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烦闷的紧,抬眸却瞥见那银色发丝间,分明扣着一个精致的颈环。
黎初瞳孔一缩,颈环内侧的尖针刺入腺体中,源源不断地将信息素释放出来,alpha的神经反射性地绷紧。
“咕哝”她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白色的发丝似乎充满了香气蛊惑着alpha,黎初把怀里的人抱着更紧。
“别怕,放松,没事的,我不碰你,不碰你……”不知道是在安慰怀中的omega,还是在告诫她自己,黎初轻声喃喃,低沉温柔的嗓音像是一颗小石子丢入平静的湖面,漾起圈圈涟漪。
姜宁哆哆嗦嗦地把自己缩成一个团,他没力气逃跑,更没力气做些其他的什么,只是哆哆嗦嗦的,带着满满的恐惧和不安紧盯着眼前的人。
“对不起,我……你这是……”黎初将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姜宁没有回话,只是惊恐地看着她,抵触她的一切靠近。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彻底晕了过去。
黎初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抱着人走进客房。
这个项圈……是安保局的人干的吗?
不,他们没那么大胆子……
不知为何,黎初脑海中总是浮现一些让人心烦意乱的画面,直到现在都让她觉得恶心。
安保局不是什么好地方,想把omega都关起来,变成alpha们的商品,玩物,却又在外界面前装的是为了保护这些omega。
黎初对此嗤之以鼻。
压着心中怒火,黎初打开了项圈,然后咬住那个精密的仪器将它慢慢抽离出来。
怀里的小omega弱弱地呜咽了一声,听着可怜。
他现在是自己的伴侣。
只是合法关系,名义上的伴侣,她的确没必要为了他追究到底。
但是……
黎初将项圈扔进垃圾桶,然后拿毛巾沾湿擦拭姜宁的脸和脖子,他皮肤白皙细嫩,泛红的痕迹看起来很醒目。
黎初抿唇,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或许,为了她这个疯子典狱长的病情,这个小omega受了不少罪。
她将人翻过身,让他靠在床头,自己则坐在旁边。
“别害怕,我不吃你,睡吧。”
姜宁的呼吸已经趋向稳定,黎初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
联邦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丝丝缕缕的凉气透过雨水渗入皮肤,天空阴沉得厉害,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
黎初从来不喜欢下雨,身上的毛湿了还要好久才能干,她真的有雨季就把那双层毛剃干净了事的想法。
加上外界的补给也得等雨停了再送,所以她能靠着存粮活到下一个补给日了。
姜宁小心翼翼地趴在窗前看着外面波涛汹涌的大海,他是一只家养的小羊,出生就在安保局里,别说是大海了,他连门都没出过几次,外面的城市什么样都是从别人口中的描述想象出来的。
他轻轻拂过腺体上的创可贴,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
伤口已经愈合,留下浅浅的粉紫色痕迹,看起来格外碍眼。
他记得那个alpha说要吃掉他……
姜宁哆嗦了一下。
加完班的黎初只想一拳抡一个倒霉蛋脸上,周身散发的戾气姜宁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您、您回来了……”
姜宁立马站直身体,恭敬又卑微地问好,他低眉垂眼,整个人显得极度乖巧。
“嗯。”
黎初应了一声,目光移到他后颈的伤口上,腺体已经消肿了,那股抑制不住的清香味也不会再溢出来了,这是件好事。
“这里疼吗?”她指了指后颈的位置,问。
姜宁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就好,你先休息吧。”黎初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我……”姜宁叫住她,犹豫片刻才继续道:“我们之间……是契约关系吗?”
黎初脚步顿住。
“为什么问这个?”
“我……”姜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蹦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题,见黎初抬脚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生气了吗,是不是问到不该问的东西了?
要被吃掉了吗……?
姜宁眼眶迅速通红。
然而下一秒,黎初弯腰俯视着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伸手勾住他的下颚。
“你觉得呢?”
“我是把你当做伴侣还是……备用口粮?”
备用?口粮?
姜宁蒙了一瞬。
“不过,在你正式作为我的食物之前,我倒是还没有个Omega呢,更别提一个优质了,你说你,小羊羔?”
她凑近他,轻佻地吻上他的耳朵,语调轻缓。
姜宁浑身一颤,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感受到黎初身上散发出的热量。
炙热如火。
从安保局实验室里出来的小羊哪里经历过这些,眼眶瞬间就红了,“不、不要,不要吃我……呜……”他哽咽着哭泣,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着瑟瑟发抖。
黎初暂时收回吓唬小孩的想法,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显然,这是个玩笑,别哭。”
“……”姜宁呆滞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哭了?”
姜宁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但是没敢再吭声了。
黎初叹口气,把人捞进怀里。
“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知道吗?”
“……唔。”
姜宁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他嗅到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气,是alpha的信息素吗?
总算把哭唧唧的小羊哄到睡着,黎初起身走到办公室,看着这次被送来的新的犯人。
接连诱/拐,残害多名beta和omega女性,强|奸多名omega致死,被送到这来完全不意外。
黎初甚至有些期待见见这位犯人了,他又能坚持多久不会被折磨死呢。
想到这,黎初有些莫名地兴奋,她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地喃喃,“如果把他弄死了……或者,让他也体验一下那些人的感受?”
