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进了上面的洞穴,秉着省电的原则关掉手电筒,百无聊赖的透过墨镜,用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观察环境。
然后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从暗道进来,虽然角度很小,他们明显是在往山体内部行进的,而且还下了坡,除非有人工干预,否则这个暗道洞穴以及崖谷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但关掉了光源,黑瞎子却能明显看出整个崖谷的轮廓,这和他的眼睛没太大关系,而是整个崖谷在某处透了光进来。
黑瞎子尽自己所能往谷底看去,却不知怎么的整个崖谷开始震动起来,好像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黑瞎子稳住身形,身旁一个黑影掠过,张起灵稳稳地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洞壁伸出的Z字形石板阶梯。震动停了下来。对面没有石梯。
看来只能往下面走了。
张起灵率先走了下去,黑瞎子紧随其后。
两人顺着石板阶梯一路向下,很快便到了底部。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条通道通向深处。张起灵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黑瞎子则打开手电筒照亮前路。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年代久远。张起灵伸手触摸着石门,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黑瞎子则在一旁打量着石门上的纹路,试图找出开启石门的方法。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时,石门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开始缓缓开启。一阵冷风从门缝中吹出,带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张起灵和黑瞎子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人刚刚踏上石门的阶台,身后的通道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崩塌下陷。张起灵看了一眼石门,神色一凛,果断地冲进了门内。黑瞎子见状,也不多问,跟着进去,随后合力把石门关上。
紧接着就听见门外像是什么虫子的嘶叫声,以及多足虫那种密密麻麻的攀爬和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看来这是瓮中捉鳖啊。”黑瞎子笑着,饶有兴趣地说道。张起灵没有理会,径直走向房间中央类似祭台一样的圆台处。
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张起灵伸出手,轻轻地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重明鸟,似乎与石墙上的浮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我去,这可是沉香木啊。”黑瞎子推了一下墨镜,闪过一抹精光。“这人谁呀,这么爱干这种买椟还珠的事儿,木头有些年份儿,这玉倒看着挺新的。”
张起灵暗自捏紧了手里的木盒,他感觉旁边的这个人有些危险。
起码对于他手里的木盒是很危险的。
只是在张起灵的手劲下,木盒的一角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
木盒:我烂在土里多好呢。
木盒还是被呲着大牙笑的黑瞎子小心翼翼的藏到了怀里,留下一块儿冰洁温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张起灵的手心。
明明那块玉在这冰山内部封存百年,张起灵竟然还能感觉到它隐隐传来余温。
“重明鸟?”黑瞎子探过头来,张起灵点了点头。“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重明鸟,鸣亦如凤,其鸣自叫。见则天下安宁。这人把重明鸟封在山北地下的木盒子里是有多不希望天下太平啊。”
张起灵听言没有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看了一会儿玉佩,随后抬头观察起房间的结构来。目前来看,除了被虫潮堵住的门口,这个封闭的窖间一样的屋子是没有其他出口了。张起灵又闭上眼,好像是在听什么。
片刻后睁开眼睛。“怎么了哑巴,有什么不对劲?”黑瞎子看见了张起灵眼中转瞬即逝的诧异。
张起灵紧皱眉头,抿了抿嘴,“虫子。”
“什么?我当然知道全是虫子,就在门外。”
“不。除了这里,全是虫子。”
黑瞎子端摩木匣子的动作一顿,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紧接着整个密室剧烈一震并以一种不可控的角度倾斜过去!
好在两人身手敏捷, 把住石台的边缘,整个人贴近地面才没能摔得七荤八素,只是。
张起灵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石门的门框缝隙,眉头拧得更紧了。不只是整个密室在下降,就连密室的天花板也在下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但门缝纹丝不动,甚至还有拼了命的往里挤的虫子。整个密室移动的轰隆声和虫子刺耳的嘶叫声糅杂在一起,张起灵眼底闪过一抹烦躁,随后就看到黑瞎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做了个口型。
气压在下降。
张起灵思索一瞬,看向踩在脚下的祭台边缘。
密室不是在下降,而是在上升。
天花板是镂空的,那一层土泥只是幌子,门缝的虫子挤进来是为了给外面的同伴开出一条通道,到时所有的虫子一拥而上,直接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他们两个,纵使有神力通天,也逃不过成为盘中餐的命运。
黑瞎子脚尖一蹬窜到了门边,刀光一闪,地上只剩下几节还在蠕动的虫体。张起灵不再思索,蜷下身子,用力一蹬!
只见祭台轰隆一声,和地面分离开来漏出一个洞穴,张起灵心中一动,纵身跃了进去。黑瞎子没吭声,反倒是更加认真了起来,抬手拾起脚下的背包,掏出了燃烧瓶。
“这哑巴张真不讲义气,怎么就给自己留一个。”黑瞎子颠了颠手里的瓶子,余光看到从背包里露出半截的木盒子。
是从那副人骨那里拿过来的。看着木盒子,黑瞎子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张起灵刚进入洞口,就觉一缕清风拂过!那风似乎还有一点点凉意。看来离山体的雪面不远了。只一眼,张起灵就看见了被塞在洞穴之下有一个半人高的棺椁,其上竖叉着一把长刀的刀鞘,刀鞘古朴沉重历经岁月却半无沧桑,长刀被插在刀鞘内,在一阵又一阵风意的抚挲下,竟然隐隐发着一阵阵悲鸣。
张起灵看见那把刀的瞬间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了原处。
天花板和地板此时只剩下一个仅能容人蹲下的距离,现在不仅仅是门板缝隙,还有墙角处都在不断的挤入像是变异的蠹虫。黑瞎子感觉这一趟下来自己都能瞬移了,他尽自己所能的把这些个小虫子在缺口处粉碎,并且用他们的尸体糊住缺口。房间还好不太大,不然他这把老骨头这么折腾,估计是要把缩骨功提上日程了。
呵,他竟然也用上“老”这种字眼了。
黑瞎子的效率可见一斑,缺口处的虫子们一时间不再涌进来。黑瞎子正想喘口气,脑袋却被磕了一下。
天花板越来越近了,这当族长的莫不是在里面开会,这么久还不出来。虽然也没太久,不过五分钟。
黑瞎子想凑近洞口看个究竟,却见自己所在位置的天花板竟然绽开了一条裂痕!并且肉眼可见的鼓起一个大包!黑瞎子见状以侧卧的姿势趴倒,两手在地上一推,整个人倒着铲了出去。与此同时,那个大包终于如同吹爆的气球一般爆开,露出一段节肢动物的咬器!
黑瞎子只看到一道黑影闪着金光掠到了爆开的缺口处,同时听见了被利器切开的爆浆声和突然歇斯底里的惨叫嘶鸣,只剩下了一地褐黑色和绿色混合的黏稠状液体以及淌落的黄色半固态组织。
黑金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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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