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一直在楼下待到天亮，他没有抽烟的习惯，所以整个夜晚显得格外漫长，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留下，只是潜意识里他告诉自己必须要这么做，他需要待在能够看得到肖战的地方，和对方处在同一小片天空下，心里就会格外放松。

其实从王一博转行以来，每天都有大量的工作安排，离开光鲜的荧幕，他把自己活得像个机器人。白天不停的用工作麻痹自己，夜晚的时候他喜欢喝酒，爱好便是独处，没有夜生活，没有任何调节自己的方式，他不喜欢玩乐，更不喜欢去一些个娱乐场所，所以他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莺莺燕燕，他宁可在黑暗里发呆，回忆过去，也不愿意用一些个下流的方式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事实上，他连自渎的次数都很少，旁人都以为他是洁身自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君子，他所有的急迫和热烈都给了肖战，即便再过五十年，他也不会喜欢上除肖战以外的任何人。他们王家本就是出了名的长情，即便尊贵如父皇，一生也只娶了母后一人，只因母后说过，她想要的爱情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他从小就耳提面命，母后时常教导他不要随便喜欢一个人，如果入了心便要珍视一辈子，他自认为他做到了，他就差去给肖战摘星星了，可他的月亮却从来不爱自己。

“王总…登机时间是下午四点半，需要为您整理行李吗？”助理程云是王一博归国新招的助理，所以对这位总裁的脾气秉性还摸不大清，但细致点总没错。

“不用了，到点去接我就行。”

“好的。”

“程云…你谈过恋爱吗？”王一博无人可问，谁让他平日里老是板着一张脸连朋友都没有。

“啊？曾经谈过，但目前单身。”突然被cue，说不紧张是假的，这还是第一次，他和总裁谈起关于工作以外的话题。

“谈过omega吗？”

“谈过。”

“……“

”王总是在感情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程云不傻，结合这几日来他所看到的，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嗯…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不…是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

“是肖先生吗？”

“对。”王一博也没想到，直到现在他也依然不加掩饰他曾经爱过肖战的事实。

“所以您让我调查他，是因为还爱吗？”

“程云…你谈过恋爱，那你被人抛弃过吗？你有想过去挽留吗？是那种，毫无尊严的不顾一切的想要留住一个人…”

“这…这还真没有，可能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那如果他现在过得很不好，你会担心吗？”

“如果不爱了，就不会担心吧！王总…肖先生的资料您看过了吗？”话说成这样程云再听不懂岂不是不配做助理，总裁心里有个白月光，但白月光狠心将他抛弃了，这要是放在几天前他大概要猜测是什么样的人物才会放弃总裁这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不过看到肖战他便理解了。

“我见到他了，他过得很不好。”王一博随意撇了一眼被压在文件最下面的牛皮纸袋，那里面记载着肖战这几年的所有过往，可他却迟迟不敢打开，因为他害怕肖战经历的要比自己看到的还要惨。

“是的，肖先生这几年过得很不容易。”程云受命去查肖战，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许多事，曾经肖家的小少爷，在订婚当天被未婚夫家抛弃，隔天父亲就跳了楼，母亲受不住刺激当场就疯了，后来没多久就被送进了疗养院，肖家所有的产业也都被贴上了封条，肖战变卖了所有的股份和财产都不足以支撑账面上的亏空，后来还是江家出面，平了所有的欠款，或许那个时候江家对肖战还是有感情的，自此以后小少爷一朝地狱，开始了比普通人还不如的打工生活。给饭店洗盘子，给汽修厂卸配件，酒吧打过工，甚至还去过夜店那种地方，程云心里清楚，他能查到的只是肖战这五年来的冰山一角罢了，比如他一个人是如何挣扎的把孩子养大，又是如何支付的起疗养院不菲的费用，这其中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