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七接过纸条和火折子,用那跳跃的火焰点燃了纸条,在火触碰到手之前将其扔了出去,泛黄的纸在落地之前成了灰烬。
眼看着火星子消失,他思索一段时间,还是开口道:“群英会,你们去吗?”
司无怆虽然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但还是答道:“当然去。”
元十七拳头一紧:“别去!”
还没等司无怆问为什么,简安良的声音突然窜出来:“为什么?”
这动静给二人吓了一跳,元十七险些动手,还好控制住了。
“你怎么这么吓人呢?”司无怆看清人后无语翻了个白眼。
简安良傻笑一声,继续问道:“为什么不能去那个群英会?”
元十七暗色的眸子在黑夜中盯着月亮:“会死很多人。”
司无怆隐约能猜出原因:“这是你山鬼甲的任务?”
“不。”
他们松了口气,毕竟只要不是山鬼甲的任务,别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元十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感到如坠冰窟。
“四个山鬼。”
山鬼一共就四个。
“和金鬼。”
简安良说话的音调顿时提高了三个度:“什么?!你们这老大要死啊,一下四个山鬼全出动,这不要我死吗?”
元十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去不就行了?”
“有道理啊,无怆啊,要不咱别去了?”简安良回头抓住司无怆的肩膀就晃。
司无怆拍开他的手:“不行。”
元十七和简安良都急了:“为什么?!”
“我们现在每一步路都没有第二方案,如果连群英会都不去,我们来江州干什么?”
两人都沉默了。
元十七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简安良接过纸条,借着月光艰难的读着。
“任务正式开启前,会有白鸽飞过,务必在半柱香内离开,此次目标或许以他法隐蔽身份,故需赶尽杀绝。”
简安良读完之后心里一阵发毛,然后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非得写纸条?”
这次不用元十七自己张嘴了,司无怆抢先答道:“他懒。”
元十七认可似的微微点头。
“那也不对啊,这怎么说也是个大规模盛会,你们鬼殿难不成想靠这几十个人就将数百上千人赶尽杀绝?”
“我们是杀手,不是傻子。”
简安良似乎是没听懂。
元十七懒得解释,司无怆装聋。
司无怆发问:“如此隐秘的事情,你就这么告诉我们了?不怕我们别有用心。”
元十七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语气没有起伏:“我相信你们。”
……
眼前飞过白鸽一只,元十七叹了口气。
“回见。”
眨眼的功夫,元十七就消失了。
简安良司无怆对视良久。
“要不要告诉他们?”简安良终于问了出口。
司无怆思考一会,点头。
天亮之后,四人围在房间里,简安良把昨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复述了一遍。
季琅笑道:“既然如此,那这群英会我们更得去了。”
简安良更不理解了:“为什么?!”
路洄解释道:“因为我们此行为的就是把整个江湖搞个天翻地覆。”
简安良恍然大悟,四人相视一笑。
由于群英会的缘故,这几日江州比往常热闹了三倍不止,都是天下各地慕名而来江湖中人。
群英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众人聚集在江州中心的擂台边,里里外外的人为了不知多少层。
路洄见此情景,抬头望了眼屋顶:“要不我们上去吧。”
简安良站在人群最外边,踮脚用手遮在额头前,闻此言,十分赞同。
四个人一跃而上,趴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上,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季琅道:“还真是个好地方。”
司无怆趴在最边上,眯着眼睛向擂台中间看去:“堂主大人,不为我们介绍一下擂台中间那一位吗?”
季琅清了清嗓子:“这谢穿堂,傲的很,但他也确实有那资本。”
擂台中间的便是如今江湖之主谢穿堂,年纪算不老,本事却大得很,据说二十年前的一场群英会之上他一人一剑打遍了所有名门正派掌门人教出来的得意门生,最后一剑稳稳当当地架在了当时的武林盟主的脖子上。
“逼的那赵庞差点没给他跪下。”
伴随季琅最后一句话落地,台下想起了雷鸣般叫喊声。
“今天这只是个开胃小菜,人来的还不算多,等明天那才是大场面。”
季琅不是第一次来群英会,所以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简安良又问道:“这么点大个地方,站的下吗?”
