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课间,赵立杰走到纪贺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出去一下。
“我以后中午不住宿舍了,来教室陪你。”赵立杰说。
“啊?为啥?”
其实纪贺然不是很希望中午有太多人留在教室,人越多,说话的契机就越多,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会习,然后睡觉。
不过如果来的人是赵立杰,应该问题不大。
“怕你孤单啊。”赵立杰轻笑,抛出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纪贺然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没做完的历史题上,于是“哦”了一声,没有接话茬的打算。
“以后中午咱俩一块去食堂吧,就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行啊,没问题。”
本来这个课间他能做完十道历史选择题,被赵立杰这么一打搅,最后只做完了三道,剩下的题只能压到晚自习再做了。纪贺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仔细一琢磨,这也怨不得赵立杰,毕竟他也不是有意的,纪贺然草草收了练习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
“同学们,地理对物理起到很重要的辅助作用,地理学的好,物理就能学好,别看地理在高中属于文科,它照样需要你们有理科思维…”
“你们别看地理书字大,它需要你们理解的东西有很多,前几天老师去宁波玩的时候…”
一听到这句话,纪贺然知道接下来她要开始讲故事了。
地理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地讲,下面有人打瞌睡,有人看小说,还有人在学其他科。
地理真的对物理有帮助吗?
毕竟都是“理”家人,肯定沾点亲戚…
传闻地理老师是老刘的同校学姐,当年老刘还追过她哩!不过现在老刘的儿子都结婚了,想来当年就算和地理老师有故事,大概也是以BE收场。
“咱们翻到第二十六页。”
纪贺然拿出抽屉洞里的小喷壶往脸上喷了几下,强制自己从浓浓的睡意中清醒过来,然后发现地理老师似乎有着某种催人昏睡的魔力。
……
林平勾上纪贺然的肩膀,“然哥走,干饭去,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赵立杰推推眼镜,“贺然,咱们说好了,是不是?”
“然哥,不仗义啊,啥时候收的小弟?”
“嗯?贺然,你做什么事需要跟他汇报?”
为什么这两个人到了一起总会造出一股火药味呢?
被夹在中间的纪贺然左右为难。
“开玩笑的,你急啥子嘛。”林平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性,挠小猫似的挠了挠纪贺然的脖子,“然哥对不——”
“一边去。”纪贺然烦躁地把他的手拿开,“烦不烦啊…”
被纪贺然嫌弃后,林平总算有了点正经模样,看来有些人还真就不能惯着。
“贺然,”赵立杰仍旧笑着,眸子却暗淡下来,“我真羡慕你们,能在高中交到知心朋友。”
“我…”纪贺然想说他和林平才不算什么知心朋友,只是撇不净的孽缘,没想到林平直接说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然哥是我的至爱亲朋~”
纪贺然默默地从两个人中间退出来,拿出了他的单词本。
“哥们儿,你不是和程与陆一个宿舍的吗,咋不和他一块了?”
“他啊,”赵立杰眼神飘忽,表情显然有些不自然,“他喜欢自己走。”
“哦…这样啊。”林平摸摸下巴,“我听说你们宿舍——”
“吃你的饭吧——怎么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纪贺然听着这两人阴阳怪气了一路,脑瓜子嗡嗡的。
“唔唔…呃哇呜…”
没错,吃饭都堵不住嘴。
“别理他,咱们继续吃。”
“贺然,你…”
“我眼睛上有东西?”纪贺然认真地问。
“嗯。”
“闭上眼,有根睫毛掉了。”
赵立杰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柔软的指尖带着丝丝凉意,如同一块逐渐融化的冰,明明没有味道,却非常好闻。即便闭着眼,纪贺然仍能感觉到,赵立杰已经离他非常近,近到只要自己稍微前倾,就一定能碰到对方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参考书上隽秀的字迹,又或者彬彬有礼的谈吐举止,纪贺然并不排斥赵立杰,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好感 。
可能这就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吧。
“呼——”
正当纪贺然心中横生出千万种念头时,一阵含着鸡肉卷以及小米粥味道的风迎面吹来,他甚至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到自己脸上了。
“林平!你在搞什么!!!”
纪贺然快要气炸了。
“我…不是…我给你吹吹——”
林平满脸无辜外加手足无措。
“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赵立杰稳抓时机,立刻掏出卫生纸,递给纪贺然。
“林平你是不是有病?!”纪贺然终于说出了他一直都想说的话,这段时间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对林平一忍再忍,忍到最后这人居然蹬鼻子上脸,直接开大招。
谁爱忍谁忍吧,反正我受够了!
“赵立杰,咱们走。”
“你还没吃完…”
“不吃了,气饱了。”纪贺然狠狠地瞪了林平一眼,扭头就走。
赵立杰故意比他走的慢了些,为的是避开纪贺然给林平留一个挑衅的眼神,奈何林平根本懒得理他,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似乎在计算一些东西。
“这都能忍五十四天…“我高中时候是忍者神龟吗?”
……
“贺然,消消气,刚吃了饭,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今天下午就把他甩了!太过分了!”
这样骂还不解气,于是纪贺然又说: “他脑子简直有病!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这句话可说到赵立杰心坎里了,“看出来了,咱以后躲着他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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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