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完饭后,大石和秀娟就回去了,肖洒不擅饮酒,桌上就叶秘和大石喝的最欢。秀娟回去照顾大石,肖洒就留下收拾残羹剩饭,还要照顾这个等人一走就从背后抱住他的“大狗”。
“你今天不回去吗?”肖洒艰难的洗着碗碟,时不时给动手动脚的叶秘一胳膊肘。
“不回去了,他们就算监视我,顾及着明面上的面子也不会守在我房间门口。酒店我做好了掩护,来的时候就不早,现在我当然是‘睡了’。”叶秘从背后抓住肖洒的手,放在水龙头搓洗着。
“贤妻良母。”叶秘突然冒出一句,得到肖洒一个水淋淋的巴掌。力气不大,就轻轻一拍,叶秘顺势捉住放在唇边一吻。“我今天不走了。”
“哦,我知道啊。”肖洒看着叶秘,不明所以,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叶秘看着肖洒,一字一句:“我说,我,不,走,了。”
“哎呀,你不是......”肖洒被叶秘一遍一遍的弄烦了,可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
不意外看到了肖洒瞪大的眼睛,叶秘挑眉笑着:“反应这么迟钝?”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纯洁的革命友谊。”肖洒恨不得刚刚和大石哥他们一起走。
“你要是把这种当作友谊,我也不介意。”肖洒的反应太有趣,叶秘很喜欢他一开始就找好自己位置的识趣。“好了,逗你的,还不是时候。”
第一次总不能在这样的夜晚,无端的像是作为某件事的发泄。
“不过我今晚确实不想走了,不知道小月亮的床榻,能不能收留醉酒之人。”
肖洒被戏耍,气的推开叶秘,恶狠狠的说:“不能!你的房子那么多房间,自己睡去吧!”
“是啊,我的房子,连主卧都不能睡。”叶秘不来住,就把主卧给了肖洒。
肖洒也不觉得理亏,理所当然的说:“我的房间,除了我以外,谁上去谁是狗。”说完,转身上了楼,留叶秘一个人在原地。
肖洒回房后关上门又趴在门上听了听,没听到什么动静就自己在那嘀咕:“不让你来就真不来,你可真有志气!”撒着小气彻底不管叶秘,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出来,才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挠门声,听在耳朵里直让人心里脑子里刺挠。
肖洒打开门,果然是叶秘。“你干什么!”
“汪!”叶秘上来就是一声,不等肖洒反应就打横抱起他往床边走。
肖洒吓了一跳,说着“你放我下来”,直接被叶秘放倒在床上,人也紧跟着压过来。
叶秘单只手就把肖洒的双手控制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肖洒的浴袍,然后低头埋首在肖洒的脖颈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房间好像突然开始升温,烧的肖洒皮肤泛红,人也被热气蒸腾的发晕。叶秘从脖子吻到耳朵,再从耳朵吻到额头、鼻尖、下巴,最后才是嘴巴,蜻蜓一点水。
“不早了,睡觉吧。”叶秘起身帮还在床上愣神的肖洒合好浴袍,
这就,没了?
肖洒一把拉住准备往门口走的叶秘,把他拉回床上,一个反转,变成肖洒压在叶秘身上。
肖洒咬牙切齿地说:“叶先生,调戏我很好玩吗?”
眼见惹急了对方叶秘也不慌,他的手还不老实的摸着肖洒的腰,说:“是很好玩。”眼见肖洒因为恼羞成怒眼睛都泛着红,叶秘又赶紧安抚:“我好想你。”
认认真真的几个字,把所有的火都烧没了。肖洒泄了气,趴在叶秘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正温情的时候,叶秘又来一句:“我可以进卧室了吗?”
肖洒昏昏欲睡:“你有这功夫,咱俩的被窝都暖了。”
叶秘和肖洒拥抱着彼此,一夜无梦。
第二天肖洒醒的时候,叶秘很早就走了,床头柜有一张小纸条,写着:我要早点回酒店,先走了。买了你爱吃的豆花,放在厨房里,醒来记得吃。
肖洒摸着字条,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把它烧了。他的身边不能留任何和叶秘有关的东西,毕竟他和叶秘,“素不相识”。
日本人最近强制要求一些人搬离租界范围,叶秘除了特务组的工作,还在这件事上负责监督。市政府也不是没有其他人手,但在日本人眼里,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安全人物。在取得日本人彻底的信任前,他只需要做一些边缘化的工作就好。
租界这事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叶秘的私宅是自己买的,但为了避免暴露,房契的名字在大石的帮助下用了一个洋人的身份。日本人全面控制租界后第一件事,就是驱逐一些他们觉得不应该待在租界的人。所有的房屋信息都要专门的部门重新核对一遍,叶秘私宅正好在列,但是这个房屋的名字是冒用的,当初用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国家并不好联系。可如果没有联系到人无法确认的话,这座住宅由他们搜查后将会重新变成无主之人。现在局势紧张,叶秘没办法转移地下电台的设备,而且现在房屋改名也太刻意了。
最后还是大石的媳妇秀娟帮上了忙,秀娟是公共通信局的工作人员,冒用名字的史密斯·安森是个美国人,发电报核对房屋信息的事落不到特务组身上,是公共通信局的人在做,于是她篡改了电报的发送地址,在收到回复后,又改了回信的发报地址。
还好日本人对所有的信息都没细究,一个不怎么住人的住宅,他们懒得计较,只要确定好就行。
忙完了租界的事,日本人就没再继续折腾。即将迎来新年,日本人也学着中国人搞起了庆祝活动,只不过学的不伦不类,在一些人看来丑态百出。
团圆夜这一天,叶秘还在处理手头上的事情。这几天调查组又抓了几个人,是不是间谍还不确定,审讯的事叶秘虽然不亲自上手,但为了知道更多的信息也为了在日本人那留下他很积极的样子,叶秘几乎都是在场的。
