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吗?”
奕天被父亲叫去书房后,钟明修问妻子。
苏璇手指灵巧地帮他系着温莎结,皱了皱眉,“前两天我见小乐的时候试探了一下,那孩子就因为吃过太多苦,受再多委屈心里也藏得住事,即便是这样,听妈说明奕把他当弟弟看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白了,看得人心疼,他对明奕感情很深。”
“那你就去劝劝,也不枉老二拼了命游出世界冠军的水准。”
“哼,如果换作老三我早就出手了,我就是担心明奕性子阴晴不定,以后再让小乐吃亏。”
“我们三兄弟里,你和明奕相处时间最短,也不能怪你,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已经搬出去了,所以你对他不是很了解。妈当年怀老三的时候没有太多精力照顾明奕,他小时候又好动,有一次不小心掉进泳池差点没能救回来。”
苏璇神色凝住,钟明修微笑拉起她的手,“从那以后明奕就对水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今天你提出和他赛一局,我以为他会换个方式求你帮忙,没想到就那么答应了。他是克服了很深的恐惧,拿命在搏。”
“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苏璇很愧疚,钟明修揉了揉他的脸以示安抚,语气转而郑重,“我们三兄弟,不管性格如何迥异、做什么类型的工作,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什么?”
“真正认准的事,高铁也拉不回头。”
钟明修在妻子紧致的面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你可以像信任我和老三一样信任明奕。”
清晨奕天离开夏知乐家的时候,一口气关了他所有的闹钟,又给吴助理打电话交代了一番。
但7:30,夏知乐还是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了。如果不是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和嘴唇破裂的伤口,他几乎就要相信奕天的出现真的只是一场夜梦。
洗漱完毕,夏知乐看了眼手机,杨店长十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店里一个驯养师临时有事,需要调休一天,顶了他今天的班,让他在家休息不必去店里。
宠物店实行轮休制,每周一天假,平时有事大家互相调班是常事,夏知乐没有多想。他登录了自己的同城网账号,打算接一天零工挣点外快。
夏知乐从12岁开始打工,给小餐馆刷盘子、在洗车店洗车,干过数不清的活儿。后来年龄大了一点,他开始选择那些能学到手艺的工作,比如他会画漫画,并且画得很有水准,就是在美术培训班当清洁工时偷学的。
在同龄的孩子还被家长逼着上兴趣班的时候,夏知乐已经开始忙着为离开福利院后的将来做准备。
16岁那年,以及后来两年的寒暑假,夏知乐给一位进口钢琴厂的退休师傅拎包,开始接触钢琴调音。
老师傅赋闲在家,想凭手艺赚点酒钱,又不懂网络那些事,所以雇佣夏知乐当助手,处理平台订单。见孩子可怜,又能吃苦,老人毫无保留地教了他很多东西,把进口钢琴摸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夏知乐工作后也会在网上接点调音师的活儿。
如果明年如愿考上了大学,没有收入不说,还有至少四年的高昂学费和生活费等着支付,夏知乐一刻也不敢懈怠。
他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当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嘴唇的伤口太疼,还没吃两口,眼眶就渐渐红了。
同城网App突然“叮”了一声,夏知乐快速眨了几下眼睫,点开手机查看订单。客户的距离有点远,琴是德国进口的门德尔松,跑一趟能赚600块。
他立刻站起身,拿了个保鲜盒把三明治装起来当午餐,又从冰箱拿了瓶牛奶装进背包。
出门前,夏知乐看了眼那台崭新的冰箱,抿了抿唇。算了,夜里闹成那样,他还扇了奕天一巴掌,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就当是这段感情的祭品吧!
他天生命不好,无可依靠,从小到大不管遇到多沉痛的打击都会迅速包裹起伤口继续讨生活。
9:55,夏知乐站在了位于南海悦澜的客户家门前。这里是高档公寓,住的都是有钱人,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上门服务的经验,夏知乐还是会对踏入陌生人的家感到紧张。
他按响门铃,门打开的一瞬间,夏知乐呆住了。
看着眼前这个和奕天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他讷讷道:“明、明辰少爷。”
“小乐,你怎么会......”钟明辰看了眼他身上穿着的蓝色马甲,反应了过来,没有隐藏脸上的诧异,“你还会调音?”
“嗯,会的,我很专业。”
“快进来吧!”钟明辰侧开身,“不用戴鞋套,穿这双。”
他接过夏知乐肩上的大包,弯腰给他拿了一双新拖鞋,不经意地问:“二哥知道你出来跑单吗?”
“我......”夏知乐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姿容绝色的年轻男人慵懒地从房间走出来,一双明润的桃花眼看向夏知乐。
眼前这张脸夏知乐曾经在大荧幕上看过无数次,在被奕天强制脱粉前,他可是方璟的小迷弟。孩子彻底傻了,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才能不紧张。
方璟饶有兴趣地问:“你们认识?”
钟明辰回头,语气柔和自然,“介绍一下,他是夏知乐,我二哥的小男朋友。”
“不不不、不是,我和奕天不是那种关系。”夏知乐慌忙摆手。
然而两个人谁都没有听他解释,方璟听说这是死对头金屋藏的娇,略显倦色的眼睛立刻亮了。
“你就是小乐!”他快步走到夏知乐面前,摘掉他脸上的口罩,赞道:“好漂亮的孩子,我看了都喜欢。明辰,既然是熟人就不用你在这里看着了,你快去上班吧!”
“咳......”钟明辰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握住方璟按在夏知乐肩膀上的手,“小乐胆子小,你别吓他。那什么,小乐你先坐,我跟他说点事。”
钟明辰把人拉进房间,“砰”得关上门,转身将方璟按在墙上,“我不好看吗?当着我的面就敢说喜欢别人。”
方璟抬起眸子撩了他一眼,“怎么还跟小孩子吃醋,他是你二哥的人,我不碰。”
“不是我二哥的人你就碰?”
“我就逗逗......”
钟明辰凶狠地箍住方璟的腰,他昨夜出外勤,凌晨三点才回家,方璟已经睡着了,两人也没能温存,这会儿那股劲儿被醋意勾起来,大有不可收拾的架势。
“不许逗除我以外的人。”
这只小狼是醋精,方璟被吻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威胁,“你、再不走,就别走了。”
想到手上的案子,钟明辰终于忍住了把这只小狐狸扒光了扔上床的冲动,头埋在方璟颈窝喘了几口粗气,生生压下了火头。
他轻轻抚平方璟眉眼间藏不住、散不开的忧郁,心里疼惜,“别为那件事忧心,乖乖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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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