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有想过南歌要考验他,但没想到是这种方式,徐刻识武,可并未真的杀过人,弄死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却从未试过。
南歌见他犹豫,晃了晃手里的剑道:“下不去手?”
徐刻恍惚了片刻,一拳直击男宠的要害,那个男宠还未反应过来,便垂下了头去,血从口里喷出,溅了徐刻一身。
这些男宠都该死,他们表面上是在服侍太后,可谁又是真正对太后生情的?谁又不是为了通过这种方式上位的?唯独他不是。这群家伙看不起他,他心里厌恨太后,他不甘心就做一个男宠,识武的人就应该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大男儿,为谁效力都好,他就是不想荒废于这座后宫里。
在一片地惊呼声中,空气化为寂静,血光一片。徐刻看着遍地的尸体,转身在南歌身前跪下:“属下愿随南公子左右,生死相随,无怨无悔,竭尽绵薄之力,为南公子效犬马之劳。”
“徐刻,”南歌将剑归还给顾时道:“你可知我现在的处境?追随我,你恐怕得不到什么。”
“属下别无所求,只愿追随南公子。”徐刻诚恳道:“属下本有武术之才,不料被太后相中,我有武术之道,却不能行武术之事,我不甘心。”
“你再不甘心,也不应该随了我。”南歌淡淡道:“不过既然你坚持,那你便为我卖命吧。”
“谢主子,属下感激不尽。”徐刻赶忙道。
“不过你若是有反叛之意,我必定剥了你的皮。”南歌神色冷淡道。
“属下明白。”
“顾时。”
“主子有何吩咐?”顾时反应过来道。
“上去之后带他去洗洗,拿你衣服给他穿。”南歌说着,示意徐刻起身,徐刻站起来,再次躬身道:“谢主子。”
“别谢我,你谢他。”南歌指了指顾时说:“什么没有就用他的。”
“那便谢谢顾大人了。”
“别这么叫我,我还没到这辈分上呢,你叫我名字就行,我以后也叫你名字。”顾时笑笑道。
“顾时,认路吗?”南歌打开了铁门,岔口分开了几条道,墙火引了几条路出来。
“认路,我带你们出去。”顾时说着就走到了前面。
南歌和徐刻跟上,南歌环顾四周,发现墙壁有潮湿过的痕迹,布着黑斑,明显是建了很长时间了。
“这地方是什么时候建的?”南歌问道。
“很久以前了,在第一代君王的时候就有了,不过没有现在那么大。”
“一般是什么人会知道这里?”
顾时回头瞥了一眼南歌道:“陛下的直属军队,也就是禁军,不过不能说出去,要是被外人知道是要诛九族的。”
“那要是传出去了呢?”
“主子你千万别怎么想,就算是传出去了也要把知道的人都杀掉,我还不想死那么早。”顾时笑着道:“陛下估计是信任您才放你下来的,您就别犯事了吧。”
“我还没那么蠢。”南歌淡然道。
萧北歌肯放他下来,并不是因为有多信任他,而是因为萧北歌认定了他不会投靠太后,也没有什么依靠,唯一能靠的只有他。
“不过这地方下来的时候挺快的,为什么上去要绕那么多圈?”
“下来的口子也很多,但上去的口子就三个。”顾时解释道:“一个在五军营,一个在乾清宫的书房,最后一个在文渊阁,不过文渊阁那个的具体位置没几个人知道,所以也没人敢去。”
“文渊阁?”乾清宫和五军营都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建个口子在文渊阁?文渊阁就是一个的藏书阁,各种古籍都藏在里头,不过很少人去,每天就几个人看守着,没萧北歌的批准,怕是没人进得去。
“我也想不通,要找个避难的地方的确没必要在文渊阁开个口,但也没人敢去。”顾时道:“不过话说回来,徐刻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南公子的?”
“我以前就是个小侍卫,服侍过南公子,后来才是男宠的。”徐刻唉声叹气道:“主子怕是对我没印象了吧?”
“确实没有,你应该没服侍多久吧。”
“没有,也就是在宫里的几天,后来您上了战场,我就被调到太后那去了。”徐刻语气平缓道。
南歌浅浅笑了一声:“这样也好,我应该没那么好伺候吧?”
