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路果然是非常的节省时间,肖战车技不错,秒针精准的走了五圈后,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响起,车子稳稳的停在酒吧门口。
熄火下车,大长腿迈出优雅的步伐,钥匙丢给保镖,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保镖有点狼狈的接过,刚刚被变态的速度和急转弯折磨的大脑,还在持续眩晕中。
但是他没有停下放任自己喘口气,而是寸步不离的跟紧了前面走进酒吧里的人,因为之前王谨琛吩咐紧随其后的那辆车,跟丢在最后一个红绿灯,所以现在只能靠他一个人,半点都不敢疏忽。
今天他们所有人最大的任务就是看好了肖战,要是把人弄丢了,他们集体吃不了兜着走。
巡夜酒吧是本市纸碎金迷的代表性场所,王家二少爷专门开来消遣的,今晚没有对外营业,上下两层楼全部用来开Patty,宴请他的狐朋狗友。
电子音乐开到最大声,肖战刚刚走进去就觉得耳膜一阵刺痛。
他这个人爱安静,最厌恶吵闹的环境,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冷了脸。
烦躁的因子无声燃烧在眼底,他穿过玻璃长廊,脚步飞快地直奔目的地而去,只想速战速决。
落地玻璃高清透明,什么都无法掩饰,侧目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舞池里扭动的男男女女像是嗑药上了头,机械又狂热的宣泄着自我。
而他的目标,一身潮牌看起来桀骜不羁,白发非常惹眼,蓝色的耳钉熠熠生辉,此刻正占据沙发休息区C位,众星捧月般的享受着美女喂食。
就这…?
是命不久矣的状态?
肖战心里一阵冷笑,只觉得有钱人真是喜欢夸大其词,一点点小事就觉得会死人,小看了生命的顽固性。
王一博早就得到了消息,听说那个不怕死的联姻对象竟然敢直接找过来,倒是觉得有几分趣味。
肖战的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他远远走过来就吸引了一众视线。
人都是这样的,在面对极品的时候,每个人的审美几乎是神奇的统一。
“博哥…你什么打算?”王一博旁边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男生,嘴上咬着烟,微微靠近八卦了一句。
这句话应该是在场每一个人都想要问的问题,虽然答案不言而喻,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喜欢逗闷子。
酒店和这里没有区别,肖战今晚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演员,角色是——小丑。
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有自以为是,但肖战淡定的像是在街边散步,态度从容的不行。
王一博没有回答,只是姿势慵懒地倚在沙发靠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已经站立与眼前的肖战。
“你找我?”他问。
肖战点点头,补充自己的来意,“我来找你结婚。”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瞬间盖过了迷幻的电子音乐,显然肖战的表演绝佳,让观众很享受。
王一博眼神冷酷的扫过每一个人,众人顿时禁声。
后背离开沙发靠,只见他微微倾身,隔着一个茶几仰头与肖战对视,他勾起一侧嘴角笑容有点坏,“那我要是不跟你走呢?”
肖战走近一步,垂眸眼神落在茶几上一瓶瓶已经开盖的酒水上,几乎是一秒钟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顺手抄起一个酒瓶,砰的一声底部磕在边沿,酒液玻璃碎片四溅。
“啊——”
有人胆小的尖叫,也有人惊讶的抽气,都以为肖战要出手伤人。
但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并没有这个打算,反而是异常疯批的将那个尖锐的缺口直接怼上了自己的喉咙。
这一下连王一博都无法镇定了,就着实是被这个变故给惊到了,抬手让音乐停下,现场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对方低沉的声音非常有质感。
他问,“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发脾气的意思,就是很平常的语气,带着点不解和试探。
“我在威胁你。”
鲜血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进衬衫领口,这一次肖战的回答没有引来嘲笑,相反会让人觉得脊背有点凉,因为这个人看起来真的不太正常。
传闻中王家二少爷最讨厌不诚实的人,肖战索性和盘托出,将自己的目的摆在台面上,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不是他真的视性命如无物,只是他笃定,王家不会让他死。
因为他是王家好不容易给小少爷找来的护身符,只要他们在乎王一博,就一定会保全他。
来此之前,肖战猜测王一博今天起码有一半的几率会妥协,毕竟自己若是真的出事,他回家也难交代。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不答应,也没什么,反正那个独角戏般的婚礼谁要去谁去,这个笑话的男主角,他肖战是一定不会当的。
“如果我不受你威胁呢?”王一博目光平静的盯着他,声调没有起伏。
肖战手上用了点力,鲜血似乎是更加的流畅了,旁观者都觉得他一定疼死了,但是这人眉头都没皱,只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吗?为了结婚,命都不要?”王一博饶有兴致地问。
肖战点头,有理有据的说,“联姻就要有联姻的自觉啊,王家的聘礼已经到账,肖家概不退还,这个婚礼顺利完成才算是交易成功。”
“这么认真的吗?”王一博已经笑出了声,就是觉得他太好玩了。
反观肖战倒是严肃的不行,“不然呢?与其明天成为全城的笑柄,我不如硬气一回。就算别的事情由不得我说了算,这条命总归是能自己做主的吧?”
