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一战成名,从那以后在龚俊一众的朋友当中,更是“恶名昭著”。
都还没到第二天,冯少秋在他手里吃瘪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新京城富少们的朋友圈。
而龚俊从简峻逸那里听说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也只是端起咖啡杯慢吞吞地饮了一口咖啡。
“喂,想笑就笑吧,你嘴角翘得那么高,杯子都快挡不住了。”简峻逸吐槽他。
龚俊不置可否,放下咖啡杯的时候神情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简峻逸瘫在椅子上,没好气道:“要我说,你俩就是一丘之貉。他跟你一样,肚子里揣着坏水!我真同情我自己,居然没能早点识破你们的真面目!”
早上的阳光从屋外透过巨大的观景窗,洒落在咖啡馆里。
桌上、杯子上,以及摩挲着瓷杯把手的那只修长大手上也被一层淡淡的金辉笼罩着。
龚俊淡淡道:“简峻逸,你多大了?”
被莫名问了这么个问题,简峻逸有点懵。
“比你小两岁……我的生日才过去多久啊,你就给忘了?”
龚俊说:“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那些孩子胡闹着玩儿,你以为这件事传出去很光荣?这里可是你的场子。”
生来反骨的简少刚想反驳,忽然被对方那冷淡瞥来的一记眼神定住了身体,然后整个人的气势就怂了下去。
他小声哔哔:“这有什么?三十多岁而已,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至死都喜欢十八岁的……你不也找了个小你快一轮儿的床伴么?而且我又没让他受委屈。”
龚俊掀起眼帘看他:“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
“嘿嘿,不用客气,我也没帮上忙。”简峻逸这小子是一点儿都不会看人脸色,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你是没看见啊,他昨天就坐在轮椅上,轻轻松松PK掉那些自称是电玩达人的家伙。不瞒你说,里面有好几个都还是专职的游戏主播呢,在你家小明星跟前那都不够看!”
他握了握拳头,兴奋道:“手拿把掐!稳稳的。”
“阿俊,你还陪他打游戏吗?我看他对电玩熟得很,没接触个几年是练不成那样的。”
龚俊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淡淡道:“可能是他不忙的时候自己在玩儿吧。”
“你都不关心他平时做什么吗?万一他没工作的时候,劈腿怎么办?”简峻逸脑洞大开,眉飞色舞地跟他比划:“你得把他牢牢地攥在手心里,懂吗?”
他的五指一张一合,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看得龚俊挑眉,然后从自己随身带的钱夹里取出了一张纸钞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简峻逸愣住:“你这是……”
“服务小费,简少收好,这可是你自己赚的人生第一桶金。”
简峻逸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喂!你太过分了!一百块就想糊弄我啊?”
龚俊起身,“现金只有一百了,下次给你转个红包。”
“你很莫名其妙哎!哪有人突然塞钱给别人的……”简峻逸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该不会是因为昨晚我罩了你的小情人一把,你才给我来这出的吧?”
男人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他们算是小时候就在一块儿玩的关系,称彼此为竹马一点都不矫情。也正是这样,简峻逸对龚俊的为人很了解。
虽然龚俊只比他和时皓大个两三岁,但实际上他受家庭因素的影响少年老成,做事很有考量。小小年纪就已见家族继承者的前景,谁见了都要说龚家的小少爷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在简峻逸的老爸另娶新欢之前,他没觉得龚俊跟他和时皓的关系有多亲近——毕竟龚俊从小就好板着一张死人脸,走哪儿都端着,叫他一起出去玩也总是屡次被拒,一副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样子。
直到简家有了新的女主人,继母借着关爱的名义暗中克扣简峻逸的吃穿用度,甚至还教唆简父把准备留给他的公司股份全都转到了她的名下,美其名曰代为保管,实际上却都被她收作自己的私利。
在有心之人的刻意挑拨下,简峻逸当着他老爸的面跟继母撕破脸皮,结果以挨了他老爸一记耳光惨淡收场,简少愤而离家出走。
他没处可去,哭成大花脸去找了龚俊。
本以为会被这个家伙笑话,但对方什么都没说就收留了。
当夜,龚俊问他:“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你希望她离开简家吗?”
简峻逸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立刻点头:“还有,这一耳光我也要还给她!”