工作结束之后,宫岛长夫带着他去参加了一场酒会。宫岛带着去的,肯定不是一般富商名流那样的酒会。等到了地方,叶秘才知道他的目的。
兵营部的陆军中将吉川立特意交代邀请叶秘,借以感谢叶秘对她女儿吉川由美的救助。
不说的话,叶秘压根就没印象。前几天抓捕的几个人,不管他们是谁,都知道落在日本人手里根本就没了活命的机会,在逃跑的路上剑走偏锋,随手拉过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作为人质。
日本女人当然被救了,不然又是一件影响中日友好的大事。那几个人在今天,也再没一个活口。
叶秘没想到那个女人是吉川立的女儿,叶秘只知道有吉川由美这么个人,没有什么需要留意的价值。但是吉川立,叶秘可是很了解他的履历。之前身为费金文的秘书他没办法见到,后来做了组长为了情报还想着怎么能接触到他们的军事方面。
这倒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叶秘一表人才,身上冷漠狠厉的气息会让敌人敬畏三分。可在吉川由美眼里,这相当令人着迷。从叶秘在那些人手里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爱上了叶秘。
无论吉川由美怎么表达喜爱,叶秘总是进退有度,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不得不说,越是这样,吉川由美越是无法自拔。
酒会还在继续,叶秘表示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先走了。有吉川立女儿的青睐,他的离开,别人也没觉得不礼貌。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年,叶秘总算回到了酒店。刚进门灯还没开,就被人抱住了。叶秘熟悉来人的气息,当下就回抱了回去。
谁知道肖洒闻了闻他的西服,问:“你身上怎么这么浓的香水味?”
叶秘语塞,该怎么解释?为什么这种难题会出现在他身上?叶秘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如实告诉肖洒后,肖洒会是什么表情语气。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照实说了吧。
“宫岛带我去了一个酒会,在那里我见到了吉川立的女儿吉川由美,她喜欢我。”叶秘把吉川由美为什么会喜欢他,以及酒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肖洒。“我对她只有利用,真的。”
出乎意料的,肖洒并没叶秘想象中生气,他只是冷静地表示:“知道了。”
“你不生气?”这不太像肖洒的性格,之前做秘书时,叶秘总得应酬混迹各种场合,叫几个作陪不说,有的时候还左拥右抱。虽然最后都没怎么着,但肖洒每每知道了都得冷言冷语几句。
“我又不是不懂事,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处在那样的的环境,没办法。以前是因为你对着那些风月场所的沦落人都可以一张花花公子的面孔,嫌弃你饥不择食罢了。”
“别诋毁我,我从来不食庸脂俗粉,我只食你这一朵玫瑰花。”
肖洒在私宅做了很多菜带过来,过年还是要有些气氛的,两个人喝了些酒,一起听了午夜十二点喧闹的鞭炮声。
肖洒今晚来肯定也是不会走了,等到上床睡觉的时候,叶秘才察觉到了肖洒对于香水味的后劲儿。
“你别抱我,我总觉得那股香水味在我鼻子底下飘。”肖洒翻身背对着叶秘睡了。
叶秘盯着肖洒的后背无奈的笑了笑,躺下的时候一条手臂还是搭在肖洒腰上的。说是不让抱,真要是不碰着点肖洒,他得更生气。
之后的几天两个人各忙各的,一直也没机会常见面,有事联络也是大石更方便在几人之间走动。
很快叶公馆正式迎来了他的新主人,还有三名佣人一个司机。正式乔迁这天,叶公馆举办了一场酒会,很是热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吉川由美也来了,吉川立没来她自己来不好多待,最后在一起跟来的仆人再三劝告下才走了。这场酒会也没有太晚,毕竟都知道叶秘今时不同往日,明日还有公务在身。
叶秘自己都没好好逛过这座府邸,但现在只想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进了屋,不意外肖洒已经等在里面了。
“等很久了吗?”叶秘上前抱住肖洒。
“没有,才刚到不久,我来的时候刚好宴会要散了,我趁着佣人都忙着收拾才溜进来。”
重新装修后,叶公馆保留了之前的后门,只是改了一个位置,更加隐蔽。
肖洒拍拍叶秘的后背,他知道这段时间叶秘很累。“洗澡水给你放好了,快去解解乏。”
“一起吧,节省时间。”
水流划过两人身体的间隙,唇舌间的吞咽声伴着水声奏出荼蘼音符。肖洒的身体随着浴缸里的水浪浮沉,叶秘每一次律动都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却怕让人发现,只能靠亲吻抑制住无法自拔的情欲。
初次纵情,叶秘意犹未尽,但肖洒有些承受不住,还是慢慢来吧。
肖洒在高潮冲到脑袋空白前还在想,自己一开始怎么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承受的那一个。
躺在床上,叶秘抱着肖洒说:“抱歉,无法陪你一起。”
肖洒明白叶秘的意思,他们的关系都到了这一步,却没有办法像普通恋人那样大摇大摆的昭告身份,没有办法和普通恋人一样约会,甚至没有办法相拥在一起醒来吃早餐的那一刻。
“没关系,你不用对我承诺什么。你说过,你不信压迫会一直在我们头上,我们一定会等来那一天的。”
就这样期许着,希望他们为之努力的目标能够实现,他们能正大光明地在自己的国家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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