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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东宫

  顾辞这几日过得实在狼狈。

  他的右胳膊受了伤,左胳膊做事又不灵活,吃个饭连菜都夹不起来。

  正值中午,顾辞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用左手拿起了筷子,尝试去夹菜。

  但是不行,根本就夹不起来。

  顾辞不由感到一阵绝望,他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别人,准备抛掉筷子,伸手去抓,就在手快要接近鸡腿的时候,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给抓住了手腕。

  顾辞呆了一下,抬头去看,就见徐长明站在旁边,颇有些无语。

  顾辞:“你今天不是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长明:“我如果不回来的话,你就准备下手去抓菜吃吗?”

  顾辞哼哼唧唧:“我右胳膊受伤了!整个都举不起来了!我不用左手抓的话,我咋吃饭呢?”

  徐长明也不想跟他争论,径直在旁边坐下,拿起了一双筷子,夹起了顾辞最喜欢吃的酱香鸭,递到了另外的嘴边。

  顾辞:“???!!!”

  他仿佛见了鬼一般睁大的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声音也变了调:“你你你在里面下毒了???”

  徐长明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我想杀你直接让人拿了你出去砍了便是,何必这般大费周折在菜中下毒?”

  顾辞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徐长明不耐烦了:“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这个月都别吃饭了。”

  顾辞犹豫了片刻,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徐长明夹一筷子菜,他就张一下嘴。

  起初顾辞还有些许不适应,到了后来,就干脆给他指自己要吃什么菜,让徐长明给自己夹。

  完全忘了他是那个下人,而徐长明是太子这回事。

  奇异的是徐长明从始至终也没有生气,他甚至喂饭喂上了瘾,顾辞吃饱了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到了午睡的时间,徐长明要去书房处理公务,顺便把要偷懒去睡午觉的顾辞也就着一起带到了书房。

  顾辞十分不解:“你的公务没完成,拉着我干什么?”

  徐长明一挑眉:“你的书背完了?四书五经看了多少了?”

  顾辞整个人一下子就蔫儿了。

  两人一块到了书房,徐长明开始处理公务,顾辞就看着那天书开始打瞌睡。

  忽然,顾辞又像不知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殿下,你中午吃饭了吗?”

  徐长明冷笑:“饭都撤下去了,你现在问我吃饭了没?顾辞,该饿死的早就饿死了。”

  顾辞闭了嘴,莫名其妙的觉得,其实徐长明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眼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松动,顾辞又弱弱的开了口,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闭了嘴,整个人显得十分犹豫。

  徐长明受不了他磨唧唧的样,将文书撂到桌子上,问:“到底想问什么?还吞吞吐吐的。”

  顾辞“嘿嘿”一笑,笑得十分讨好:“我听府上的人说今天晚上京城里有灯会。”

  徐长明:“与你有何关系?”

  顾辞眨巴眨巴眼睛,眼睛里满是祈求:“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灯会呢,殿下让我出去看看灯会好不好?”

  徐长明:“……”

  这人前几天还生他的气,眼下就求着自己带他去看灯会,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这么多变的吗?

  徐长明本来想要拒绝他,但一想到他那句“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灯会”,又忍不住心软了。

  “可以去,但是我要跟着你。”

  顾辞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然而徐长明却道:“但我带你去看灯会是有条件的。”

  顾辞:“什么条件?”

  “今天把孙子兵法的前半部分全都会背。”

  顾辞:“……“

  孙子兵法总共有十三篇,这样算下来的话,今天都得背六篇。

  顾辞不再说话,打起了精神背书。

  直至傍晚时分,顾辞才拿着书犹犹豫豫的走到了徐长明身边。

  徐长明活像是一个严苛的教书先生,而顾辞则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学生。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

  “故,故,故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顾辞背到这里卡了壳,脚气的脑子也想不起来接下来是什么了。

  徐长明见他满头大汗,不由叹息一声,提醒他道:“故五行无常胜。”

  顾辞立刻想了起来:“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背完,顾辞用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徐长明。

  徐长明无奈了,道:“今天带你去看灯会,但是你也要时常巩固,下半部孙子兵法也要快点会背。”

  顾辞点头如捣蒜:“殿下你放心吧,只要你今天带我去看灯会,我肯定悬梁刺骨,好好背书。”

  夜晚的京城,热闹非凡。

  人群熙攘,摩肩接踵,顾辞紧紧的跟着徐长明,一路惊叹不已。

  “殿下,那边有猜字谜的,我们要不要也跟过去看看?”