“比太后好一点。”说完,几人便一前一后笑了起来。
“到了。”顾时走到了一扇门前,费力地推开了门,一排楼梯直通而上:“就个书房比较隐秘,一般没什么人,小声点上去就好了。”
三人细声而上,顾时走在最前头,将铁门推开,又打开了一个木门,这才爬了出去,等南歌爬出来时,才发现出口是一个书柜,徐刻从书柜里爬出,跳了出来。
顾时走去关上了门,把书柜恢复原样,这个书房并不大,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主子,你一出去就认路了,我先带徐刻回去了,他这身太显眼。”顾时看着徐刻这身道,徐刻被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浑身血腥味还穿着红色嫁衣,南歌瞥了一眼,点了点头。顾时立马带着徐刻跑出了书房,空气安静了下来。
徐刻身上那身嫁衣,让他想到了替嫁那一晚,自己同样盖着盖头,坐在花轿里,他被羞辱过,知道那时这样的感受,所以他收徐刻。
南歌轻声绕回了御书房,房里还亮着灯,南歌走进去,萧北歌还坐在桌前处理着公务,听见声音,他抬头与南歌对上视线。
“回来了?”
南歌看着他桌上的公文道:“等我?”
“嗯。”萧北歌又低下头去,继续看公文:“全杀了?”
“全杀了,太后没料到你同意收,所以没派什么间谍过来。”南歌语气淡淡道。
“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萧北歌又抬头瞥了一眼南歌:“身上一股血腥味,赶紧去洗洗。”
南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上面早已沾满了血迹,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身上发出。南歌揪着看了几眼道:“看来我以后得跟你一样穿黑的,不然洗不干净。”
“我没有黑的给你穿,要求不要这么多,况且你穿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萧任芳说我穿黑的好看,您要是不乐意给我订几套黑的,我就继续穿你的。”
萧北歌抬头看着他,神色不变:“什么时候?”
“今天送她进来的时候。”南歌扯着嘴角道。
“回头给你订几套白的。”
目的达成,南歌笑盈盈道:“别啊,全白的多没意思,别的颜色也考虑考虑呗?”
“让傅动给你挑,我可不管。”
“那就多谢陛下了。”南歌说着,笑着离开了书房。
等南歌彻底出去,萧北歌才看了一眼门外,傅动抱着一堆公文进来,放到了萧北歌桌上:“陛下,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顾时回去了吗?”萧北歌开口问道。
“他回去了,还带着刚刚地下室里的一个男宠,估计就留了一个。”
“无事了,回去吧。”
“是,陛下也早些休息。”傅动退了出去。
果然没那么简单。
萧北歌眸色暗沉,随后冷笑出声。
南歌洗完进来时,萧北歌又开始处理公务了,南歌刚洗完,黑发披在肩上,白色素衣彰显地他皮肤更白皙。
萧北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瞥开视线道:“你先睡。”
“你呢?”南歌走到了他身旁,低头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公文。
“就剩这一点了,处理完就去睡。”萧北歌语气柔和道。
“好。”南歌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眼角,轻声道:“早点睡。”
萧北歌应了声,南歌才安心回到房间里,南歌一走,萧北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来了一副异常平静地面容。
明知彼未合,心湖仍自泛起微澜。
本来只是各取所需,不应该心生念想。
萧北歌处理完公务回到房时,南歌已经睡下。
前些日子还炎热,南歌夜里睡觉倒是没盖过被子,今晚也一样没盖,萧北歌爬上床给他盖上了被子,就怎么一动,南歌的眉间便跳了跳,伸手将萧北歌揽在了怀里。
萧北歌愣住了,但眼前的人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呼吸均匀地打在他耳边,神色安详。
萧北歌细细盯着他的脸,他容颜俊逸,眉如远山,目似秋水,宛如画中人。
黑发如瀑,轻轻披散于枕边。
萧北歌神色不变,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随后又捂住了他的口鼻,慢慢将手移至他的脖颈处。
只要用力一拧,他便可从这世道上消失,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能感受到他的心脏在跳动着,慢慢地带动了他的心跳。
萧北歌最终还是放下了手,在夜色里静静地盯着他的面容,过了不知多久,忽然抬起头来在他的鼻间处落下一吻。
薄唇微凉,犹如清风拂过。
萧北歌很快便躺了回去,眸色一凝,挤着他的胸口睡了。
心虽泛起涟漪,情难自抑,然必斩断红尘。
待萧北歌呼吸平稳后,南歌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人。
他们本就宿命为敌,图各自至计,南歌感觉到脖子上还是凉凉地,仿佛萧北歌还捏着他的脖子。
南歌暗笑了一声,将萧北歌搂紧了些,埋进了他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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