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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书名:替嫁 作者:绿茶豆腐花 本章字数:301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南歌陪赵再成喝了几杯,赵再成便有些晕了,南歌把赵再成安顿好后,准备离开,赵再成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

  “时意……”赵再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与一丝沙哑。

  “师父。”南歌立刻半跪于榻前,温声道:“我去给您取盏清水。”

  “时意……”赵再成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接过南歌递来的水,饮了几口,混沌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他凝视着南歌,低声道:“厨房灶台边……那把剑……带走吧。”

  南歌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弟子带走了,师父身边岂非空悬?不妥。”

  赵再成却置若罔闻,只固执地重复:“去……把它拿来……”

  南歌无奈,起身步入厨房。角落里,一柄古朴长剑静静倚在灶旁,剑鞘上落满薄灰,却难掩其本身沉凝的质感。他取过长剑,回到榻前,递了过去。

  赵再成接过剑,猛地拔出,一道寒光在昏暗室内倏然亮起,带着沉寂多年的锋锐。他并未多看,手腕一抖,竟将那寒光凛凛的长剑径直抛向南歌。

  南歌下意识接住,入手沉重,剑柄温润。他随手挽了个剑花,剑身嗡鸣,破空之声清越。“顺手。”他看向赵再成,“只是……”

  “你那把不是在边关丢了吗?拿着吧,反正我一个老头也用不上了。”赵再成彻底坐了起来:“倒是你,那深宫禁苑,步步杀机。明枪暗箭,哪一刻不是悬在你颈上?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只做那笼中鸟、砧上鱼,躲躲藏藏,任人宰割?”

  南歌握剑沉默着,没再开口,赵再成继续道:“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师父跟你说过什么?不要死在一盘棋局里,困死在一盘棋局里只会困一辈子,不要走师父的老路……”

  “我知道。”

  “取个名字吧,还是用回以前那个吗?”赵再成拿过了南歌手里的剑:“师父给你刻上去。”

  南歌找出了雕刻刀,给赵再成递过去:“用回以前那个吧。”

  赵再成朝南歌笑了笑,起身将剑放到了石桌上,在剑柄的位置上刻上了“凌霄”二字,南歌盯着二字,直觉曾经那把剑没丢,它一直在那里。

  注意到了南歌的分神,赵再成把剑放到了南歌手上:“这次可别再弄丢了,我的传家宝就这么几样,弄丢了就真的没有了。”

  “弟子谨记在心。”他直起身,目送赵再成重新躺下,呼吸渐趋平稳,才悄然转身,没入门外沉沉的夜色。

  宫里危机四伏,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那些大臣们怕啊,怕皇后再次独权一势,皇家的江山再次被瓜分,太后的人想杀他,萧北歌的人想杀他,可他还不能死。

  那三万将士的血仇没报,他怎么能死?

  南歌将剑绑在了腰上,重新披上了披风,踏出了赵府。

  他还不能死,他必须活着。

  远离了赵府的孤寂,街市渐渐喧闹起来。细雨如丝,无声地浸润着肩头。南歌将披风的兜帽又拉低了几分,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沉静的眼眸在阴影中警惕地扫视四周。

  “……吴阁老,此番……多亏您老周旋……”喧嚣的酒肆二楼,户部尚书宋林端着酒杯,满面红光地向主位的吴谢成敬酒。席间众人大多已东倒西歪,唯吴谢成尚能支应,却也醉态可掬。

  “宋……宋尚书客气……分内之事……分内……”吴谢成舌头打着结,话未说完,庞大的身躯便“咚”地一声滑落桌底。

  “失礼了,家父不胜酒力,下官先行告退。”吴成费力地将烂醉如泥的父亲架起,向席间告罪。

  他扛着父亲沉重的身躯,脚步踉跄地走下楼梯。身后,隐约飘来尚未醉倒之人的低语:

  “吴挥使……当真……滴酒不沾呐……”

  “年纪……也到了……该……该成家了……”

  “楚家那位……大小姐……如何?”