两个人的聊天模式看起来丝滑,但是肖战那个脖颈上的鲜血就没停过,咱就是说,这真的一点都不疼吗?
吃瓜群众从这件事得到一个结论:这是个狠人。
对自己都下得了死手,对别人可想而知?
同情的眼神纷纷投向王一博,真心觉得这般难缠的主儿要是领回家了,那以后他俩谁是祖宗,这可就难说了。
而且人家家里的老婆最多一哭二闹三上吊,便已经很让人崩溃了,这位倒好,一个不顺心,就抹脖子,这谁能忍?
但是看王一博的样子,好像还真是有点被威胁到了。
大约沉默了一分钟没讲话,眼睛仍然盯着肖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定没有人知道,这个伤口并没有勾起王一博的半点同情心,也不存在被威胁。
但是肖战刚刚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今天成功的关键。
一个人能肆意处理自己的性命,这件事在王一博看来很酷,因为他做不到。
从小到大,他的家人都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易碎品对待,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垂死的病人,什么都不让他做。
当别的小朋友下水学游泳的时候,他不能,因为怕他感冒。
当别人夏天痛快吃冰淇淋的时候他也不能,因为他容易咳嗽。
体育课同学们操场跑步的时候,他只能坐在一边的观众席,成为另类,因为他有心肌炎,医生不建议剧烈运动。
这种压抑的生活王一博过了很多很多年,那个家也渐渐的越来越让他感觉到窒息,直到后来因为矫正过枉,引起严重的叛逆,让他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意见。
他开始喜欢一切极限运动,觉得玩那些东西的时候,很刺激,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快意的活着。
家人不同意,他就绝食,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派很多人保护他,可即便是这样还是避免不了受伤。
医院就像是王一博的另一个家,王家人为了让小少爷住的舒适,斥巨资开设私人医院,为他留下专属病房,这件事更是让他反感至极,他经常觉得或许活不过二十四也没什么不好,他死了大家都轻松。
王一博站起来,肖战防备地后退一步,“我没和你玩笑,你要是不同意…我…”
“同意。”
王一博拿了纸巾,绕过茶几,肖战有点不信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这就失血过多,头晕的连话都听不清了?”王一博主动握住肖战的手腕,微抬下巴示意他松手。
肖战没有抗拒,任由对方拿掉手中的武器。
王一博随手丢进垃圾桶,然后用纸巾捂住他的伤口,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地讲,“威胁人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要是真死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而且你弄得这样吓人,会不好看,影响我观感。”眉梢微挑,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集体:“………???”
沉默震耳欲聋,今晚的这出戏精彩到每一个人都难以置信,反转到不可思议。
而肖战的回答,也非常的不安常理出牌,他说,“真抱歉啊,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垂眸道歉,模样乖顺的像一只柔软的猫,瞬间失去了攻击性。
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真实的情绪,王一博靠他好近,头顶的灯光太过明亮,肖战脖颈处细密的绒毛清晰可见。
喉结攒动,滑过王一博的指尖,感受到对方吞口水的动作,抬眼的那一秒,肖战同时望向他的眼睛,紧接着又欲拒还迎地别开了视线,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害羞。
樱花般的唇色加深了些许,好漂亮。
但是这一刻的王一博没有欣赏的意思,只是忽然想到曾经听过的一句话——薄唇之人皆薄情。
此时已经有人送上绷带,王一博将手里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先帮他缠上止血。
“糟了!来不及了!”肖战瞥见王一博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此刻正好八点整,顿时慌了神。
王一博抬眼示意他稍安勿躁,慢条斯理的将绷带打结,然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嘴里有条不紊的交代道,“通知宾客推迟半小时,我会准时到场。”
讲完非常自然的牵住肖战的手,歪头对他笑了笑,“走吧,结婚去。”
“………”集体持续石化中。
好在王一博还算有良心,没有忘记他的一众小伙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打了个响指,“Patty到此结束,没有玩够的,去参加我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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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