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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熵宴,再见

书名:棋辞 作者:空谷足音 本章字数:400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宗政熵宴:“……”

梁浅看他不答,咂咂舌轻轻咳了一声。

“主人,死尸一事您将自己置入局中,是否太过冒险了?”梁浅不由担心道。

“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既然是局那便没有不赌的道理,有时候以为危如累卵,其实是长线引鱼。”

梁浅猜得到的,宗政熵宴未必想不到。

就好比在市中当日,为何宗政熵宴会突然而来,去寻找虞璟时又为何坚决同行,于旁人而言,他只是一个风评不好的废物,不论去哪都是拖后腿,尽管如何解释皆过于勉强了,这一点,不说苏尚青他们,虞家的人自然觉得蹊跷。

但蹊跷只是蹊跷,虞倩将他视为眼中钉,曾多次探察过他的灵力波动,最后全是失败告终。既然是一个无能的废子,又何必杞人忧天?

“控制之能世上会的人很多,世人知道的只有两人,鬼舍尚可不谈,但青空肆绝对是这场局的最佳人选,”宗政熵宴接着说,“在和褚希芸认识之前,青空肆和虞璟其实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虞璟从河坞办事回来,在市街上策马疾行,无意间撞到他,压断了一支臂膀,这事说不出不好听,知道的也只有虞家亲信以及目睹事故之人。后来在婚宴上,虞家赴邀参加,其中虞璟自然也在,想必那个时候,青空肆就已经认出了他。”

“更何况,青空肆在成亲前,褚家对他百般刁难,难说他灭门时是否带着私怨,要是这样,一臂之仇自然说得过去。”

梁浅点点头:“可虞家这种尿性又怎么会把家中丑事宣之于口,这样以来,旁人怀疑的还是您?”

人到了门口,梁浅替他推开房门,等人进去,梁浅问宗政熵宴是否要斟水,被他拒绝了。

忽而,窗外飞来一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围着宗政熵宴转,在他手上找好落脚点。那乌鸦叽叽喳喳叫了一堆鸟语,梁浅没听明白蒙在鼓里,安分地站在一边。

宗政熵宴听完,露出了满意的笑。他轻轻揉了揉乌鸦的头,弄得它毛羽烂糟糟的。

许久,久到梁浅以为宗政熵宴忘了之前的问题。

他不急不徐地回答:“不会。从始至终我来覃南与虞璟的接触不过一个晚上,就算心有疑虑没有证据的事,终究会被推翻。再者,不是有个楚卿彧吗?”

“您是说……”梁浅呆若木鸡,“所以您接近他是为了这个?!”

宗政熵宴眉间轻挑,从茶水桌上乘了杯凉水喂给乌鸦。

“不然?”

“呃……楚公子这些日子待您似乎与旁人有所不同……”

他总不能说两人之前走得近了,以为双方芳心暗许了吧?

宗政熵宴一听,失笑道:“梁浅,你不用和我说隐语。你真当我这些天看不出来?”

他从茶叶中拣了一点喂到乌鸦的嘴里,结果那鸟死活不吃,摇晃着脑袋,吐了出来,最后怨气很大地飞走了。

宗政熵宴只好丢回桌上,拍干净手中的叶渣。

“楚家最重的就是礼数,楚横这个可是没少管,所以他待谁都是温和有礼,彰显教养罢了。他这些日子会与我走得近,我猜他不过是从我的身上看见了别人的影子罢了。”楚卿彧在同簪日与他说的话仍然历历在目,但宗政熵宴很清楚,在儿时的记忆里,没有一段独属于楚卿彧。

“再说,楚卿彧是楚横的长子,五年前的褚门案因为楚鹤勾结诡门,楚家很快被推上风口浪尖,要不是楚卿彧清理门户,楚家早就家道中落了。至今,楚横可是对他这儿子喜爱得很,所以你觉得他对谁有意,楚横会放任不管?”

