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吃着吃着有些走神,直到房间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才堪堪回神。
“不好意思,走错了。”
寻着声音看去,肖凌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边,金丝眼镜下一双凌厉的眼眸扫过众人,最后落到他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战竟觉得肖凌不像是走错房间了,而是以此为借口来找他的……
“肖战?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现在好一点了吗?”
正当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时,就听到肖凌故作惊讶的询问声传来,他一时间反应不及,甚至忘记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皮皮虾,回答时噎了一下。
面对肖凌的突然关心,肖战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开始他就做好了找借口推掉和肖凌约好的时间,没想到碰上了,借口直接成为社死的理由。
尴尬间,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我就是,就是最近心情不大好,现在没,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
肖凌是很有边界感的人,话总是点到即止,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就在以为他要走时,这人又慢条斯理的询问出声,“我们应该顺路吧,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肖战手举着吃了一半的皮皮虾,呆呆的眨巴两下眼睛,愈发琢磨不透肖凌的用意,不等反应过来,一旁的王一博已经炸起全身的刺,一张口便是满满防备的侵略性话语。
“你是他的谁,他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阵静谧中,只是每个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落到肖战身上,转而又移到王一博身上,随后又看向门口的肖凌,八卦的神色难以抑制。
投来的探究目光看的肖战一下子回过神来,猛地站起来,不慎打翻了一开始梁远递来的酒也来不及理会,赶忙开口缓和起剑拔弩张的氛围。
“等下我可以自己回家,谢谢。”
“那就好。”肖凌微微颔首,目光停在打翻的酒杯上,转身前沉着脸又提了一句,“酒大伤身,少喝一点,回见。”
“没有,我没喝……”
肖战下意识要解释,可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的解释略显多余,对于刚刚感受到的压迫感觉得莫名。
“嗯。”
随着肖凌轻哼出声,慌张感竟然又突然消失不见……
这种怪异的情况在肖凌离开后消散全无。
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嘲讽声从旁边传来。
“哟~真是难得呢,你还有听话的是候,之前处处跟我对着干,怎么,是故意的?”
王一博一句话问的肖战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着将碰倒的酒杯扶起,用纸巾擦拭撒出来的酒水时脑海中还在思考为什么会莫名的怕冷下脸的肖凌。
不成想,他的沉默却像是一颗炙热的火种,点燃了王一博心头的那颗炸弹。
“肖战,我他妈问你话呢!”
肖战被吼的莫名,心情也在一瞬间差到极点,面上大大咧咧的伪装也不想再维持,一个冷眼甩过去,想到房间内还有外人在场,带着刺的话到嘴边愣是又换了一种回避的方式表达。
“我累了,先回家了。”
“我他妈让你走了吗?”
肖战伸出去要拿背包的手被拽住,错愕侧目,再次压下在胸膛中蒸腾的怒意,深吸一口气,板着脸坐回原处,对于王一博投过来的来的愤怒目光视而不见。
“吃。”
“吃饱了。”
肖战冷着声音回答,重新将笔记本电脑取出来,以工作的由头隔开争吵,不过,还是会下意识偷瞥一眼旁边的情况。
只见,王一博喝酒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没一会儿的工夫,白皙的脸上已经染起红晕。
“别喝了。”
好心提醒,得到的却是王一博不领情的反怼。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管老子的事情。”
老子?
肖战成功被这两个字激怒,随意搭在键盘上的收紧力气,愠怒的眼眸里燃起滔滔怒火,侧目间,凌厉的视线在王一博身上转了又转,想着该怎么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越来越口不择言的人。
相较于喝多了,意识混沌起来的王一博,一旁的梁远显然先一步发现了他情绪上的波动,在他真正对着王一博发火之前,率先跳出来缓和气氛。
“别喝了,别喝了,再喝连家都找不到了。”
“老子千杯不醉,我家在……”
肖战听到王一博大着舌头报出家门地址时,脸色又黑了片大。
王一博报出的是他那间小而破旧的出租屋的地址……
“快别说了,不然你家那位要吃人了。”
梁远低声提醒王一博的声音传过来时,肖战一时觉得好笑,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只是笑意蕴含着几分冷意。
说来也好笑,认识他们的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可唯独只有自己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理不清也剪不断,谁也不敢轻易踏入‘禁区’半步……
不过,喝过酒的王一博倒是胆子大了不少。
只听酒劲上来的王一博迷迷糊糊的呵呵两声,随后便跟炫耀似的开口,“我家的?肖战是兔子,最温顺了,怎么可能会吃人……”
兔子?