  徐长明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了猜字谜的摊位前。

  “日落在西边?”顾辞挠了挠头。

  徐长明想都不用想:“晒。”

  “三人一日去观景?”

  “春。”

  看徐长明问什么都知道,一副高高在上无所不知的样子,顾辞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指了指挂的最高的那个灯谜,问:“那个的答案呢?“

  徐长明看了一眼,念出了灯谜:“阶下几童仰面时,清明妆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是风筝。”

  顾辞还是不服气,又指了另外一个,道:“这个呢?”

  “层层石头不见山,短短路程走不完。轰轰雷声不见雨,飘飘大雪不见寒。”徐长明看着顾辞,眼睛中不觉带上了些许笑意:“这个更简单,是石墨。”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徐长明一袭月白色锦袍,比顾辞高了一头,顾辞左手中提了好几个猜字谜赢来的灯笼,他穿着一袭黑衣短打,看起来颇有少年意气,只是那被包扎成木乃伊似的右胳膊实在是煞风景。

  两人边走边聊,便是在此时,旁边负责打火花的却出了事故,只见一火光映了满天,徐长明和顾辞同时躲避,仅仅是在顷刻之间,徐长明回过神来,便已经不见了顾辞的踪影。

  徐长明神色不动,但眸光暗沉,隐隐有一丝冷光划过。

  而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流影早就等顾辞等了半天。

  见顾辞出现,流影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跟二殿下的人联系过了,他们想借流觞之手杀死丞相之女,让其与太子交恶,好借此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顾辞问:“你答应了吗?”

  流影道:“没有,但我觉得他们肯定会找别人来做这件事情。”

  顾辞点了点头:“继续监视着二皇子,但不要让他察觉到。”

  流影道:“你跟我走吗?”

  顾辞摇了摇头:“我眼下还不能离开东宫,据徐长明所说,泽州出现了云南王余党的踪迹。”

  流影神色一变:“那怎么办?我即刻派人去泽州一趟,告知他们行踪败露了?”

  顾辞摇了摇头:“他们已经被人监视了,眼下不宜轻举妄动,你派人盯好泽州。他们有什么异动的话,即刻告诉我。”

  流影点了点头。

  “以后若有别的消息告诉我的话,通过醉风楼的糕点传信。”

  两人只是短暂的碰了一个面,便各自分开。

  另一边,徐长明高坐于酒楼,听着属下何从汇报顾辞的踪迹:“顾辞跟流觞的杀手碰了面,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但是他们交流完后也没有逃走,反而好像是在寻找殿下。”

  徐长明点了点头。

  何从很是不解的问:“殿下知道他此番出东宫有别的目的,为什么还要放纵他呢?”

  徐长明道:“顾辞不是敌人,但他也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你只需要留意他与流觞的踪迹随时来报即可。”

  何去犹豫了片刻,道:“前段时间,流觞的杀手流影才刚刚跟二皇子的人见过面,眼下流影又与顾辞接头,很难不怀疑顾辞别有居心。”

  徐长明心情不佳,听着两位属下的劝告,也没有什么耐心,只是重复道:“孤说了,顾辞不是敌人。你们可以警惕他,甚至怀疑他,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不能动手。”

  向来嬉皮笑脸的何去正了正神色,与何从一起抱拳道:“谨听殿下吩咐。“

  在徐长明离开以后,何从还是有些不解,他拉住兄长问:“为什么感觉殿下最近怪怪的?”

  何去也有同感:“你别说,我跟你的感觉一模一样,但殿下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咱俩还是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另一边,顾辞坐在东宫大门口坐了半晌,才等到只身一人回来的徐长明。

  徐长明神色淡漠:“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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