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照顾老人

“多谢。”肖战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己一直被王一博照顾着，但王一博却不甚在意。

还好，让他们觉得欣慰的是，水已经没有再继续往上涨了，估计会开始慢慢地退下，村址的地势相对较高些，肖战搬着东西进去时，水位大约只到了膝盖处，被转移到群众也都全部撤去二楼。

肖战等人一边进屋一边观察村址的受浸情况，一楼电脑等办公设备难逃一劫，幸好水没有漫上桌面，很多摆放着的资料和打印机安然无恙。

他们的脚步刚踏入二楼，一股子难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他们手里都拎着东西，没办法用手去捂住口鼻，只能闭住呼吸，去查看这股味道的发源地在哪——一位年过九十的老人呆滞无神地独自坐在外头的沙发上，其他人跟他隔得远远的。

“大家辛苦了，先过来喝点粥吧。”肖战把吃的放在桌子上，除了王一博，其他的人都赶紧放下东西就跑到楼下去了。

“干部，你们必须得把那老人家给处理干净了，不然，这地是真的没法呆了。”他们一见有人来，赶紧诉苦道。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妇女见肖战面生，马上跟他道明原委，“干部，这个宋伯脑子不太清醒，生活也没办法自理的，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县城住着，听村里干部说，一开始就给他女儿打了电话让她们过来接，她们不肯来，眼见洪水就要来了，村干部没办法，只好让护林员把他给背到村委来避灾，可是，他这把大便都拉到自己身上，也不洗洗，更不把脏裤子给换了，味道实在是冲人，你看那还有一个两三个月大的孩子，哪里受得了。”

“这谁有干净的裤子吗？”

“哎呦，大家昨晚逃得匆忙，就连我们的身份证，户口本这些重要的证件都来不及带，哪里想得到要拿衣服。”

听这位村民一说，肖战转头看向王一博，皆是无奈的表情。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解决好的，你们先去别的空房间喝点粥休息休息。”安抚了村民，又跟王一博说，“那个，我现在给书记打个电话，让他去跟附近村民借条裤子给这老人家换上，能不能辛苦你们再跑一趟，把裤子送过来，我留在这照顾他们。”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跟肖战点了个头，就往楼下走去。

肖战电话这头一汇报完这边的情况，就看到王一博上来了。“怎么了？”

“我陪你。”

肖战瞪大双眼，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方才其他救援队员逃似的离开这，肖战不是没有看到，王一博刚能不跑开就已经很不错了，竟然还跟自己留下来？

“这儿的味太重，都是些脏活，你还是到下面休息会吧。”

“我陪你。”王一博还是重复着这句话。

“我们平时是习惯了，我所面对的服务对象都是低保户和五保户，有一些孤寡老人家里常常不注重卫生，把屎尿弄得到处都是，我们还得帮他们搞卫生什么的。但你不同，你能来帮助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让你留在这干这些粗活。”肖战一边在各个房间寻找桶装水，一边说道。

王一博默默地从衣服里头摸出一个口罩，递给肖战。

肖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一次性医用口罩，这可能是他来村里前放在口袋备用的，在这种臭气熏天的情况下，他竟然把口罩给自己用，肖战真的是感动地无比论语。

肖战笑起来很有渲染力，看着他笑道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王一博也不禁扬起嘴角。

肖战接过他手中的口罩，撕开透明的外包装，抻起两边的白色弹力带，向王一博的双耳袭去，在王一博一脸呆萌的表情中，替他整理好口罩，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这样挺好。”

还好两人身高一般，肖战才能轻而易举地就把口罩戴到王一博身上，不过，这画面要是被早上那几位看着他二人上冲锋舟的人看到，估计会不得不怀疑二人直接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但这场景，尽管暧昧氛围浓郁，也不适合二人继续下去，肖战很快就找到了还剩半桶未用的桶装水，然后把一个平时用来装茶杯的小桶清出来，倒出些许的水把桶清理干净后，就把剩余的水倒进小桶中。

那位老人家的弟弟也在这，在他弟弟的帮助下，肖战给老人先擦拭了手、脚和脸，王一博则在一旁给他换水捞帕子。

等救援队员把跟借来的裤子送到他们这，王一博帮着肖战二人把老人家的裤子给脱了出来，他的弟弟给他清洗干净后，三个人又把老人家抬起来，替他把裤子穿上。

终于帮老人家清洗干净，两人皆松了一口气。

王一博偷偷看着肖战又在给别人忙上忙下的背影，他无法相信，肖战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是怎么做到干这种脏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换做平时的他，他也会像其他队员一样逃离，只是肖战还在往前走，王一博觉得，自己不能抛下他，一定要陪着他。

刚刚他说习惯了，可这种事不是一句习惯了就能克服的。

夜色再次降临，他们坐在露天的石凳上，看着慢慢走远的洪水，猜测着大约明天一早，就能全部退去了，被提起的心终于能放下些。

因为这场洪水，大家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好心的主人家把自己家里空出的房里供几个干部休息，有两位把车留在村里的干部，选择在车里睡，不仅能顺便把大家的手机充会电，在车里开着空调休息也能舒适些。

肖战独自坐在外头的石凳上，虽然累到手都不想抬一下，但是却毫无睡意，手机里大家都在分享着各自的见闻，肖战至今都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

王一博走出来的时候，看到肖战把水鞋脱在一边，惬意地晃着小脚丫子，玩着手机，脸上还挂着微微的笑容。

这一章大家可能会觉得生理不适，但是这个老人家的事是真实存在的，当时由护林员背到村里时，确实已经整个房间都是异味，大家都不敢待在一个房间，大小便会失禁，洪水来了以后，跟其他村民借了裤子等等，只是文中加了哥哥弟弟到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