龚俊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那之后,简峻逸在龚家住了一段时间,大概也就是两周左右的时间,他老爸就带着继母上门亲自来接他了。
他们把姿态放得很低,那还是简峻逸第一次看见他老爸笑得那么祥和灿烂。
简峻逸也不知道,为什么龚家的老先生只是说了几句话,龚俊就淡淡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跟着老爸和继母回家。
简峻逸不乐意:“回去他们就不是这副笑脸了。”
可龚俊跟他保证:“不会的,回去以后你就算对他们拳打脚踢,他们也不会还手的。”
后来回家是怎么个情况,简峻逸已经记不清了,但继母的确对他客气不少,甚至望着他的眼里还总是透着几分忌惮。
偶然间他才得知,当时不过十几岁的龚俊已经是龚老先生的接班人,他已经在试着为接手公司而做准备了。
龚成企业就算是经历过惨淡下滑的经济危机,也是瘦死的骆驼,光靠体重压制都能把简家的小马公司给压成一张A4纸。
聪明人当然会选择跟龚俊交好。
这不是兄弟是什么?现在让简峻逸叫他一声爸爸也不是叫不出口!
回想过去,再看眼下,简峻逸捏着那一百块,郁闷地问龚俊:“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蠢的?”
龚俊随口道:“能认识到自己的蠢,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可我真的只想让你开心来着。”简峻逸重重地叹了口气,“咱们兄弟一场,我能害你吗?”
“你当然不会害我。”龚俊说得很笃定,给简峻逸都整得感动了。
紧接着,龚俊又说:“你哪有那个脑子?”
简少撤回了一个感动:“……”
到了客房门口,龚俊止住脚步,转头对他说:“行了别送了,我要休息了,你回你房间去。”
这时,简峻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龚俊来到了他和那小明星住的房间。
“哦。”他有点恋恋不舍地停下了脚步,目送着龚俊进了房间,眼巴巴地看着对方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他这才弧长地感觉自己好像不适合出现在这儿。
差点就想跟着进去坐坐了,想也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门口的脚步声远去,龚俊将门锁上的保险拉好,没有像习惯性的那样换好脱鞋,而是直接奔着套房的床边去。
如他所料,小金丝雀还安详地睡在被窝里,裸着半背侧趴在白色的床单上,一只手压在枕头下,另一只手软哒哒地放在脸颊边。
龚俊看见他后背上的红痕,第一次觉得自己怪不做人的。
他的手掌落在凸起的脊背上轻抚,很快就吵醒了本该在熟睡中的人。
张哲瀚睁开眼睛,脑子里还带着点迷糊,就感觉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凉意俯身将他笼罩。
对方的唇舌撬开他的,温柔且有力地侵袭着。
刚睡醒就有美男送到嘴边来献吻,张哲瀚把自个儿脑补成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那个“君王”,过足了臆想的瘾。
等他一手勾住对方的肩颈,另一手摸上对方腰带,手突然被按住了。
张哲瀚清醒地睁开眼睛,迷蒙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疑惑。
“……先生?”
“不来了,你脚还没好呢。”
张哲瀚把重心都压在膝盖,跪坐在他的腿上,挤着眼泪打了个哈欠:“那您昨晚也没放过我啊。”
男人哼道:“是你该教训,我去打球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呃……”张哲瀚心虚地缩了下脖子,松手就要往被子里钻回去,被男人轻而易举地阻止,按着他的后脑勺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下。
“嘶!”张哲瀚叫了声,委屈到不行,“是他们先挑衅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把先生放在眼里,我只是替您出口气。”
说到底,不过是群狐朋狗友罢了。
龚俊现在名利双全,别人都在上赶着巴结,其中不乏脸热眼红之辈,譬如冯少秋。又嫉妒又怂,不敢跟龚俊叫板,只敢把气都撒在张哲瀚身上。
结果倒好,踢到铁板了吧?
“你少惹事就是在帮我了。”
“是,知道了。”小金丝雀闷闷不乐地噘嘴,叫龚俊忍不住又拥着他缱绻讨吻,片刻后克制地碰了碰他的下巴。
“公司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了。你是待这儿接着玩儿,还是跟我回去?”
张哲瀚本来都给他亲迷糊了,这话一听,立刻又精神不少。
“我要回去!”
金主大老板体恤他脚伤没好,亲自收拾行李,带着人到了民宿大堂,准备退房。
张哲瀚等着无聊,翘脚坐在电动旅行箱上开车似的在空旷的大堂里乱晃,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了热闹的说笑声。
他转头一看,又是冯少秋那伙人。
“哟,龚老板,这就带着你的小情儿准备走啊?咱还没怎么玩呢!你这也太扫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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