  “啧……怕是不成……前些日子……还在朝堂上……针尖对麦芒……”

  议论声随着距离渐远而模糊。吴成正凝神细听,一个不察,在酒楼门口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匆匆而行的身影。

  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却迅速稳住身形,黑色披风从头罩到脚,在昏暗的光线下,唯有一双眼睛,在兜帽的阴影下倏然抬起,如同寒潭深水,瞬间撞入吴成的视线。

  “对不住,方才失察,公子无恙?”吴成心神一凛,本能地按住腰间佩刀,沉声问道。

  “无事。”那人的声音低沉平静,毫无波澜,丢下两个字,便迅速侧身,头也不回地融入熙攘的人流,转瞬消失不见。

  吴成僵在原地,扶着父亲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双眼睛……那眼神太过独特,伶俐如鹰隼,幽深似古井,仿佛能穿透人心,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熟悉感。可这怎么可能?南家早已如丧家之犬逃离京师,那人……绝不该出现在此地。

  “是……错觉么?”吴成喃喃自语,猛地回头望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灯影和攒动的人头,哪里还有半点踪迹?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南歌疾步穿行于热闹的街巷,直至确认身后再无任何可疑的视线尾随,紧绷的心弦才略略松弛。

  一年光阴,足以模糊许多面容。匆匆一瞥,吴成未必能认出他。更何况,吴谢成醉得不省人事,吴成……与自己交集实在有限。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腰间凌霄冰冷的剑柄。下次……或许该寻一副面具了。

  夜色深沉如墨,细雨不知何时已歇,坤宁宫沉寂无声,唯有更漏滴答。南歌如同归巢的夜枭,悄无声息地落回自己的庭院。浓烈的脂粉与酒气混杂的气息萦绕周身,是方才穿行夜市时沾染的痕迹。他眉头微蹙,迅速解下湿冷的披风。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门扉,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意便破门而出,寒光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

  南歌身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后疾撤,同时,“铮”的一声清鸣,腰间的凌霄应声出鞘,冰冷的剑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银弧,精准无比地抵住了黑暗中袭来的那抹致命寒芒的源头,一截同样冰冷、泛着幽光的剑身。

  两柄绝世利刃,在狭小的门廊内,针锋相对,嗡鸣不止。

  “何人胆敢擅闯坤宁宫?”南歌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凛冽的寒意,如同淬了冰。然而,当目光触及黑暗中那柄几乎要了他两次性命、铭刻着奉天二字的御剑时,所有疑问瞬间消散,只余下刺骨的清醒。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朕忧心皇后安危,特来探望。皇后如此热情相迎,倒让朕受宠若惊了。”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猛然将南歌拽入房中,房门“砰”地紧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微光。冰冷的奉天剑刃再次贴上南歌的颈侧肌肤,激得他汗毛倒竖。而他手中的凌霄,也寸步不让地紧贴着对方的咽喉要害。

  “陛下说笑了,”南歌的声音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异常平静,“臣妾不过是被些魑魅魍魉惊扰惯了,草木皆兵罢了。陛下深夜驾临,不宣而入,臣妾还以为是哪路不开眼的刺客呢。”

  萧北歌的手如铁钳般骤然扣住南歌持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凌霄脱手坠地,发出一声闷响。他顺势将奉天归鞘,另一只手却已探向南歌腰间,轻而易举地卸下了空荡荡的剑鞘,连同地上的凌霄一起,被他信手抛向角落的桌案。

  “偷溜出宫,私携利器……”萧北歌的声音贴着南歌的耳廓响起,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耳旁,“皇后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觉得朕的刀不够快?”

  南歌颈侧的剑意虽消,无形的压力却更甚。他索性反手环住萧北歌劲瘦的腰身,下颌抵在他坚实的肩窝,声音带着刻意的慵懒:“宫墙之内,想取臣妾性命者不知凡几。陛下既不肯赐死,臣妾总得寻些自保之物,聊以慰藉这颗惶惶之心,不是吗?”

  萧北歌猛地转身,将南歌按在冰冷的门板上,粗暴地扯开他紧裹的深色外袍。黑暗中,他精准地捕捉到南歌那双即使在暗夜里也难掩锋芒的眼眸。

  “惶惶之心?”他嗤笑一声,指尖抚过南歌微凉的颈侧皮肤,“朕看你胆子大得很,算不清自己还有几日可活,就敢往死路上撞?是心有不甘,还是另有所图?”