梁浅一时哑然。

……

天色一亮,苏玉堂门外的马车让人拖来,两人早早上了车,苏尚青这几日对宗政熵宴的印象倒是不错,早将以前的不实传闻抛了个干净,于是不忘尽地主之谊,带着妻儿过来送别。

楚卿彧与他们一道来,站在身后沉默着,清亮的眸子始终望向一个人,偶尔旁人与他说上几句才短暂地移开片刻。

苏婉信心破败,只得垂头丧气地按她爹的意思上去说上两句。

虞家的人自是不会过来,给的说法是要照看虞璟腾不出身,让他多担待,不过说是这般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好搅和罢了。

好不容易寒喧完,苏尚青为马车让开位置。宗政熵宴却不急吩咐梁浅掌马,而是目光隔开人群,朝某一处勾起笑,恰似早已知晓央央人群下有一双看向他的眼。

他这次不如以往那般风流,眸下更像含着情,又或许是这双眼睛生来的优异,总是一种给人亲近万分、形影相随的错觉,让楚卿彧觉得即便是谁都别无二致。

楚卿彧脚步不由自主向他靠近、再靠近,越过了最前方的苏尚青,在车窗下驻停步,相合的视线楚卿彧没有避讳的收回眼,大胆地在对方的脸上随性打量、观望。

楚卿彧语态温和,嘴角弯弯,最终化为一抹笑意,眼尾轻挑,眼睫像轻舞的蝶,震震展翅而动。只听他说:“熵宴,再见。”

熵宴,再见。

宗政熵宴,再见。他说。

覃南河界。

梁浅驱着马车,车下泥路坎坷不平,路的一侧又绕着一条蜿蜒的河道,河的水深因为前些日子下雨的缘故长了一丈,正好淹住了道路的缘界。

路途颠簸,车身晃晃悠悠,里面时而能听见东倒西歪的碰撞声以及脱口的咒骂。梁浅目光瞧得远,手里牵着马绳,对身后的人意外地置之不理。

待马车越过一段路,绕过河道往山的另一方向驶去,两排树影匆匆,马蹄、车轮飞快,碾过厚重的土留下深重的印,两旁树木的绿叶于空飞旋,飘飘然而落。然而前方数丈处的路面的土泥突然升起一物,横在两树之间。

梁浅眼快,骤然拉绳,马鸣声乍起,但已来不及,且足下的泥似乎被动了手脚,待马蹄与车轮踩过便深深地陷了进去,马车车身不稳,和着马一齐向前仰翻。与此同时,林深处隐没的人见得了逞,抄着刀柄气势汹汹而来。

对面约莫十几人,各个身着粗衣,面如凶兽,商量好的将人围了个圈,梁浅却不畏惧、方寸不乱,暗暗轻笑。随即借车身悬空而上,一脚稳稳落于车顶。一身灰白色轻衣端正笔直,飘扬翻飞。

有人举起刀,高喝道:“兄弟们,现在就一个人,杀了他再砍下宗政熵宴的脑袋拿回去领赏!”

众人齐齐欢呼。

梁浅听完这场笑话,竟然配合地笑了笑,领头的人一瞧,顿时煞气灭了一半,胆战心惊用指他:“你笑什么笑!”

额间白色铭纹浮起亮色,眸色之下是煞血的红。梁浅手里不知何时显出一颗黑棋,玄青色的气息不断运转。

只听他问:“你觉得虞倩这些年为何不亲自动手,便要你们一伙人来?想要我主人的头颅,你们拿什么换?拿命吗?”

一瞬之间,在他们反应未及时,脚下潮湿的泥硬的不真实,立足之地晕开墨黑,没有方才的陂陀,更像是镜面的滑。不过须臾,土面忽现一道道浅白色相交的线,每人定于汇聚的点,成了一盘松散的棋局。

而本该翻倒的马车又稳稳地立在他们眼前,拉车的马剔去皮毛成了森森白骨,活生生地抬起前蹄高鸣一声。余下的棋格中冒出一团黑色烟雾,雾色越发阴郁,是窥探不见的浓,在无尽弥漫中逐渐生长四肢,发出嘶哑的音。显然他们是未见过这般场景,手里握着的刀不稳,颤颤地发起抖。

“这……这什么东西?!”

起初喊话的人冒着冷汗,依然为自己壮着胆子,怒吼着在数十双眼睛下挥刀朝那黑雾猛然乱砍,砍了十几刀,面上、刀刃沾满了粘稠发腥的血,雾下的东西刺耳地尖叫。

那人洋洋得意,见不到什么威胁,放声大笑,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我当以为是什么!不过如此!”

