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和王一博到村名大爷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复诊后他们就准备往回赶,谁知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乌云密布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天黑了一样。
山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下雨,就更不安全,再说就算现在回去,还不到小镇上天就黑了,这样行路,更不安全。
村民大爷和大娘热情地招呼肖战和王一博留下来住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了,不下雨的时候再走。
肖战和王一博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又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别的办法,为了安全,只有留下。
晚上吃完饭的时候,村民大爷热情地款待了肖战和王一博,感谢他帮自己老伴治好了前不久摔伤的腿。
大爷热情地要和肖战喝酒,肖战推辞不掉,陪着大爷喝了几杯。
农村里面大家伙喝的都是粮食酒,酒精度高,肖战没喝几杯就醉了。
王一博扶着他回到了村民大爷儿子儿媳前不久结婚的新房,这是村民大娘特意收拾出来给他们睡的,新房里的婚庆贴花都还没有撕掉。
王一博把肖战扶到床上,刚给他脱下鞋子,村民大娘就来敲门了,他走过去,打开门。
“大娘,怎么了?”
村民大娘脸上扬起慈祥和蔼的笑容,看着屋里的王一博。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头子害肖医生喝醉了,你帮他擦擦脸吧,这样会稍微好受一点。”
“好,谢谢大娘。”
王一博赶忙接过大娘手里的那盆热水,礼貌地谢过。
“不客气,还有就是,我们山里冷,这里还有壶水,你们泡个脚再睡,这样身子也暖一些。”
说着,大娘把放在脚边的热水瓶提到屋里门边上放着。
“好的,谢谢大娘,麻烦您了。”
“没事,要说麻烦,应该是我们麻烦肖医生了才对,就是因为他不辞辛苦常常来给我看病,我的脚才会好得这么快!”
王一博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肖战闭着眼睛也难受地皱着眉头,他的确很辛苦。
“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屋了。”
“大娘慢走。”
大娘走了,王一博端着盆子放在了屋里的凳子上,又走到门边提起大娘准备的热水瓶,提进屋之后就关上了门。
他看了一眼肖战,然后打湿毛巾,开始给他擦脸,他的动作很轻,怕弄醒了肖战,也怕弄疼了他。
等到擦完脸,他看见肖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肖医生?”
王一博看着眼神迷离望着自己的肖战,轻轻的喊了声。
“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王一博。”
肖战睁着一双多情迷离的眼睛看着王一博,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
王一博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肖战,这是肖战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肖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哪里不舒服,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舒服一点?”
王一博真的不懂怎么照顾人,而且还是一个喝醉了的人。
“这里。”
肖战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看着王一博继续说道:“这里不舒服,这里难受,痛。”
“痛?你是说你这里痛?”王一博伸手,手掌覆盖在肖战心脏的位置。
“嗯。”
“怎么会这里痛呢,你心脏怎么会痛呢?”
王一博有些着急,心脏痛可不是一件小事。
“那你有药吗?什么药可以治你心脏的痛啊,你告诉我,我去找。”
说着,王一博转身就要去药箱给肖战找药,谁知还没来得及走出一步,他就被身后的力道牵制住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肖战的半个身子,正压着他。
“肖医生,你……?”
肖战把食指放到王一博的唇瓣上,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没有药,除了你,没有药可以治好我心脏的痛。”
“我?”
王一博看着肖战,心脏狂跳不止,心里似乎有什么想法呼之欲出,但他不敢确定。
“对!”肖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你。”
“王一博,我好喜欢你啊,为什么,我遇到你的时间,这么晚呢?”
王一博傻眼了,肖战说喜欢他?可他们认识才几天而已啊!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那该多好啊,你能不能试一下,试着喜欢我呢?”
“不能。”肖战自问自答,他摇了摇头:“你不能。”
“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会再喜欢我了。”
“肖医生,你醉了,你先让开,让我起来好不好?”
