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他们一次,全是巧合,再救云矜北未免太过于凑巧。
云矜北坐在梅笑尘身边抱着梅笑尘的胳膊睡得正香。
苏青衣的目光落在云矜北身上太多,让人不得不多想。
苏青衣只是笑笑,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小憩,余归海看了他一眼,也闭上双眼。
梅笑尘低头看着云矜北的睡颜,有些担心。
那个要杀他的黑衣人说过,他的身份,却没有说过是什么身份,梅笑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恐怕云矜北自己都不知道。
梅笑尘担心云矜北这个还没有人知道的身份,除了会有危险,恐怕还会有人因为这个身份刻意接近他。
梅笑尘担心云矜北的安慰,余归海确实担心这个人另有所图,两个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心照不宣,路上都有些防着苏青衣这个人。
因为余归海的伤,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多走了一半的时间。
他们一直没有走管道,快到长安了也没有再遇到那些黑衣人。
苏青衣自己摸去城中看了,城中竟然四处都贴了云矜北的通缉令。
余归海心里清楚,能下通缉令的,上面的人恐怕不简单,况且他们肯定不止下通缉令,定有不少人,离长安越近,云矜北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
几人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走,但总有要到长安的时候。
长安城外,几人在城外被人拦住,这些人穿着官服,拦住几人便直指云矜北,“此人乃通缉要犯,立即拿下!”
余归海上前一步,拿出百里予川的腰牌,“放肆!我等奉王爷之命出行办公,尔等岂敢阻拦!”
那些人看见百里予川的令牌面面相觑,大元朝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厉王如今的地位,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但上头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从。
“你们可以过。”为首只手直指云矜北,“他是侵犯,给我拿下!”
云矜北往后躲,梅笑尘正要拔剑,余归海拦住他,“笑尘,你带矜北进长安!这些人我和苏青衣拦住。”
“可他们。”
苏青衣已经和那些人交上手,余归海低声在梅笑尘耳边说,“上次收到王爷的信便已说邱将军会审已经开始,这次他们在城外拦我们,恐怕已经到最后了,矜北一个人我担心他到不了地方就被人拦住,你陪他去。”
余归海将百里予川给的令牌塞到梅笑尘的手里说,“走,去大理寺。”
梅笑尘愣了一下,也明白这件事不能耽搁,后退一步抓住云矜北的手,余归海看他一眼,拔出刀迎了过去。
梅笑尘抓着云矜北的手,拉着上了这些人骑来的马。
两人骑着马转身便往长安的方向疾驰,身后的人正要追,余归海飞身过来拦住。
长安街上百姓众多,两人一路狂奔,街上顿时便人仰马翻。
幕后之人一路拦截,他们路上躲着,便是到了长安,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就让他们回去。
房顶之上忽然射出一箭,梅笑尘飞身而起,一剑将那剑劈开,目光直视房顶上的人。
出手的不是那个箭神,否则刚才这一箭他接不住。
梅笑尘拍在云矜北马儿身上,马儿迅速飞身而去,梅笑尘和那人对质,忽得看见百里予川身边的人骑马飞奔而来,“何人大胆!街上行凶,拿下!”
几人话落,便飞身而来,梅笑尘松了一口气,转身在房顶上运起轻功追赶云矜北。
云矜北到大理石门前便被人拦住,“何人胆敢闯大理寺,大理寺正审要案,请回!”
云矜北吞了吞口水,“百里予川可在里面?”
“放肆!岂可直呼厉王名讳!”
“我就是奉厉王的命去办事,现在有急事要见厉王。”
“厉王岂是尔等想见便能见的,不要打扰大理寺办公!滚!”
梅笑尘从房顶上落下,掏出余归海塞给他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王爷,让开!”
