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醒了?”侍卫见萧北歌出来赶忙行礼道。
萧北歌瞥了一眼侍卫,淡然道:“他人呢?”
“回陛下,南公子同意出征了,昨晚就带兵出发了。”
萧北歌脸上没什么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后,往外走去。
楚云龙猜的不错,赵再成一死,南歌就一定会去报仇,可究竟是谁把消息传到赵再成耳朵里的?赵再成能及时出现,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如果是温家干的,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果是南家,倒是也说得通,但逃都逃了,还会留什么人在这里?
萧北歌朝大殿走去,官员们早已在场等候了,萧北歌在从臣的注视下,坐到了龙座上,他扫视着座下的大臣,缓缓开口道:“楚阁老。”
“臣在。”楚云龙从列队中走出,恭敬地行了一礼。
“先生之死,必有蹊跷。”萧北歌沉声道:“他能及时出现在南歌面前,必然是得知了风声,你派人去查查,究竟是何人将消息传给了他。”
萧北歌称赵再成为先生,没人再敢开口辩驳,楚云龙微微颔首道:“臣明白。赵再成的行踪,臣会派人仔细调查,务必查清此事。”
“温家的叛变,牵连甚广。”萧北歌继续说道:“朕要你彻查此事,任何与温家有瓜葛的人,都不得放过。”
“是,陛下。”楚云龙应道:“臣会立即行动,从温家的往来账目查起,一一排查与温家有联系的官员和商贾。”
萧北歌微微点头,又问:“傅动那边有何消息?”
“傅大人已经带兵前往追捕温家叛徒,目前尚未有消息传回。”楚云龙回答。
萧北歌沉吟片刻,又道:“时意那边,你也要留意,朕担心他情绪波动过大,会影响战事。”
“微臣明白。”
如今萧任芳的势力没了温家的支撑,也不敢随意开口,全部都保持着静默。
萧北歌冷冷看着他们,随即道:“吴大人,替朕传令到嘉峪关,做好防守。”
吴成从列队中走出,行礼道:“臣遵命……”
“且慢!”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众人转身望去,只见太后萧任芳在宫女的搀扶下,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大殿。
萧北歌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并不意外太后会来,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刻出现,他冷声道:“太后不在后宫好好休息,来此作甚?”
萧任芳冷哼一声,她的目光在大殿内扫过,最后定格在萧北歌脸上:“陛下这是在处理国事?哀家作为太后,难道不能听一听?”
“太后若只是来听,自然无妨。”萧北歌语气平淡道。
萧任芳走到离龙椅不远处停下,她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刚才哀家在门外听得清楚,陛下这是要彻查温家,还要调动禁军去嘉峪关,这么大的动作,不告知哀家一声,似乎不妥吧?”
“朕乃一国之君,处理国事乃是朕的职责。”萧北歌语气冷冽,谁都听出了萧北歌的不耐烦。
萧任芳挑了挑眉声音提高了几分道:“萧北歌!你别忘了,哀家也是这个朝廷的一部分,你如此独断专行,就不怕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吗?”
“太后多虑了。”萧北歌不为所动,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萧任芳:“朝中大臣若对朕的决定有异议,大可直言,朕倒要看看,是谁能对朕的决定不满。”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插话,如今温家反叛,萧任芳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萧任芳了,她很难再轻易控制朝政。
萧任芳咬了咬牙,正要继续说着什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大殿内的僵持,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兵冲进殿内,他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呈上一份紧急军报。
“启禀陛下,嘉峪关急报!”士兵的声音沙哑,显然是长途跋涉未曾休息。
萧北歌的脸色一沉,他接过军报迅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萧任芳见状,也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朝萧北歌望去。
“念。”萧北歌将手中的军报递给身边的太监,命令道。
太监展开军报,声音颤抖地念道:“鞑靼大军突袭嘉峪关,华翰将军率军抵抗,战况激烈,目前嘉峪关尚未失守,但形势危急,请求朝廷速派援兵!”