听到肖战说喜欢自己,王一博是很惊讶的,但他转念一想,肖战喝醉了,喝醉的人说话,是不能当真的。
他尽量让放轻自己说话的语气,哄肖战从自己身上下去。
“我没醉。”突然间,肖战眼神一变,他认真地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王一博,目光炙热:“王一博,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酒后胡言乱语,你可以摸摸看。”肖战拉着王一博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吗,每一下,它都在为你而跳。”
肖战的心跳强劲有力,砰砰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王一博的心上,他第一次听见这么清楚为他而跳的心跳声音。
气氛有些暧昧,两人对视了好久,王一博才回过神来,他从肖战手掌里,抽出了自己贴在他心脏位置的手,目光闪躲。
“肖医生,你醉……了……唔。”
唇被人堵住,王一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
第二天,临近中午,肖战才幽幽转醒,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他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画面,开始在他脑海里浮现。
一开始,他的确是喝醉了,后来,也的确清醒了一点,对于他强迫王一博的事情,他完完全全的,什么都记得。
也是借着酒劲,他才会这么无耻的,没有道德的,去强迫王一博。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什么都不需要爸妈操心,自己就能完成得很好。
他学习好,人也聪明,对人又有礼貌,是那种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大人眼中的好孩子,朋友眼中的好兄弟。
他这二十六年来,做得最出格,最没有道德的一件事,就是喜欢上了有男朋友的王一博,并且趁着酒劲,强迫了他。
对!王一博,王一博呢?
肖战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屋内,哪里还有王一博的影子。
他匆匆起床,穿好衣服鞋子,焦急地打开门出去找人。
他记得,昨天晚上王一博喊疼的时候,他没有停,到最后一刻,他还射在了他的身体里,然后他自己就直接昏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
那王一博,他有自己清理吗?
如果没有及时清理,很容易会生病的,可他的身体才刚好啊。
肖战很担心王一博,可他在外面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
村民大爷和大娘刚从农田里干完活回来,就看到衣服凌乱,一脸焦急地在找什么的肖战。
两位老人赶忙走上前,关心道:“肖医生,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掉了吗?”
“大爷大娘,你们有没有看到昨天和我一起来的朋友?”
“哦,你说那个孩子呀,他一早就走了,说有要紧事要先离开,那时候都还飘着雨,我怎么劝都劝不住,给他伞他也不要。”
“是啊,是啊。”大爷附和着大娘的话,接着说道:“那孩子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你,让你多睡会儿呢!”
“对了。”村民大娘想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农具,走进屋里拿了东西出来。
“这是那孩子留给你的,让我替他转交给你。”
肖战接过大娘递来的东西,是一张对折起来的纸,打开,里面还夹着一条红绳。
“呀,原来是这个呀。”
“这……,是什么?”肖战拿起红绳,看着大娘问道。
“我们这里有一座寺庙,里面的平安符就是你手里的红绳,很灵验。”
大娘看着肖战,又笑着继续说道:“这个红绳可不好求哦,可不是人人都能求到的。”
“不好求?”
