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没有时间没有土地万物混沌记忆蒙尘,
往事如烟转瞬即逝河水冰封化为虚无,
时间如湍急河水,
谁也无法从中脱身,
待嫁的姑娘等待着丈夫,
如同等待死亡的时刻,
她通身纯白,
仿佛穿着白色的殓衣,
她注定死亡,
婚礼的钟声回响,
带她去带她去,
飞来吧降临吧,
永远为你奉上,
年轻的姑娘~~~"
美丽的人儿身着圣洁的白袍,一步一步踏上那万阶神梯。
随着大祭司的唱白结束,所有人都静默下来,只留他一个人一阶一阶的登上那神台。
应是赤着脚的缘故,双脚已是鲜血淋漓,但无人怜悯。
他是要供奉给神明的人。
自然大家不觉得可怜,只觉得神圣无比。
那脚尖的痛感。
让青簪觉得自己的脚底仿佛也隐隐的难受起来。
忽然一声尖锐的唢呐声打破他的思绪,他也不知道脑子里面为何有刚刚那奇怪的唱白,和那人的身影。
喜婆喜气洋洋的揽着他。
他恍惚反应过来,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呢。
头上顶着个千斤重,所以走路都得轻缓不少。以免将好不容易打理好的发型给弄乱。
喜气洋洋的调子一直都在吵。
青簪感觉脑子有点儿疼。
不过还是任由喜婆牵着。
踏过高高的门槛,进入高门大院。
脑袋上顶着千斤重,让他感觉有点眩晕,但一想到曦龙哥哥在等他,他不由脚步想加快一点,心头热热的,他想见他。
……
画面一转,狂风大作。
原本红艳艳的盖头不知早早被风卷到哪里去了?周围还是红艳艳的,却并不是红盖头遮挡的原因,而是满目的尸体血流成河。
他的红绸被割散在地上。
在场的宾客全部都倒在一片血泊中,血液粘着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只觉身处地狱一般。
他紧紧的抱住他的丈夫。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不该疯狂的大叫,大喊或者是哭泣,就仅仅是呆呆的抱着他。
没有什么时刻比此时还要无助,他全身发寒,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周围的血腥味,薰得他脑子晕晕的。
站在眼前的男人,破坏了他的婚礼,却也见不得他抱着他的曦龙哥哥。
伸手轻轻一揽,抓住他纤细的手腕。便将他拽到怀里。但是青簪也是个倔强的,死死的搂住自己未婚夫尸体。
尽管是这样,手指还是被他强行掰开。
男人揽住他,将他拖走,他也不知被他带到哪里去了。
青簪只觉得整个世界灰暗了许多,全部都是红艳艳的。
之前是喜气洋洋,代表着好运气的红绸,现在是满脸满手,满眼的鲜血。
哪怕男人已经带他离开了那处红艳艳的地方,他还是觉得全身上下周围一切事物是红色的。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已经凝固,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今天本是他的成亲之日呢。
……
“我本还以为神明的血,像光一样的颜色,没想到也跟凡人一模一样,哈哈哈哈。不能庇护凡人的神,去死吧!”
那个身着白绸的男子手里拿着尖锐的代表圣洁的剑,这剑可以杀恶神,也可以杀邪祟。
他已挥剑,划开对面那人的脖子,血液喷溅到他满脸,迷糊了视线。
但他咧开嘴,露出大白牙,笑的肆意痛快。
到最后竟是仰天长啸,虽是在笑,但却带着满身的寂寥和落寞。
明明是疯狂的表情,也做着疯狂的事,但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哪怕昂着头,还是有眼泪混杂着血水落下来。
他手中的那剑是国家世世相传的宝物,只有王族血脉者可用,如今倒也是凡人第一次显现这剑的神威。
面目狰狞的男子身上依旧是代表纯洁的白绸。
温吞而又无害的脸早已变得扭曲可怖起来。
红色的血打在他的脸上,身上的白绸上。
而众人只看到圣子进入那一片白光中。
好像是发生了些事情,但是没有人有资格踏进那圣洁的白光中。
男人笑的癫狂。身上的气势就像是掌管罪恶的邪神。
被他刺伤的那神明则快速消散。
却还是将手轻轻的点在对方的额头。赐予神明最后一束圣光以及祝福。
显然神明是不会责怪凡人的,哪怕是对他出手的凡人,也没有只言片语的责怪。
不过他的神力在消散,这祝福也不值一提。
拿剑的男人因这一点,停止了笑,像是遭受重大打击,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消散的人影。
神明消散,这一聚集的光柱也渐渐消散。
大家这才看得出。
他们认为圣洁无比的圣子正手持一把圣剑。
满身满脸的鲜血。
原本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随着那圣子转身。露出鲜红的眼睛,众人这才大惊他们期盼已久的祭祀大典彻底是被这个人给毁了。
一拥上前,将他们之前崇敬无比的圣子按在地上。
众人恶心的触摸以及击打还有谩骂,就像感同身受一般。
青簪立即睁开眼睛。
缩在一个角落。
有些恐惧的发着呆。
好不容易缓过来。
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周围没有一个人,而他就这么缩在床角。
非常大的一个床。
周围全部都是黑色的基调。
这在以崇尚白色为尊的国家里。
显得十分的突兀。
青簪缓慢的下床,将脚踩在地上,刹那之间,他竟感到疼。
再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不见红也并不是很疼。
青簪摇了摇头,伸手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开始观察整个房间。
房间里很大,家具都齐全,却因全部都是黑色的基调而显得突兀而诡异。
自己身上的衣服。
也被换了下来。
原本是红色的喜袍,现在却被换成白色金边华丽的衣服。
伸手触摸着布料,竟有种熟悉感,较长的裙摆,让他觉的有些怪异。
感受到周围没有人而他也打不开门的时候,他又重重的坐回在床边。