守门的侍卫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大理寺正审要案,大人吩咐谁也不能打扰!二位请回,今日过后再见王爷不迟。”
他们拦着不让进去,梅笑尘眸子一冷,举着令牌往前走,“我非进去不可,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拦。”
几个侍卫手中的刀半抽出,却被梅笑尘举着的玉佩逼得步步后退。
云矜北抓住梅笑尘的手跟在他后面,伸出头去看几人。
几个侍卫不停的后退,梅笑尘带着云矜北步步紧逼,大门被缓缓推开,两人即将踏入大门的时候,忽然一支利箭从身后破空而来。
‘噗嗤’一声,梅笑尘慌忙回头,梅笑尘惊慌回头,便见云矜北口吐鲜血,睁着眸子倒了下去。
“矜北!”梅笑尘伸手抱住云矜北软绵绵的身子,再有一箭袭来,被身后飞来的刀挡住,刀旋转着飞进百里予川手中。
射箭的人转身便走,百里予川没有追,蹲下身查看云矜北的强势。
那箭从云矜北身后穿在他的身体上,染红了他一身如水的蓝衣。
梅笑尘哽咽着说,“王爷,怎么办。”
当时余归海能留下一条命,是因为他的箭将那箭撞偏了两分,云矜北这一剑恐怕正中心脏。
这一变故,几位参加回审的大人都赶了过来,跪在堂下的邱应丰眸子也盯着这边。
云矜北口中的鲜血不停的流出,双手紧紧的握住梅笑尘的手。
百里予川转头吩咐,“去请御医!”
云矜北松开梅笑尘的手,颤颤巍巍的从胸口处将余归海交给他的信和联名书拿出来,“王爷……”
这是他们三人九死一生取回来的东西,只有交给百里予川,他才不算有负余归海之托。
那信和联名书上染了他的血,还滚烫着,百里予川握住信的手有些颤抖。
身后的几位大人对视一眼,这东西都被血染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得清。
梅笑尘不敢碰他身后插着的箭,他的声音有点发颤,“矜北,你怎么样?”
“药……”
梅笑尘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伸手从云矜北胸口去摸他的药,摸出一个白瓶,连忙问,“是这个吗?”
云矜北点点头,一口血又呛了出来。
梅笑尘连忙把瓶子里的药倒出来喂到云矜北嘴里,“矜北,来。”
云矜北短时间内已经唇色苍白,他轻声安抚梅笑尘,“我没事,没刺到心脏。”
“真的吗?”梅笑尘再三确认,“矜北,真的吗?”
“真的。”云矜北说,“我出山时,师父曾……给过我软甲,从雁城回来,师兄便让我穿上,软甲卸了箭的力,没刺到心脏……”
梅笑尘闻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像心口的大石没那么重,“吓死我了。”
百里予川抬眸吩咐自己身边的人,“送云少侠回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医治。”
“是,王爷。”那人伸手将云矜北抱起来转身就走。
梅笑尘看着云矜北身上还插着的箭,怎么都不放心,正要跟着去,被百里予川伸手拉住,“你不能去。”
“可矜北。”
百里予川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他,“他有人看着,御医会医治,但你要留下。”
梅笑尘看着百里予川手里染血的信和联名书,眼眶发红,为了这东西,余归海去了半条命,现在还在城外和那些战斗。
云矜北伤成这样,现在只有他还站在这。
梅笑尘收起情绪,抬眸说,“是,梅笑尘遵命。”
百里予川转身回到公堂,几位大人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百里予川再展开联名书,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颇受震惊,“这是……”
梅笑尘拱手道,“边关将士知晓邱家蒙受不白之冤,故而自愿签署联名书为邱家以证清白,还请各位大人明鉴。”
百里予川将联名书放到案上,“三位大人请过目。”
三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有些震惊,最终,尚书大人率先开口,“王爷,这联名书是真是假,我们并不知晓,况且,联名书并不能作为邱家并未通敌的证据。”
百里予川看了一眼梅笑尘,梅笑尘道,“这联名书是我与大悲门余归海蓬莱云矜北到雁城取回,想要要命真假并不难。”
“就算他是真的,联名书也不能作为证据,倘若断案之时,嫌犯有联名书做保便可洗清罪名,又何必设立三司?”
“大人说得不错,联名书只是边关将士为邱家作保的决心,确实不能作为证据,它只是边关将士为邱家作保的决心。”百里予川再次将手中的信拆开,再展开,拿到堂下跪着的邱应丰面前,“邱将军,可是这封信?”
邱应丰盯着信上的内容查看,看到最后已然眼眶泛红,声音掷地有声,“是!是这封。”
百里予川再把信放到案上,“这一个多月,几位大人与本王争执的,无非是本王没有证据可证明邱家不曾通敌叛国,如今,这封信,可否作为证据?”
三位大人看见信上的内容,皆睁大双眸,有些不可置信,但对视一眼后,还是说,“王爷,此物已经被血侵透,许多字看不清,如何能作为证据?”
百里予川目光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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