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任强忍着不适与渴望,将梁冀狠狠推开,自顾自地起身想要离去。
梁冀没有反抗推自己的手,因为他看得出来,左任真的不愿意,不管因为什么,他从来不想强迫左任,不想他做不开心的事。
“三年未见,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
梁冀被推开后僵直着身子没有动,眼见左任真的想提裤子走人,一脸悲切,还是忍不住询问,试图挽留左任。
“你知道被我汲取了你偶源的生机意味着什么吗?”左任便坐在床边,与距离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梁冀四目相对,问。
梁冀点了点头,却满不在意。
“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比生机被剥夺更痛苦的事我都经历了个遍,有你在身边,即使失去生命我也不在意。”
左任被梁冀无所谓自己性命的态度气红了眼,呵道:“你不怕死,我怕你死!”
情绪激烈,以至于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戾气,一瞬间就唬住了梁冀,让他双目没了聚焦,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水雾。
见此,左任内心绞痛,又软了态度,轻声哄道:“冀,你等我,等我研究出抑制偶源凶性的药,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好吗?”
“等一切险阻被摆平,等我的偶源恢复正常,我们再携手白头,好吗?我不想你与我亲密时处于痛苦之中,更不想你因此失了性命。”
日常接触便会吸收他人偶源的生机,更何谈亲密接触?当年一觉醒来,天便变了,同样的悲剧,左任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他希望二人能够毫无顾虑地走完余生,平安顺遂,幸福美满。
梁冀眼底的欲望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只剩下一脸苦大仇深,闷声答应了下来。
让他等?再等一个三年吗?若改变偶源的药剂能够轻易研究出来,左任为何三年了,还是没有头绪?他的命是命,他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吗?
左任知道梁冀想的是什么,但却什么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什么目标都显得遥遥无期。
“我会成功的,再等等我。”
左任走到左任身前,微微抬头,和略高于自己的梁冀对视,手伸向半空,隔着空气,轻轻抚摸梁冀的脸颊,随后滑到梁冀的肩膀,送他一个诀别的拥抱。
也只有隔着衣料,左任才敢做出这等举动。
梁冀害怕自己在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出个举动,全身都 僵硬地立着,没有一点动作。
他的青春宝贵,左任却早已经将自己的青春送给了他,而立之年将至,却愿意不顾一切,陪他等待这几乎没有答案的未来。
他且如此,自己又有什么抱怨的呢?他不想再恨他三年,又爱又恨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好,任哥,我等你。我们一起平复这个局面,一起解决偶源的问题,一起走到最后。”
听着梁冀柔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左任将脸埋进梁冀的胸膛,无声地哭泣。
他们要走到一起,总是要经历太多磨难,从前做任务如此,如今更是如此。但没关系,磨难的尽头,是与爱人享受彼此。
世上并不只有左任一人在为二人的困难奔波,A区一团乱麻,戴斯越干脆撂下挑子不干了,躲在实验室,捣鼓起自己在意的东西。
首长见了梁冀,再次隐匿起来,不再关心A区事务,一切的重担又重新压到江才尽的身上。
“首席,那日我看首长完好无损,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怎么就一言不合,退出管理呢?”
江才尽手下的人并不傻,什么都看得真切,忍不住给江才尽抱怨这其中蹊跷。
江才尽苦笑着,他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点破:“首长一直患有恶疾,前几天牵动了也正常,没了首长,A区照样能顺利运行,前面三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江才尽自己都觉得变种人已经走进了死胡同。任他自己并不菲薄自己,但没有一个拥有绝对实力和威信的人坐镇,又是如此混乱的局面,这体系早晚会崩溃。
变种人刚开始变异时,还只是有些棘手,便已经让他这个曾是万年老二的首席手足无措。如果不是隐退疗伤的阮策出面平息,A区恐怕早就散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阮策已经对他失望了,从一开始,他重视的就只是左任和梁冀,一个成了最优秀的首席执行官,另一个差点成了下一任首长,只有他,毫无作为,捡了一个别人不要的位子坐。
他没能镇住底下蠢蠢欲动的人,阮策帮了他一次,就绝不会有第二次,他只偏心强者,如今梁冀和左任强势回归,他便更歇了扶持他的心思。
江才尽这样想着,却不知道阮策其实是因为败在二人手里,才自觉隐退,将舞台留给几人。谁胜谁负,便不是他关心的了。
“首席,他们叫您去开会。”
一个跑腿的低头哈腰地禀报江才尽,他只是个跑腿的,可不想被这群杀神一个不顺眼,顺手除掉。
江才尽失势,那也就那几个高层敢去打压,他们可不敢招惹。
江才尽见来人一副懦弱的样子,眼底的凶光一闪而过,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不是只有最强才能压制他们,只要比有邪念的人强,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是阮策一贯的教育理念误导了江才尽,让他觉得只有最强,才能有底气坐上总领大家的位置。这几年来他经常露怯,可不是因为他打不过那些人,只是因为自己不是最强而没有底气罢了。
他也是阮策亲训的学生,是当年三大天才之一,论能力,如今的A区,有谁比得过他?