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着的位置。
又赶紧起身提着裙子,跑到离床最远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双手支着脑子低下头。
回忆着经历的一切。
……
那时他正被喜婆搀扶着走下花轿。按照习俗,新郎官儿应在正厅,等待新娘的到来。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通过了各种繁复的仪式终于来到正厅,他感受到一道深邃的视线,正是他深爱的未婚夫。
走过长长的红毯便能走到他的身边。就当他已经看到未婚夫正要将手递来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以及轻嘲的笑声。
就在他企图转身循着那个声音看过去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被那人抓住,一用力,他便中心不稳,被他拥入怀中。
刚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便感觉到全身都僵住了,这个人的身上非常非常冷。
只是轻轻的触碰,他就觉得如坠冰窖一般。
就像是死人,就像是尸体。
他曾经接触过尸体,能够感受到尸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凉的感觉。
那寒气冻得他牙关打颤。
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却听自己的未婚夫立即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上面传来丝丝的温暖。
“你是谁?要干什么?放开他。”曦龙哥哥一向温柔的声音,这时也变得沉重焦急起来。
青簪惊觉,立即反抗。
“呵,我是谁?恐怕你不会想知道,这个人我带走了。”
说完直接打掉曦龙的手,揽住青簪便转身要走。
那人力气太大,青簪挣脱不了。
曦龙立即拔出侍从的剑。
拦在他的面前,周围人也全部都围了上来,谩骂。
骂这个人不知廉耻,抢夺他人新婚妻。
骂他拆人婚姻,活该倒霉。
骂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却干出如此下作之事,令人不齿……
一瞬间所有的谩骂拥了过来。
自己身侧的这人没什么反应。
但是青簪却有些害怕了,他曾听过这四无忌惮的谩骂声,那谩骂比现在更加恶毒。
那记忆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面。
让他呼吸不得。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掀开一直罩在头上的红盖头。
抬眼看着眼前一身黑衣,几乎掩盖住脸的男人。
他长得十分俊郎,透露着阴郁的气息,但是显然对上青簪的目光,那气息收敛了许多,眼神慢慢的变得柔软,温柔起来。
当视线偏移看向曦龙时,眼神却冰冷异常,竟显现出杀意。
青簪奋力挣脱,男人反应更快,拽着他的胳膊又将他拽入怀中。
又伸手去挡住曦龙的剑。
一招一势之间,曦龙已经倒在地上,而他竟直直的踏着曦龙的拿剑的手腕朝前走去。
逼迫着青簪一起踩。
青簪自然是不敢踩上去的。
只是深切的呼唤着曦龙的名字,眼泪婆娑。
曦龙挣扎起身,企图再次拦在黑衣男子的面前。
周围其他人也开始拦在他的身前。
变故只在一瞬间。
不知哪来的孩童。
抓起桌子上摆放的红枣瓜子儿便朝着黑袍男人的脸上砸去。
仿佛一次还不够,又抄起了一颗贡桔,再次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不过橘子比较大,他一时掌控不好力度差点儿就砸到了青簪。
青簪根本就顾不得其他,只想挣脱身边的男人。
因此根本就没有顾忌砸向他的橘子,却见黑衣人再次出手,将橘子甩了出去,直直的砸在那孩子身上,那孩子瞬间倒地不起。
照看那孩子的大人立即跑了过来,十分惊恐的抱着自家主子,企图摇醒他,后来战战兢兢的探探那孩子的鼻息。
见已经没有了气息,当即就哇哇大哭。
嘴巴里更是吐出了不少污言秽语。
众人一看,连忙推搡着就要与着黑衣人缠斗。
却见曦龙起身抓住青簪的手,青簪也立即与他十指相扣。
那黑衣人看了看面前一拥而上的宾客们,再看看身后青簪的手已经抓住了那男人的手。
一甩衣袖,面前的宾客全部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周围人张望了几秒之后。
立即开始四散而逃。
而曦龙已经拿起剑朝那黑衣人刺过了过去,那黑衣人身后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轻飘飘的这么一挡。
顷刻之间,那新郎官儿便口吐鲜血,没了意识。
青簪奋力挣扎,竟不惜弄伤自己。
黑衣男子见青簪的手腕上全部都是伤。
便松开了手。
青簪立即扑向曦龙。
许多年轻的妇人或者是老人见自家年轻力壮的儿子,倒地,不省人事,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上来,虽是明知黑衣人能力非凡,却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毕竟整件事情都是黑衣人的问题,竟然还滥杀无辜。
而男人的眼睛却不看向众人,只是死死的盯住青簪。
青簪紧紧的抱住曦龙。
轻轻的去探他的鼻息。
却见未婚夫已经是气息奄奄。
周围一个百岁老人冲上前。
正是为他主持婚礼的百岁老人。
只见他拿着拐杖冲上去,狠狠的抽打着黑衣男子。
打了三下还不知足,便要朝着黑衣男子的头上继续打去,他已经活了那么久,倒是不怕死的。
黑衣男子则是看都不看他,哪怕是他拿着拐杖使尽全身力气,对于黑衣男子来说也就如鸿毛一样,男人轻轻的伸出手去。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