其余人听他而言,鼓起勇气使劲砍,空气中飘浮一层腥味,那些杀红眼的人像血泊里爬出来的怪物,只剩下数不尽的杀欲与血性。

这一场血性未能持续多久,雾下的东西很快地挣扎起来,于他们的注视下弥散而来,露出它隐藏的模样——那是与他们长得一般无二的脸,布满了刀砍下的血痕,血肉暴露在外,隐隐冒着黑气,却不怕痛似的,嗫起笑,露出充血的嘴,诡异地挥手打招呼。

他们的眼下有惊恐无措、有难以置信和未来得及掩饰的杀戮。有人吓得跌倒在地,慌忙地求助,最后被浓烈的墨雾包围吞没,剩下撕咬声和尖叫。有人扔下刀就跑,哪还记得要干什么,在局的尽头挣扎着逃出去。

梁浅骑着白骨,马儿毫无损伤地从雾中走来,低头在被吓湿裤子的粗人身上嗅了嗅,略显嫌弃地撇开头。

粗汉顾不及之前放的狠话,只顾得不停求饶,保全一条小命:“这位爷,求求你别杀我!我们兄弟是被迫的啊,都是虞倩那女人要我们做的,不杀就杀了我们,我们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梁浅一跃下马,捡起粗汉掉下的砍刀,挥舞了两下,试试力度。不如宗政熵宴那般客气,直接架子对方的脖子处,吓得那人惨叫一声。

梁浅:“不得已……你当我蠢?”

粗汉当即叩了三个响头,连连改话:“不是不是,我们都是为了钱,她……她说,只要杀了宗……二公子就给我们一百两,我们也只是想要钱而已啊……求求你别杀我……”

“好啊……”梁浅答应地干脆利落,让粗汉一时怔然,又怀抱住梁浅的大腿暗暗侥幸。不过这种心思也没有一会儿,梁浅鄙夷地一脚踹倒了他,长靴狠狠踩在男人的右手手臂上,左右打量一下,在对方注视下,刀刃锋利迅速地砍下了一支完整的右臂,引得那人痛苦哀嚎。

梁浅丢弃刀子,撤下了结界,马儿变成了原本的模样,若不是待黑雾散开,地上躺了十几人,身上是深浅不一的咬痕和撕裂的肉块,严重的已经没了气息,还以为只是一场幻梦而已。

梁浅接着道:“我不杀你,不过你的手臂就当作这场闹剧的赔礼了。还不快滚!”

等人逃完,梁浅走到车旁,马车已经陷进去一大半,里面的人想骂不敢骂,只听见弱弱的哼哼声。

梁浅往马车拍了一掌,车身整个倾斜一侧。

“爬出来!”

车上的车帷被掀开,露出一张宗政熵宴的脸,他似乎怨气有些大,却见梁浅一副煞样,顿时怂了大半,默默地借力从木窗一身翻下。

“你为何不全杀了,不怕留后患?”好不容易托着大了一截的衣服从马车里爬出来,见梁浅已经拉来马,一脚横了上去,顺道不忘拉他,递给他马绳。

梁浅自然是想将他们拆尸吞骨,不过离开覃南之前,宗政熵宴就有意交代过,如有人在半路拦下,那必定与虞倩脱不了干系,处理一下即可,但收拾归收拾万不能尽数伤人性命。

宗政熵宴说:“不治其本,而务其未。你杀了他们还会有后来人,这么多人你杀不尽。人最脆弱的便是畏怯,一旦怕了,就不攻自破了。”

……

梁浅看起来有些烦他:“废话别那么多。抓紧。”

“梁浅,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主人,你对着我这张脸不该放尊重点?再说,我给你主人办事,他的把柄也在我手上,你要是哪天惹我不高兴了,小心我和你们鱼死网破!”

梁浅闻言回头一笑,是对他自不量力的嘲讽。一手扯过缰绳,马儿仰天长鸣,将还未来得及抓绳的宋严摔下了马背:“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嘴上说得快,还是你身体里的棋子爆得快。”

“你他娘的……哎!别走啊!我还没上马呢!梁浅!”

作者说

要去写生了,没时间写,放放存稿,下一章是20号12点。
收藏的宝宝觉得慢的话请见谅,如果觉得难等的话请及时止损,但谢谢你的收藏让我有写作的动力!特别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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