大殿内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萧北歌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站起身,俯视着下方的群臣。
“楚阁老,”萧北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吴大人,你负责传令,调集附近兵力,准备支援嘉峪关。”
“臣遵命!”楚云龙应道,迅速行动起来。
萧任芳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她没想到鞑靼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她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萧北歌的目光紧随着萧任芳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之外,才转过身,面对群臣,沉声道:“诸位,嘉峪关乃我朝西北屏障,绝不容有失,朕欲亲自率军前往,以示朝廷之决心。”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凝固,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出声,楚云龙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嘉峪关虽形势危急,但有华翰将军在,定能坚守,陛下亲征,朝中何人主持大局?且京城亦需陛下坐镇,以防不测。”
萧北歌眉头紧锁,他何尝不知楚云龙所言极是,朝里的病根未除,他怎么敢走。
萧北歌思绪平静下来道:“楚阁老言是。”
“陛下……”楚云龙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萧北歌打断了:“也罢,山海关也有十万军,传令下去,派三万过去支援……”
南歌带军来到了开封府,暂在此借宿。
顾时开门进来,瞥见了一旁看地图的南歌:“主子,我给你把饭拿来了。”
“嗯,先放那吧。”南歌头也不抬道:“消息给行远传过去了?”
“是,算算日子应该已经收到了,传回来还要几日时间。”
“他既然领兵在南直隶,那武昌府便是一个突破口,温家军必定会和北二军在江城交手,那我们便可以从贵阳绕过去支援他们。”南歌顿了顿道:“天府离这里也不远,要支援也很快。”
“可万一贵阳也有温家军驻守怎么办?贵阳毕竟也是温家的地盘,他们怎么可能不防守?”顾时走到了地图旁边道。
“就是因为他们有驻守,所以他们才会放下心来,但是他们既然是和北二军交手,便不会留意贵阳。”南歌浅笑道:“这便是一个好时机。”
“主子,我们可就一千人,那贵阳府再怎么说也有个两三万军,这要怎么打下来?”顾时试探着问道。
“所以我们这一千人不能太张扬,”南歌指了指地图道:“别人问是谁带军来支援的时候,你就说是顾时,反正没人认识你,况且你就带一千人,没人会放在眼里。”
“啊?可也不是……”顾时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南歌打断了:“就算有人认识你,你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带兵支援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你怕什么?”
“主子说得好像也是……”顾时挠了挠头道。
“主子,东军的楚总兵传信过来了。”徐刻在南歌带兵出去的时候悄悄混了进来,倒是也没人怀疑。
“楚总兵?”南歌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开口道:“拿来。”
楚安翔和赵再成是至交了,当初南歌刚到军队时楚安翔就是他总兵,后来得知赵再成是他师父,也教了他不少东西。
徐刻把信递过去,南歌接过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
“楚总兵在信中提到了什么啊?”顾时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南歌勾唇笑了一声道:“他要派两万军过来,一万到南直隶,一万给我。”
“两万?”
“两万军对于当前局势来说,远远不够。”南歌沉声道:“南军有六万人,温家军两万,而北二军大概只派出了五万,再加上两万也远远不能齐平。”
“那该如何?”
“贵阳不是有两三万军吗?”南歌笑道:“拿下就有差距了。”
“可……可主子,我们只有一千人啊。”顾时听出南歌的意思,不可置信道。
“派几人先到贵阳散散谣,你让几人假扮成温家军的逃兵,散布消息说温家军在江城遭遇大败,北二军正乘胜追击,直逼贵阳。”
“这真的可以吗?”顾时有些怀疑:“温家军会相信吗?”
“信不信不是关键。”南歌看着地图道:“关键是要让他们心生疑虑,产生恐慌,贵阳的守军若是听闻前线战败,必定会动摇军心,我们再趁机发动攻击,事半功倍。”
顾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南歌叫住顾时:“还有一件事。”
“主子请吩咐。”
南歌看着桌上的地图,冷声道:“楚总兵派来的那一万军队,你安排他们暂时驻扎在贵阳城外的密林中,不要轻举妄动,等我信号。”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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