  “是死路还是生门,要看陛下心意。”南歌忽然轻笑,手腕一翻,一枚小巧的火折子在他指间亮起微弱的火光。他抬手,不疾不徐地点燃了桌案上的烛台。昏黄的光晕瞬间驱散了浓稠的黑暗,映亮了萧北歌那张俊美却覆满寒霜的脸。他深色的常服上,暗金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显得疏离。

  摇曳的烛光中,南歌清晰地看到萧北歌眼中那抹冰冷的目光,他盖上火折,随意地塞回袖中,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被丢在远处的两柄剑。

  “朕倒不知,皇后何时变得如此明事理了?”萧北歌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臣妾一直很识时务,是陛下未曾留意罢了。”南歌笑着,再次欺身而上,手臂如藤蔓般缠上萧北歌的腰身,指尖却如灵蛇般在他身上几处要害与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快速游走。

  萧北歌身体瞬间绷紧如弓,一手猛地扣住南歌在他胸前作乱的手腕,另一手抵住他迫近的胸膛,声音沉冷:“厚颜无耻比较衬你,还想从我身上摸出什么?”

  “臣妾岂敢?”南歌笑意盈盈,手上动作却未停,“不过是怕陛下带了什么……伤着自己的小玩意儿罢了。”

  一番快速的摸索,确认萧北歌身上除了那柄已离手的奉天,再无其他利器暗器,南歌刚要收手,萧北歌却再次探入他怀中,精准地摸出了那枚火折子,随意丢在桌上。紧接着,一个沉甸甸、带着泥土和岁月气息的粗陶酒瓶,被他抽了出来。

  “呵,”萧北歌掂了掂酒瓶,目光如鹰隼般锁住南歌瞬间微凝的神色,“出宫一趟,还不忘买酒?皇后雅兴不小。”

  南歌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陋巷小铺,聊以解乏罢了。”他试图伸手去拿,却被萧北歌轻松避开。

  “小铺?”萧北歌凑近一步,一把勾住南歌的后颈,迫使他无法后退:“这股脂粉味,也是那陋巷小铺里沾染的?朕听闻,南公子辞官赋闲那一年,流连秦楼楚馆,乐不思蜀。怎么?入宫月余,便耐不住寂寞,要重拾旧好了?”

  南歌被迫仰头,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眼底却毫无笑意:“陛下对臣妾的过往,真是了如指掌,关怀备至,臣妾……铭感五内。”他抵着萧北歌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酒气,“不过是路上人多,不小心沾染了些俗物罢了。倒是陛下……”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缠绵,“前夜留宿温贵妃处,可还……尽兴?”

  萧北歌眸色一暗,尚未回答,南歌的气息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压了下来,唇舌交缠,攻城略地。那粗陶瓶中逸散出属于赵再成秘酿的独特醇烈酒气,瞬间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霸道地侵占了所有感官。

  萧北歌猝不及防,被那浓烈的酒气呛得喉头一紧,下意识便要推开。南歌却似早有预料,手臂如铁箍般收紧,吻得愈发深入,带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掠夺,将那独特的酒香与残留的脂粉味,不容抗拒地渡了过去。

  直到肺腑的空气几乎被榨干,南歌才喘息着松开些许。萧北歌刚缓过一口气,还未来得及压下翻腾的气血,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推倒在身后的床榻之上。

  锦缎微凉,萧北歌看着上方那双在昏暗烛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眸,那里翻涌着挑衅,还有更深沉的东西。他抬手抵住南歌再次压下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喑哑:“明晨……还有朝会……”

  南歌俯身,温热的唇擦过他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带着蛊惑:“我知道……自有分寸。”他指尖灵活地挑开萧北歌衣襟的盘扣,冰凉的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况且……陛下深夜自投罗网,如此盛情……臣妾岂敢……辜负?”

  萧北歌喉结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最终,他抵在对方胸口的手缓缓卸去了力道,转而勾住了南歌的脖颈,一个带着酒气与反客为主的吻。

  昏黄的烛火在床边跳跃,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如同两柄无声交锋的利剑,在夜色中纠缠,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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