肖战听到这个形容并不觉得意外,只是用平淡的目光静静的盯着他笑意痴痴的絮叨一些毫无条理的事情,不过,唇角的那抹浅淡的弧度却愈发邪魅。
兔子温顺?
兔子急了可是会咬人的!
不紧不慢的将电脑装进包里,缓缓站起身,走到王一博跟前,身子前倾,似是确认般询问。
“你喝多了?”
“没有,老子酒量好着呢……”
“我是谁?”
“你是,你是肖,肖兔兔。”
听到答案,肖战知道王一博已经喝的很多了,明天肯定会断片,于是,毫无负担的卸下所有的伪装。
只是眨眼的工夫,他眼中纯良不在,冷漠狠戾视线恶狠狠盯着面前喝的意识不清的人,冷声质问,“你刚刚在跟谁称老子呢?”
“嗯?”王一博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挨着肖战挺立的鼻尖停下来,仔阵的打量一会儿后才委屈巴巴的开口,“我,我又没说你。”
“还喝吗?”
“不喝了。”
肖战站直身子,顺手将背包丢给王一博,看着王一博老实的将包背好,才又冷冷的说了一句,“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什么?”
见王一博费力的抬起昏沉的脑袋,肖战倒也没有因此生气,毕竟这句话他也只敢在王一博醉到明天肯定会断片的程度才会说。
于是,沉声重复道:“以后你再敢毫无节制的喝酒,我就不要你了。”
“我没,没喝,没喝,你,你别不要我……我都给你背包了,别,别不要我……”
王一博的酒劲是彻底上来了,话说的结结巴巴,音量也越来越小……
肖战担心他一会儿睡过去,便弯腰将人扶起来,咬着牙将人扶出房间,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外走。
至于身后的议论,他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殊不知,房间里没有八卦,只有梁远劫后余生般的喘息声。
“靠,果然遇见肖战就跟历劫没区别。”
“不就是个小设计师吗,有什么好怕的?”
梁远冷笑一声,反问,“你见过谁敢那么和王一博说话?还是说你见过王一博那么低声下气的讨好了?你不会真觉得肖战是像王一博说的那么温顺?别天真了,肖战是披着兔子伪装的狼,最多的就是花花肠子。”
说着,他轻笑一下,继续道:“只有王一博觉得肖战是只人畜无害的兔子,却从来不知道这是只黑心肝的兔子。”
“你好像比王一博还要了解肖战。”
林雅淮玩味的开口。
梁远耸了耸肩,“没什么,被他坑两次你也了解,行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咱们少管最好,继续喝酒。”
小插曲并没有在房间中存留太久,渐渐的在推杯换盏中被遗忘。
此时,肖战咬着牙抚着醉成一滩烂泥似的王一博走到车旁,烦躁的将搂在腰间不老实的手掰开,厉声警告道:“站好。”
就见王一博靠着车门耷拉下脑袋,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闻言,肖战凑近去听,“你别,别动我,我要等肖战,等他来接我……”
“我是欠你的吗?喝醉了还不忘使唤我。”
他嘴上吐槽着,手上却在王一博的口袋里不停的摸索着车钥匙。
好不容易找到车钥匙,将人扶到副驾驶,长舒一口气,拉开驾驶座车门要坐上去时,忽地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看他。
拧着眉转头看去,入眼的是一辆黑色卡宴,隐约可以看到车里坐了人,只是看不清楚脸,不过,看到车牌时觉得有些眼熟,稍稍一想,脑海中飘出两个字。
肖凌。
所以,刚刚肖凌真的来找自己的……
有了准确的结论,肖战拽着车门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力气,好奇的想着:所以,一开始他就认出我了?
这个疑问并没有得出准确的答案,思绪乱成一团时,车内响起王一博醉醺醺的话语。
“肖战,肖战……”
“别喊了,我送你回去。”
肖战敛回视线,坐进车里,装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给自己以及王一博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朝着王一博家的方向开去。
喝酒后的王一博很是黏人,肖战极力想要将人推远一些,免得无意识的靠近无法抑制关在心底牢笼的欲与兽。
然而,王一博摆明就是要跟他作对,一进家门便将他狠狠的推到墙上,脸埋在他的颈间嘀咕着什么。
肖战被王一博身上酒的味道包裹着,不悦的瞥紧眉心,“王一博,你离我远一点,臭死了。”
“肖战……”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你先放……”
话还没有说完,他只觉得唇上一软,将未说完的话悉数堵回去,直到酒味渡过来,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王一博在亲我……
此认知一出,肖战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啪的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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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