司无怆接话道:“明天就不在这了。”
“那在哪里?”
此时台下的谢穿堂正用浑厚有力的嗓音宣布道:“烦请各位明日到南二十里外的丰海山庄,我等将与众英雄共赴群英会!”
司无怆:“这不就知道了。”
夜里子时,谢穿堂一个人在院中赏月喝酒,一只白鸽在月亮前面穿过,他却不以为意,直到有铁链相撞和破风声逐渐逼近……
谢穿堂反应速度极快,闪身便躲过了那一击,紧接而来的第二把飞刀让他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四个人在月色中向他逼近。
“阁下何人?!”谢穿堂做出防御姿态,向后退去。
没有人搭理他。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眯了眯眼:“鬼殿?”
一个声音从某个人嘴里飘出来,却不知道是谁的:“恭喜你,猜对了。”
“宵小之辈,区区四个人就敢来闯我谢穿堂的门。”谢穿堂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话毕,为首之人率先冲上前,谢穿堂欣然上前迎战。
山鬼甲的手攀上腰带,转身功夫一把白刃出现在他的手中。
谢穿堂也拔出佩剑。
两人对峙,谢穿堂还有功夫打量这位山鬼甲。
“软剑啊,好功夫,我瞧你这功夫在鬼殿应该是个金鬼吧,那程丰诡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吧……”
“聒噪。”
山鬼甲看起来很烦躁,攻势更加猛烈,看来是出了全力,谢穿堂被这一转变惊了一瞬,险些没招架住,但是到底久经沙场,很快切换了状态。
谢穿堂到底是武林之主,与山鬼甲这一战虽说吃了点力,但很显然他依旧占了上风。
其他三人在后头看戏,还时不时交谈。
“如果他赢了,我们是不是就不用上了?”
一个女声从最边上穿进其余二人耳里:“如果他输了,我们还能活吗?”
这是山鬼丁,山鬼中唯一的女子。
“我还就不信了,我们三个干不过一个谢穿堂。”山鬼丙靠在柱子边,一抄手语气满是不屑。
丁一盆冷水给他浇了个透凉:“我们三个人干过一个山鬼甲了吗?还不是现在逼的得和他合作?”
“……”山鬼丙无语。
沉默的山鬼乙一直在观察这场精彩的对峙,山鬼甲被谢穿堂的一剑划破了胳膊,他打断这二人的贫嘴:“行了,别贫了,他快撑不住了,一起上。”
三人握紧手中的武器,一齐上前。
谢穿堂本来的游刃有余在这四人合作的那一刻消失了个彻底。
渐渐落了下风。
不过武林之主到底是武林之主,就在这样四个顶尖杀手围攻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够让每个人都见红。
谢穿堂的身边向来没有人,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打遍天下,可也就是这种自大,此刻让他连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山鬼甲突然转身退到谢穿堂的身后,只是扭了下手腕,那软剑就如游蛇一般蜿蜒缠上了谢穿堂的脖子,谢穿堂抽出一只手夹住即将刺向脖颈的剑尖。
山鬼乙见状向后退去,双手中长链一挥,尾部长勾直奔他的胸膛而去。
他被三人牵制住,山鬼丙、丁对视一眼,齐齐向两边退去半步,可手上动作未停,这也让谢穿堂失去了躲避的机会。
那只长勾直接贯穿他的身体。
山鬼甲的长剑再次缠上他的脖子,可这下他无力再接了,软剑绕了整整两圈,山鬼甲手腕一扭,软剑划过皮肤,这一剑力道极大,谢穿堂当场倒下,脖子的皮肤烂了个彻底。
险些身首分离,只剩下那么一根骨头连接,山鬼丁挥手将那微微相连的身首斩下。
黑布一块将沾满鲜血的头颅裹上。
谢穿堂,死了。
四人都放松了些,喘着粗气,可一想到身边还有三个随时想取自己性命的高手就又紧张了起来。
山鬼丁提起黑布:“行了,真正的好戏等明天吧。”
山鬼甲又消失了。
乙:“他又跑了。”
丙的语气里充满鄙夷:“早晚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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