一群无能之徒2,也敢在他面前叫嚣?
想着,江才尽勾唇一笑,带着亲信,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会议室。
“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传话的人该不会是在路上偷懒了?”会议室中,一人挺着啤酒肚,满脸不满地喝下第二杯茶。
往日,就算阮策坐镇,江才尽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把他们都当不能得罪之人,所以今天江才尽来得晚,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江才尽耍大牌,而是传话的人偷懒,传慢了。
正说着,江才尽带着亲信,慢慢悠悠地走进会场。
会场里的人皱着眉头看着江才尽一幅悠闲的模样,一个个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希望江才尽识趣,动作快点,不要耽误了他们的时间。
“江首席,特殊情况,时间宝贵,你!”大腹便便的男子伸手指责江才尽,单手叉腰,面色倨傲,右手食指不客气地指向江才尽,一幅说教模样。
却不料,他话还没说完,食指便被江才尽隔空削断。
那是他的异能,扭曲空间,恐怖如斯。
男子瞬间没了声音,惊恐万分地看着自己右手食指止不住地流血,会场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人再有不敬之举。
一个瞬间断人手指,若江才尽心再狠一点,他甚至可以直接断掉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这才是曾今叱咤风云的江才尽,而不是这三年都藏着锋芒的江首席。
“你们知道时间宝贵,还在如此紧急的时候叫我来开会,若是说不出比解决变种人问题更紧急的事情来,我便用你们的血祭奠无辜死去的同胞。”
江才尽走到首位,挥袖霸气落座,锋芒毕露,毫不掩饰地展示他的实力与气势。
他们哪里敢在多说什么?今天叫他来不过是为了打压他,为后面众人谋权篡位做准备,这儿是能说的吗?大家只能装傻。
会场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寂,过去了整整三分钟,江才尽周身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体,从前趾高气昂的那些人现在一个个安静得像鹌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尤其是刚被断了手指的那人,抖成了筛子,头都不敢抬一下。
气氛像极了老师问出难题后的课堂。
“三分钟了,你们浪费了三分钟,那就用三条命来抵吧。”
说完,刚才被断了手指的人,和坐在最靠前的两人,人头纷纷落地,切痕平整,掉下来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鲜血染红了地毯。
鸦雀无声,只有江才尽的脚步声,格外有力,似乎是故意给他们敲警钟。
临走,江才尽冷峻地吩咐道:“如今四处都要人要钱,地毯脏了就先脏着。这会场,没什么要紧事,就别轻易聚集那么多人了。”
随后,身影才彻底消失在会场出口,会场中的人都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庆幸这次江才尽立威没有立到自己头上,尤其是杜通人,他就排在死的二人身后,是第三有话语权的刺头。
如果没有最开始不敬的那个人,他今天也会死。
想到这,杜通人忍不住腰脊一软,瘫坐在位置上。
“杜大人,你还好吧?”他一旁的随侍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自己触了杜通人的霉头。
杜通人平复了许久,才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虚弱地站起身,由随侍搀扶着,离开了会场。
至于里面的三具无头尸,江才尽发话,还有谁敢来收尸?
也怪他忘记了,江才尽曾经的心狠手辣,风光无限,才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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