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余岱能明显的感受到身旁人气压低了下来,如果心情能转化成实质,牧柏槐头顶此刻恐怕已经乌云密布了。
海藻本人神情冷漠,眯着眼睛准备听听余岱的回答。
余岱被双面夹击,两道视线几乎要将他烤焦了,他只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谨慎开口:“恐怕不能给你妹妹了,我昨晚刚给他买了个定制的大鱼缸。”
李怀连连连叹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不过反正我妹也只是图个新鲜,还是你养在家里比较好。”他端着刚泡好的两杯茶走到余岱身边。
杯里的茶虽然还冒着热气,但他说出的话却实实在在把人浇了个透心凉,“喝吧小岱子,今天过完又要开始整理月底的报告了,咱的好日子差不多到头了。”
余岱只觉得喝下去的水冰的他牙疼,他吸了口气没好气的朝李怀连挥了挥,“你,现在开始不准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以后的报表给你做。”
“我错了岱师傅,真的错了。你知道的,像我这种平时创建个文档都要三思而后行的人,肯定把握不住整个实验室的命运啊,靠你了师傅!”
余岱颇为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不远处静静观看全程的牧柏槐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他眉峰紧皱,死死盯着李怀连搭在余岱肩上的手,好像要将其盯出个窟窿来。
他的手怎么可以搭在哥的肩膀上,我都没有搭过。
牧柏槐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连带着余岱都感应到了这股酸胀感。
他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异样的胸口酸胀感几乎撑的他要喘不上气,心脏仿佛被沾了水的棉布包裹着。
他伸手揪住胸口的那块衣物,神色复杂的看着牧柏槐,气愤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不敢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因为心脏酸胀而倒地不起,于是赶忙招呼牧柏槐,“我重新泡杯咖啡吧,小槐你跟我过来吧。”
牧柏槐没说什么,反倒是端着茶的李怀连一头雾水,“你还去泡咖啡干啥,我这不是给你泡了茶了吗?”
余岱心虚的抓住牧柏槐衣服袖子,头也不回的敷衍道:“我今天突然想喝咖啡。”
“咱这那速溶咖啡有啥好喝的,你这人真的是奇了怪了。”说着他突然来劲了“还有这么这个傻鸟老板,怎嘛不值得給休息室配个咖啡机嘞。”
余岱这会儿完全没心思听他吐槽上司,拉着牧柏槐飞速走进了休息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他靠在门背深吸了口气。
“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就跟我同事说个话。”
牧柏槐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意味不明,他的声音轻轻地环绕在余岱耳畔,“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我帮你吧。”
说着他伸出手将人搂进怀里,温热的手掌搭在余岱的腰间,牧柏槐低头眷念的蹭了蹭,他嗅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
余岱瞳孔一缩,压制住下意识想推开对方的手,任由他跟条大狗似的蹭来蹭去。
两个人就这么僵硬的拥抱在一起,过了会儿牧柏槐才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余岱屏住呼吸面色认真的感受起来,随后略带迟疑回答:“好像是好多了,就是稍微有点闷,可能是还没过去,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试着他就准备推开牧柏槐,哪料到对方搂自己搂更紧了,牧柏槐小心翼翼攥紧指尖,嗓音沉沉的:“再抱一下,我害怕你待会儿回去了难受。”
余岱气眉头紧皱,话噼里啪啦的话往外冒,“你也知道我会难受?那你到底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啊,我们才认识三天,你撑死了算是个租客,关键你住我家我还没钱拿,所以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其实不止三天。
牧柏槐心道,但却没有说出口,如同冰封的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无声中似乎说了什么,但又好像没有。
余岱被他直白的眼神盯的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侧过身子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快点回去吧,不然待会儿李怀连该问了。”
“嗯。”
两人回到实验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牧柏槐懒洋洋抬起眼皮全然不在意的迎上四面疑惑地目光,随后回到余岱给自己安排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着。
刚从休息室出来的男人见到新面孔猛然一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余岱,“余老师竟然带人来实验室了,朋友吗?”
余岱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身体顺势一倒靠在椅背上,看着他说:”是我朋友的弟弟,来这边没事干陪我上天班。”
“也好,我们实验室确实有不少值得观赏的东西。”孟若望扶了扶眼镜很敷衍的笑了一下,眼底的乌青能看的出来他此刻的状态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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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