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啊,去年刚结婚,上个月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把我妈乐着了,见到我就更不爽了。”
吴昊知道王一博问这话的意思,当初肖战的事算是轰动了整个老城区,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看起来此等面目慈善、为人着想的人民教师,竟会对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做出那样荒唐的事。
而那时他年少无知,觉得被男人糟蹋了的肖战也同样罪恶。
“嘿,不是,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男的对男的,怎么搞啊?哎,你们说,肖战是不是那里跟我们长得不一样啊?”
“不过人长得跟个小姑娘一样,瘦瘦小小、细皮嫩肉的,他要安安静静坐在那,还真有些不好辨啊!”
“说不定是他自己去招惹的呢,他家那情况,哪有钱请家教,我看呐,他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去换的。”
这样的话,在肖战休学的这一个月里,他明里暗里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受害者有害论在他这里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一个月后肖战的出现,更是让他肆无忌惮地恶意诋毁。
“喂,”在洗手间碰上正巧来上厕所的肖战时,吴昊忍不住把人堵在了隔间,“我说你这大张旗鼓地开庭上审的,不觉得丢脸?这种事还值得你往外炫耀?”
肖战整个人看上去要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站在早发育了的吴昊面前,愈发显得可怜无助。
“你说你不躲在家里少在人前晃动,怎么还有脸来读书呢?不怕污了这地儿?”
“我要是你早躲房间里不出来丢人现眼了,你难道没看到坐你附近的同学都不跟你说话了吗?”
“所以这是你父母放任你妹妹不来上学的理由?”
冷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吴昊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怎么动手的,肖战已经被他稳妥地圈在自己的保护区,看向他的眼神中像是粹了冰渣。
他有些回不过神,一时间更是没能理解王一博说这话的意思。
吴昊原比肖战大一届,但因为跟人打架犯了事,被原先的学校开除了,在家混了一段时日,才重新进学校,便和肖战在同一届。
他跟王一博不熟,但人绝对是认识,全学校女生暗恋的对象,想不知道都难。
肖战被他用胳膊圈着,背对着他,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低着头的背影让他颇有些讪讪。
他这人混惯了,没成心想堵肖战,只是恰巧见上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现在咋摸过王一博的话来,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有没有胡说你回去问一下就知道。”
王一博的心思现在全在肖战身上,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圈着肖战走出了洗手间。
吴昊靠坐在洗手间里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突然回想起妹妹这段时间的反常行为,明明是很开朗的个性,突然间某一天就说不要去读书了,还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说到语文课的时候更是相当抵触。
父母以为她是因为考试考砸了不敢面对,硬逼着她去上了几天学,眼见着脸色越来越差,精神都有些恍惚,连班主任都劝着先休息一段时间,父母才遂了她的心意,给她请了假。
现如今王一博一句话,他仿佛遭了雷劈,整张脸刷地一下就白了。踉踉跄跄地起身,恍然片刻,他才跟疯了一样往家跑。
王一博没有过多打听吴昊他们家的情况,只知道后来他和他妹妹换了学校。不过,妹妹的事处理完后,他特地跑来跟肖战道了歉。
但肖战那个时候却反过来跟他道了歉:
“对不起,其实我来上学的第一天就想跟你说的。”
肖战肯来上学,想让王一博放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隐晦地提醒下吴昊。
他知道,沉默有时候是刺向心脏的利刃,所有埋藏于心底的委屈、不甘、肮脏,随着时间推移,只会成为束缚的枷锁,让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回想起以往的事,吴昊还是忍不住感叹。
“那时候我嘴上没留德,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哪怕道了歉心底还是觉得亏欠,若非你们提醒,这个时候,我可能只能对着一块冰冷的墓碑了。”
吴昊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们,没有他们,他的妹妹或许真就一步步走向抑郁,最后与他们天人永隔。
所以,肖战出走,他也帮着找了许久。可是,人海茫茫,他若刻意躲藏,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找到的。
那段时间,王一博消沉得可怕,若非外婆的事牵绊着他,他可能会跟着肖战一起消失。
吴昊有空的时候会来帮衬些,在王一博的呓语中,也多少能探知两人之间的纠缠。
他起初是震惊的,毕竟这种鲜为人知的爱恋有违常伦,但消化得久了,他渐渐也能接受了,今天特意问起,知道王一博已经找到肖战了,脸上的惊喜与激动藏都藏不住。
“真的?!太好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找着了!那你怎么没带他回家啊?”
握在手里的咖啡已经犯凉,王一博捏着纸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
“他有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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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