她喉间发出一些怪异的笑声,那些鲜血淋漓、骨肉分离的画面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恨不得现在把一个人抓来扒皮剔骨,看着他们在血泊中惨叫挣扎的样子,这种快|感简直比杀掉对方还要畅快!
她本身就是个疯子。
“……姐姐……”监控里,姜宁无意识地缩成一团,喃喃地唤着姐姐,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黎初暂时收回了那些想法,目光流转在蜷缩着身子的omega身上。
强迫自己忽略那股浓烈的戾气,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姜宁迷迷糊糊地从梦里醒来,一片漆黑的环境让他一瞬间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是极小声地唤着姐姐,声音软糯又带着些惊惶失措,像个刚出生的幼崽。
“咔哒”开门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哆嗦,随后房间亮了起来。
“怎么了,想家了?”黎初的声音和神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她坐在姜宁身边,看着他头上一长一短的角,“角怎么断一截?”
“姐姐?”他吓得一颤,等视觉完全恢复,他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塔楼要塞的典狱长,不是他记忆里会柔声给他讲睡前故事的姐姐。
姜宁慌乱地捂住头上冒出的羊角,“不是,不是……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哦。”黎初眼底带笑,“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毕竟……我是你的伴侣。”
姜宁诧异地看向她,完全不能把眼前这个人和方才还说要吃了他的人联系到一起。
黎初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眸暗沉如夜,“不过既然你已经不怕了,我想你也不需要我的陪伴了吧。”她转身欲走,眼看房间又要陷入那可怕的寂静和黑暗,姜宁一下慌了。
“不,姐姐,姐姐别走,我……我害怕……”他慌慌张张地下床,想去拉黎初,却又不敢,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房间里毫无征兆地又黑了下来。
这次,黎初清晰地听到了他压抑着声音的哭叫,“别走……别,我怕黑,陪陪我好不好,就一小会也行……我不会打扰到您的……”
她心头一紧,停下了即将迈出去的腿。
“好,我留下来,别怕……”
姜宁点头,怯怯地抱住她的胳膊。
黑暗中,黎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姜宁的双眸黯淡无光,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死咬住下唇,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对于黑暗,他并不陌生了。
曾经在安保局里时,有omega不听话就会被戴上束缚器关进黑漆漆的房间里反省。
腺体一次次被刺穿,每五分钟就是一次电击,在痛苦和黑暗中的绝望中度过不知道多久,短则一两天,多则一周半个月,他们才能被释放出来。
他害怕黑暗。
黎初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她微垂下眼帘,遮盖住眼底闪烁着的冰冷寒芒,轻轻把还在瑟瑟发抖的Omega抱进怀里。
姜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伸手搂住她的脖颈,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仿佛找寻依靠。
哪怕知道眼前这个人性情不好,完全不好惹,或许真的有一天会吃掉他。
但是现在,她肯给予自己哪怕微乎其微的爱意,这已经足够他珍惜了。
黎初抚了抚他的背脊,轻轻叹了口气。
omega的信息素让她有些头晕。
“你长得很漂亮,姜宁……”黎初抓着他的肩膀看着他,双腿跨过他的腰身,俯身轻轻亲吻着脖颈的位置。
“姐、姐姐?”姜宁慌乱地想要挣扎,可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却就是让他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死亡。
实际上,黎初的理智早已全盘皆崩,但潜意识还不想给他留下什么太大的心理阴影,尽可能让他觉得舒服点。
不然以她平日里失去理智的疯样,姜宁还能完好无损地躺在这?
“别动……”黎初抓着他给他翻了个身,嘴唇终于到了信息素最浓郁的地方,痒意难消的牙齿咬开衬衣的领口。
她紧紧抓住那企图逃跑的双手,恶狠狠地咬上耳垂和脸颊。
她如愿听到姜宁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发出的惊叫。
“姐姐?不,不要,求您不要……”他慌乱地唤着、祈求着,身体不安分地挣扎着。
“你再动我现在就操了你。”黎初压低了声音,她早就被弄得不耐烦了。
狂躁症不露声色地侵蚀着alpha的大脑。
“呜!疼!姐姐,姐姐我疼!”姜宁猛地睁大了双眼,疼痛催促着泪水,他竭尽全力想挣脱哪怕一丝一毫的束缚,随之而来的,锋利的犬齿嵌进去更多。
房间里属于omega的信息素这一刻被彻底压制,霸道地将它一点点吞吃入腹。
他要被吃掉了吗?
姜宁简直不敢往下想,极度的恐惧让他再也压制不住哭声。
啜泣声终于从身下响起,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的黎初愣怔了片刻,燥郁的情绪在慢慢消退。
“姜宁,呃……抱歉,我……”她松开了对他的桎拘,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一瞬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姜宁惊恐地往后躲,颤巍巍的样子竟让她觉得有些愧疚。
她这个混蛋脑子啊!
“我……我去另外的房间睡,别害怕……”黎初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我会让人送一盏小夜灯过来,如果实在害怕,你按床边的铃铛,会有人来……”说完,她几乎是逃跑般走向走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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