肖战疑惑,一个平安符,能有多不好求。
“是啊,求这个平安符,很麻烦,首先,求平安符的人心必须要真诚,然后,要在寺庙抄二十一篇经文,必须要亲手抄写,还要保持六根清净,心无杂念,这样求出来的平安符,才算真的灵验。”
“是这样啊。”
肖战听完大娘的话,垂眼看了一眼手里的红绳,也是这一低头才发现,纸条上有字。
他喜出望外地拿起纸条,认真的读了起来,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些王一博感谢他,让他收下红绳之类的话。
还说这个红绳不值钱,让他一定收下,只字未提昨天晚上的荒唐事。
看完信,肖战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红绳,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这条红绳,就算千金给他,他都不换,又哪里不值钱了呢。
吃过午饭,肖战告别大爷大娘就离开了,他要回去找王一博,去给他道歉。
临走之前,他给了大爷大娘一笔钱,说是感谢他们让自己和王一博昨晚留宿。
大爷大娘当然是不会要的,但他态度坚决,又说大娘的腿才刚刚好,需要多补,大爷和大娘才一脸为难地收下。
肖战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小镇,回到小镇,他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直奔王一博落住的客栈。
但为时已晚,王一博早已离开。
听老板娘说,陆然他们也都走了了,肖战只能失望而归。
他回到自己落住的客栈,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
之后,他就一直站在门边,目光看向落地窗旁边的那个懒人沙发,仿佛,王一博还在那里睡觉一样。
一阵春风吹过,吹开了画架上的那张白纸,白纸下面,那张画着王一博的画,一下一下地闪现着。
后来,肖战又去找了老板娘,想知道王一博的联系方式,可老板娘说她也没有。
他问过谢一帆,问他有没有陆然的联系方式,谢一帆说有。
他要来了陆然的联系方式,酝酿了好久才打电话给陆然找王一博,可陆然一听声音是他,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等他再打过去,陆然已经把他拉黑了。
后来,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找到王一博,见他一面,跟他当面道歉,可最后,关于王一博的消息,他什么都没找到。
因为,客栈是陆然他们定的,没有王一博的信息,因为,陆然把他的电话拉黑了,他问不到有关王一博的消息。
他也换过其他号码给陆然打,但最后,就连陆然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从那一刻起,他失去了和王一博所有有关的一切。
一年的期限到了,他离开了夷陵小镇,回到了大都市里。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王一博,可他除了知道王一博叫王一博,是一名学生以外,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认识王一博,和他相处的那几天,就像他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人也散了。
再后来,他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地上班,下班,一样过自己的生活,只是心里,始终空了一块。
肖战是A市第一医院里最全面,最权威的外科医生,每天来找他问诊看病的人不计其数。
来找他看病的什么样的人都有,长得好的,家世好的,有才有颜的,应有尽有。
可他一个也看不上,他的心,早就在那座小镇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他从来不会正眼看别人一眼,也不会和别人说关于病情之外的话题。
久而久之,肖战从之前的温柔系男神变成了冰山禁欲系男神。
但即使这样,来找他问诊,借机想要接近他的人,依旧没有减少。
突然有一天,医院的小护士们看见自从支援回来之后,一向高冷的肖教授,肖医生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素戒。
慢慢地,有肖教授已婚的消息传出来,只是,肖教授的结婚对象是谁,他们,谁也没见过。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肖爸爸肖妈妈的耳朵里,肖战否认,说没有。
二老逮着机会就在他耳边念叨,说他已经28岁了,也该成家了。
肖战一开始只是默默地听着,点头,后来,就以工作为由,搬了出去。
他搬家的这天,是医院同事兼好友的汪文轩帮着他一起搬的,无意中,他看到了王一博的画像。
这是汪文轩第一次看见那样的肖战,整个人都充满了悲伤落寞之色。
他之前也问过肖战,去山村支援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回来之后,他整个人就都变了。
他也问过他手上的红绳是哪里来的,看起来很普通,就他自己,整天拿它当宝贝似的。
可肖战什么也没说,他没有告诉汪文轩支援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告诉他,红绳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特别。
直到这一次……
“这就是我和他的全部故事。”
房间里,肖战把自己和王一博在夷陵小镇发生过的事情,终于说了出来,告诉了汪文轩。
他重复这一切的时候,看似好像很平静,可他周身,却散发着浓浓的伤感气息。
“你没有再见过他吗?”
“没有。”
从那以后,肖战就再也没有见过王一博。
“老肖,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啊。”
汪文轩坐着肖战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不到,真想不到。”
肖战没有理会汪文轩的调侃,他整个人,又深陷在了深深的回忆里。
回想着那天在油菜田里初见王一博的画面,回想着那天他站在屋檐下躲雨的画面,回想着那天晚上,他强迫王一博的画面。
看着情绪低沉的肖战,汪文轩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老肖,我劝你还是把他忘了吧,人家也早就把你忘了,说不定已经结婚了呢。”
结婚了吗?
肖战想,或许是吧,王一博和陆然,感情那么好。
说不定就像汪文轩说的那样,王一博早就把他忘了。
正当肖战伤心难过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有急诊。
肖战瞬间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拿上衣服和汪文轩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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