乎在发抖。
程汀洲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客厅的空调调到了十六度。
但他丝毫没感觉到一丁点的冷。
他赤裸着上半身,拦腰将陶斯言抱起。
有了背人的经验,公主抱似乎轻而易举。
正当程汀洲想要把他往床上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他身上被他洒上了啤酒。
但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他也不忍心把人叫醒去洗澡。
要不,帮帮忙?
程汀洲把人放在床边,强行将人板正,想要脱掉他的上衣。
但陶斯言东倒西歪,似乎并不配合。
直到程汀洲发出另一声指令,“坐好!”
他竟再次听话地坐地笔直。
竟然有点可爱。
程汀洲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莫名其妙地想。
终于。
他将陶斯言上半身的衣服脱掉,用沾水的温毛巾替他擦了擦身体。
想起下面也被啤酒弄脏,一时有些怔住。
裤子也要脱吗?
脱吗?
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回荡无数遍。
最终他选择闭着眼开始。
天将明。
陶斯言突然觉得一阵冷气袭击后背,那种感觉像是他整个人赤身躺在珠穆朗玛的雪山顶,从头到脚都被冰雪掩埋。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低头一扫,看清自己赤裸的一条,差点失声发出尖叫。
幸好他的余光落在身侧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程汀洲倒是穿的整齐,睡衣加睡裤,还是长袖的。
但是他?
陶斯言连忙把被子从程汀洲身上揪过来,将自己的隐私部位盖的严严实实。
浑身的酸痛连带着大脑神经的抽筋让他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会把衣服全部脱光?
他是怎么回来的?
程汀洲他?
问题接踵而至。
程汀洲似乎察觉到了身侧的动静,伸手揉了揉眼,睁开半条缝。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变清晰,陶斯言那张惊慌无措的眼神与他对视那一瞬间,他的大脑即刻清醒。
不过脑的解释似乎早就准备就绪,脱口而出:“昨天弄脏了你衣服,我就想着帮你脱了擦一擦,结果太困了,擦着擦着就睡着了,忘了给你找一件睡衣穿,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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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