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抹了把脸,起床洗漱,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手机出了门。
楼下刚好有家凉皮肉夹馍,不过赶上饭点儿小店里有些拥挤,需要跟人拼桌。
“肖学长,我能不能坐这里?”一个浓妆艳抹衣着光鲜的妹子端着碗娇嗲地询问坐靠门位置的帅哥,结果那帅哥头都不抬,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有人。”
妹子脸上的表情立刻难看起来,气得直跺脚:“老板,拿个凳子,人家没地方坐了!”
王一博买了个肉夹馍,端着一碗凉皮也在找座位,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学……学长,我……”店里这会儿已经没位置了,王一博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那位“肖学长”对面。
“你买好啦?快坐下吃东西吧。”
帅哥抬起头,冲他挤挤眼睛,笑容春风化雨。
王一博瞬间就明白了学长的用意。
姑娘死缠烂打,学长不想接受,直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起码没那么难看。
想想他之前的拒绝,好像最后女孩子都哭的挺伤心的。
“我不喜欢你跟你好不好没关系吧?难道我是你的标尺吗?”
“就是不可能,别浪费你的时间了。”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不喜欢的人怎么试都没结果。”
学长段位明显比他一句杀还高,只要他对你无感,直接把你告白的机会扼杀在摇篮里。
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的人都很讨厌,因为感同身受,虽然是陌生的学长,但那个笑容太暖了,暖到让他无法拒绝。
对上那个笑容的时候,他蓦地想起广播站陪他到闭园的小哥哥,拉着他走出鬼屋的阿姨。
王一博心里绕了九曲十八弯,面上依旧平静,“嗯”了一声就坐下来。
“还没开学,来这么早做什么?”肖战夹出自己那份凉皮里的香菜直接放进王一博碗里。
“家里待不下去。”王一博很自然地把那筷子香菜夹起来吃了,也没留意这学长为什么会知道他是新生。
“出来静静也好,吃完饭想去哪儿转转吗?就当散散心,我陪你。”
“这边我不熟,去哪都好,就是别劝我回家……”
靠门的位置正对着店里服务台上面挂着的的液晶电视大屏,重口味的老板喜欢看恐怖片,平时在店里也会放,王一博一抬头,就跟屏幕上贞子那张可怖的脸对上。
童年阴影一下子涌上心头。
筷子都被吓掉了,他大喊了一声立刻捂住脸。
肖战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一眼,立刻起身走到小孩背后。
“你害怕我们就换位置,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这话刚说完店里突然跳闸了。
刚才就被吓到的王一博直接变成个考拉,把肖战当成了桉树使劲儿抱着对方的腰不撒手。
硬要加座的妹子终于忍受不,把没吃多少的凉皮倒进桌子下面的垃圾篓,摔筷子走人。
这期间她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那姑娘愤懑地从兜里摸出一盒娇子,捻出一根点上,橙香味儿的烟雾缭绕,让她的脸看起来有点儿朦胧。
她掏出手机,微信群里一帮等着看热闹的塑料姐妹都在起哄:
“颜瑟,追到你那肖学长没?”
“哎呦这么久都不回是不是在哪个民宿逍遥啊?”
“效率够高的,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吃个屁,老娘被截胡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个大一小嫩草,漂亮的跟朵白牡丹似的。我今天才知道他居然好这口。”
“呦,这可奇了,咱们温婉居家,不卑不亢的颜妹妹不是是学长最爱吗,这是怎么了?”
“当初你演情景剧的时候姐妹们可都好意提醒过你别入戏太深,假的就是假的,你偏不听。”
“看看你为他在脸上动了多少刀啊,脸都快整塌了,人家都没正眼瞧过你。”
“幸亏我当初没跟这个风,瞧学长那副滴水不漏,跟哪个女生都客气都隔着一层的样儿就知道他铁定不直。”
她没再回复了。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咔哒,自己锁起来,屏幕上反射出一张浓妆艳抹的网红假脸。
之所以浓妆艳抹,是为了掩盖整容过度造成的扭曲。
现在这张脸不光扭曲,还因嫉妒染上了一抹狰狞。
有些人自我膨胀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自己如果过得不如意,别人也别想好过。
颜瑟就是这种人。
那根吸了一半的小细烟被她甩在地上,用脚狠狠捻灭。
就算她今天要出这个坑,也要找一把对方的不痛快。
这人闪到暗处,悄悄盯着那两个人。
店里很快来电了,黑暗中的拥抱仿佛没发生过,两个人换了位置,继续吃东西。
“学长,人已经走了……”
“一博,你太小看她了。”
一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还是这种去姓叫名的喊法,王一博一脸懵。
“你不用这样看我,在系招生办当差,要是连这届的全系第一都不知道,我还怎么混。”
王一博仔细地端详眼前这张惹眼的脸,恍惚忆起曾经方璟新相册里面出现过几次。
“这个是战哥,肖叔叔的儿子,很帅吧,他做菜超好吃。我给你说……”
世界真小。
“学长,你认识方璟新吗?”
“方叔叔家的小新?我们从小就认识,我跟你说这小子这回出息了。哎,你怎么……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们一个学校的。”
“他是我表哥。”
肖战一时间瞳孔针缩。
他回想起刚才王一博怕鬼怕黑的样子,眼里的痛心一闪而过。
这个毛病是怎么落下的,他一清二楚。包括眼前这个男孩不堪回首的成长经历,他虽未知全貌,却也从好友的多次倾诉抱怨中窥见一二。
这个男孩需要疼爱,需要认可,需要尊重,却不需要任何廉价的同情。
因为他倔强,独立,在他眼里也许会有片刻恐惧,也许会有些许茫然,但看不到丝毫的颓废和自暴自弃。
他是一头受伤的狮子,不是一只孱弱的病猫。
肖战把所有安慰的话统统吞了回去。
“你看,你表哥是我发小,你姑父又是我爸的好朋友,叫学长太生分了,以后换个称呼吧。”
“那我也跟我哥一样叫你战哥吧,对了战哥,内个,做设计是不是很赚钱?我今天中午听我姑父说你一个设计六位数……”
“害,准是我爸哪次喝高了跟方叔叔瞎吹。这个单是有六位数,不过我就是顺手帮老师点忙,抽个成。你饱了没,饱了咱就出去逛逛。”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跳舞的地方?”
“学校假期不对外开,只有酒吧里能跳,我经常去那家刚好有舞台,离这儿挺近的,不过,你介不介意……”
“没关系,反正有战哥陪着,不喜欢的直接拒绝就好。我只是去喝点东西跳个舞,没什么好怕的。”
俩人并排出了小店,躲在暗处的人也悄悄跟上。她一路跟到酒吧门口,抬头看着淡紫色的灯管拼凑出的醉梦,止步在门外。
这个场子,她不合适进去,也进不去。
又点了一根烟,掏出手机
“阿熵,跟哪儿逍遥呢?换了几个了?”
“瑟瑟姐,宁可快别挤兑我了,最近都些倒胃口的……”
“那你的满汉全席来了,还是两桌,能不能吃到看你自己。”
“嚯,瑟瑟姐您这是开的什么玩笑,极品是极品,可人家是一对儿,我不好下手。”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说老实话,那小的是你的菜吧。吃到你嘴里,就是你的。”
电话挂断,颜瑟又重重吸了几口,把抽到头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扭头去了隔壁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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