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唐诺经常跟关志强一起下班，有应酬就主动给他当司机，时间久了关志强都觉得过意不去。

“小唐，老是麻烦你也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也不亏啊，不仅能免费蹭老板的车，还能蹭饭。”

关志强笑了笑说：“你倒是想得开，大多数人下了班都不愿意跟老板待在一起的。”

“我下了班也没什么事。”

“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您呢？”

“你看我每天忙成这样，像是谈恋爱的人吗？”

说笑间转眼就到了餐厅。今天的客户特别难啃，关志强谈了一个月，对方终于同意私下见面吃个饭，关志强选了环境优雅的私房餐厅，带了自己存的好酒，还准备了礼物。

“这个包总什么来头？我还是头一次见您请客还送礼的。”

“他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客户，那时候我还在……上一家公司工作，当时有过几次交流，但是没有谈成合作。他有三家工厂，最近车间正在做升级改造，要是能用咱们代理的通讯设备，这一单够咱们吃一年。”

“这么厉害，那是得好好伺候。”

“不过他这个人很谨慎。他第一次联系我的时候非常热情，一听说我不再原来的公司干了，态度立马就犹豫了，我跟他电话聊了好几次，才愿意私下吃个饭，还嘱咐要低调，这不，我今天选了一家私房菜，带了自己的酒，又给他准备了茶。”

关志强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门口接一下。”

刚走到门口，人就到了。包总从车上下来，笑盈盈地跟关志强握手。

“包总，好久不见啊。”

“关总啊，你太客气了，我说低调一点的嘛，搞这么高级的餐厅干什么嘞。”

“包总，这里是我朋友开的，环境优雅，又很隐蔽，咱们聊天方便。走吧，先吃饭，吃完我带您在院子里转转。”

两个人边说边往里面走。

唐诺对司机说：“兄弟，你把车停那边，然后进101包厢就行。”

“我就不进去了。”

“别啊，一起去吃吧。”司机面露难色，“我们包总不让，我就在这等着。”

“哦，那行吧，我先进去了。”关志强热情地给包总介绍公司的业务，包总依旧笑盈盈地听着，不表态。

唐诺中途出来给司机送了一份蛋炒饭，顺便抽根烟。

“小兄弟，你老板一看就是个好人。”司机边吃边说。

“你老板对你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他有点自私，平时出门从来不管我吃不吃饭，去KTV的时候，我就在车里等，一等就到后半夜。第二天还得起大早接他，太累了。”

“包总还喜欢去KTV啊。”司机左右张望，小声地说：“你别看他这么大岁数，就好这口，喝嗨了唱两曲，找两个漂亮姑娘搂一会儿。当然不敢太过分，不管多晚都得回家。”

唐诺掐灭烟头往回走，路上打了两个电话，然后给关志强发消息。

「关总，包总喜欢唱歌，我订好包厢了。」

「 好。」

果然一到KTV，包总的状态就来了，比起吃饭那会儿亢奋了不少。

只是唐诺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声色场所，身边的姑娘还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身上贴，他借口去卫生间，逃了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他正低头洗手，听到久违的声音。

“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